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条货船,只求成本不赚钱,易天救只能以低于成本价竞争了,我们赔的只是机器折损和工人的工资,易天赔的就多了,他们可是亏本在做生意,我就想看看他们有多少钱,能赔到几时。
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贷款,没有钱中天是转不起来的。鉴于秦佑已经吃过银行的闭门羹,我打算找市长陈明峰试一下,他是一市之长,找他批个条子应该有用吧,爹爹生前和他关系不错,我想他应该会帮这个忙吧。
我找了家环境好的茶馆请陈伯伯喝茶,陈伯伯也老了,虽然保养的很好,但腰身已不再挺拔。
我微笑着看他走进来,“陈伯伯!”我乖巧的喊他。
“初见呀,有什么事直接去伯伯家里,让你周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还请伯伯喝什么茶,见外了不是?”陈明峰笑眯眯的做到我对面。
“看您说的,我们做小辈的请您喝茶还不是应该的呀,来陈伯伯,尝尝这壶碧螺春。”我执起茶壶徐徐倒茶。
“嗯,不错!”陈明峰抿上一口,出声赞叹,“其实呀,伯伯是个粗人,品茶这等雅事还是你爹爹最在行。”他似是感叹般的说。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是呀,爹爹是风雅之人,是我最好的茶友!
陈明峰似乎沉入了回忆,那样一个鲜明的人呀,是最独特的一个老友吧?我想他一定会怀念爹爹的,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他。
“初见呀,如今你爹爹不在了,嗨,那是多好的一个人!”陈明峰感叹着,忽然话锋一转,“初见,伯伯和你爹爹也算是至交了,你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和伯伯说,伯伯能帮多少是多少,也不枉我和思谦老弟相交一场了。”
看来他对今天的喝茶是有备而来的,算准了我是找他帮忙来了,也是,中天的处境别人不知道哦,他陈大市长还不清楚吗?那我就不用和他绕圈子了,“陈伯伯,今天初见还真是有事要求您帮忙。”
他没接茬,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我顿了一下又说:“中天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们现在急需银行贷款,看您能不能给银行方面打了招呼,帮了我们这个忙呢?”我满怀希望的注视他。
陈明峰倒是没急着回答,他端起茶盅嗅了一下,轻抿了一口,似在回味,半天才说:“初见,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中天呢?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只剩一个空壳子,即使有钱往里面砸,还指不定是什么结果呢。”
“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什么结果。”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妥协。
“初见,不是伯伯不帮你,而是中天的问题太大了,我的条子到银行那也不管用呀,再说,伯伯的时间也快到了。”是呀,他都五十多岁了,该退下来了,这我也有耳闻。
他垂着眸子,忽又抬目望我,“初见,你有没有想过出售中天?”
“出售?”
“对!你一个小姑娘能支撑多久?若是卖了中天,得了钱,也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陈伯伯怎么会有此说呢?”我很好奇,之前怎么没见他这么热心呢。
“哦,前些日子易天集团的黄总找过我,有意收购中天。”陈明峰很好心地给我解释。
“找您?为什么呢?”哦?易天的手伸地还真长,原来他打这个主意呢,可是要收购中天不来找我,倒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不奇怪吗?
“咳,就是找我做个中间人,我和你家也算旧识,初见,你意下如何呀?要不,和你哥哥商量一下?”
我笑了,低下头笑得特别开心,这事真有意思。“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复,陈伯伯,中天不买,它是我爹爹毕生的心血,给多少钱都不卖!”要收购中天?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不卖,怎么都不卖!
“初见呀,你又何必这样意气用事呢。”陈伯伯似乎很不赞成我这样。而我,只是微笑,不再说话,我的意思已经更明确的了。在我的坚持中陈伯伯终于没再说什么。
真的不一样了,爹爹在时,一切顺风顺水,到我这儿,却是举步维艰,这么一点小事都没做好。我靠在茶馆外面的墙上,低低地难过。回去该怎样和秦佑、海叔叔说呢?
没去公司我直接回了家,在爹爹和我共同的卧室里我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可以不用做那个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