虽然耿文扬给出了较为优厚的待遇,但郭冬梅却不愿意放弃稳定舒适的工作岗位来民办学校闯荡,但她介绍了另一个准备辞职的同事季广通前来应聘。
季广通年纪大约三十来岁,是个数学老师,因为跟校领导发生了争执和矛盾,这才一气之下递交了辞职报告。
耿文扬跟他见面交流了一番,见季广通虽然为人上依然有些书生意气,但对教学计划和程序多有研究,基本上可以胜任教务处的工作。
有了季广通的加盟,他又从属下各个公司调配来各个专业人员充实到教务处、人事处、图书馆、学生处和医务室等职能科室和部门。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总算把学校的大架子给搭了起来。
以辛容和辛长河的能力的确是难以承担校长的职务,耿文扬琢磨再三后把郑群力从贸易公司调了过来担任海西职业技校的校长,也算是对他为公司流汗又流血的一种奖励。
十一月十八日,滨海省第一条高速公路开通。从栢城到省城宁州走高速的话只有不到两百公里,全程车速保持在一百公里以上的话两个小时内就可以到达。
甘若兰急于尝鲜,缠着丈夫第二天一早便开车上了高速,一路疾驰下两个多小时后顺利抵达省城宁州。
「文扬,我们住上一晚再回去吧?」甘若兰商量道:「顺便打理一下我们的房子,还可以请中云姐吃上顿饭。」
「行啊!」耿文扬痛快答应道:「我把孙浩也叫上,不知道这伙计现在干的怎么样了。」
两口子回到溪园雅筑家中后,先把窗户打开通风换气,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在甘若兰的坚持下,耿文扬缴纳了今冬明春两室一厅房子的暖气费,因此房间内温暖如春并不寒冷。
「有自己的家真好!」甘若兰感慨着坐到沙发上摸了摸肚子道:「文扬,我们结婚快俩月了,我怎么还没怀上呢?」
两个人结婚后并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为的就是争取早日生个孩子,以满足双方父母迫切的期望。只可惜尽管俩人非常努力,甘若兰的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着什么急呀?」耿文扬宽慰道:「孩子是上天赐给父母的宝贝,时候没到着急也没用。」
甘若兰担心道:「我姥爷说我是个不易怀孕的体质,所以才催着咱俩早点结婚。万一……我要是怀不上……怎么办?」
耿文扬不以为然道:「不会怀不上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是还有人工授精什么的吗,你担心个啥呀?」
甘若兰试探道:「假如我真不行,要不让俞虹跟你生一个?」
耿文扬脸色一变,甘若兰忙道:「我问过她,她很愿意的。」
「你整天脑袋里想什么呢?」耿文扬气恼地用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道:「主动把别的女人往你老公怀里送,你脑子是不是锈逗了?」
「人家不是担心吗。」甘若兰噘起小嘴委屈道:「每次回你家,你爸妈都问怀没怀上,你说让我怎么办呀?」
「咱俩不是都检查过没问题吗?」耿文扬不得不安慰她道:「要相信科学,你还是个大夫呢,怎么这么悲观呢?」
「唉!正是因为我是个大夫,才知道这个的难处啊。」甘若兰悲观道:「难道因为我抢了你,老天才给我惩罚吗?」
「什么?什么?」耿文扬打断她道:「你抢了我?你从谁手里抢了我啊?」
甘若兰小心翼翼道:「我觉得可能是俞虹。因为她在我耳边整天说你的好,我才对你感上了兴趣。」
耿文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跟甘若兰交往并不多,这小姑娘怎么会暗地里喜欢上了自己,原来是俞虹潜移默化一直影响的缘故。
俞虹是甘若兰的闺蜜。自然
会把喜欢一个人的心里话跟她说。连篇累牍说的多了,甘若兰对他的印象也会随之改观。再加上少女都有公主情结,总幻想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白马王子从危难中拯救自己。于是小姑娘不可避免地坠入了充满美好想象的单相思中。
「照你这么说俞虹还是咱们俩的媒人呢。」耿文扬笑道:「等去了浙省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甘若兰嗔道:「我在这里担心着呢,你还好意思笑?」
耿文扬只得搂住她道:「没事的,你这是在瞎操心。」
「要不……」他看了眼窗外道:「咱俩现在就操练上一番?省的浪费时间。」
甘若兰吓得赶忙挣脱了他道:「大白天的你好意思的吗?」
「怎么不好意思的?」耿文扬坏笑道:「咱们现在是夫妻,大白天也不犯法。」
「哎呀!」甘若兰见他作势欲扑过来,灵巧地躲到另一个沙发上警告道:「你别胡来啊!我真要恼的!」.c
耿文扬见妻子不禁逗,摇了摇头道:「跟你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间,耿文扬腰间的机突然滴滴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瞧,竟然是栢城的电话号码,脱口而出道:「糟了!又出事了!」
甘若兰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出事了?或许是给你报喜呢。」
「不会的。」耿文扬道:「一般他们给我打传呼,基本上都是坏消息。因为遇到难事大事,都需要我最后来拿主意,他们不敢擅作决定。」
耿文扬按照上面显示的号码打了回去,接电话的是庄复晋,他有些惊慌道:「文扬,今早上制锁分厂接到通知,他们那一片要进行旧城改造,整个厂区都要拆迁。我们怎么办呢?」
区制锁厂所在位置虽然是市区繁华地段,但却挨着棚户区,一旦进行旧城改造难免会牵连到。只是制锁厂如今承担着非常重要的电子磁卡门锁机械锁体部分的加工任务,一旦拆迁就必须尽快给它找个合适的地方,否则就会影响到正常生产。
耿文扬琢磨了一会儿道:「庄叔,这事我知道了。我现在省城,等我回去咱们再商量。」
放下电话后,他又呆坐在那里思量了半天,半晌儿之后方才道:「客请不成了,吃完午饭我们就回去吧。」
甘若兰见丈夫有急事需要处理,很是体贴道:「请客什么时候都行,再说咱又没通知他们,随时可以走的。」
「是啊!」耿文扬忍不住叹道:「世事无常,计划不如变化。这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