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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运动变化 即是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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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悦禅虽然心有疑惑,但她毕竟是做大事的人,没那么多优柔寡断,决定了就做。

  当下对众人道:“我用小摩尼珠可以进入那光带的微粒层空间,崔晓雨,我见你能随便拿准业识结构的联连点,想来你也能进入微粒层吧?”崔晓雨脸上大红,急道:“悦禅姐,我只是能利用这个结构,没法自己进入的。”

  欣悦禅沉默片刻,又道:“这不是大问题,我带你们进去,你懂其中结构,大家又多一份自信。我们这个阵就布在微粒层,在微粒层消耗这个光带的能量,直到宫主的事办完为止。”

  临将臣笑道:“嘿嘿,那微粒层是个什么场景?老夫从没见过,倒是新鲜。”聆听道:“老哥能随便进入的识的许多层面,微粒层只是识运动层面中的一个层。不同的层次,识通过微粒运动表达出来的方式不同。”临将臣奇道:“聆听,厉害啊,你怎么就知道?”

  聆听乐道:“和老哥相处多年,我的理论也不少哩。不过,欣姐能进入的微粒层,不知道有多深,据说有好多层面哩。就像光吧,同样是光,老哥看到的光,和咱们看到的,层次完全不同,构成的内容也不同。”

  临将臣大为佩服,叹道:“老夫先输给小白脸,后输给欣女侠,也算不冤,你说的这些东西,老夫连听都没听过。”聆听笑道:“嘿嘿,我比你强的地方,就在于我听过,我也算是多闻。”临将臣大笑。

  欣悦禅看了看星球的另一端,对众人道:“咱们的阵法开始起作用后,可能会有一些星球爆炸破碎,但只要我们阵法的细节做好,让这些碎块的冲击方向集中在能控制的轨道上,对这星球的人就没有影响。而且,我们在微粒层动作,对整个星球上的人而言,看起来是一个相对较慢的过程,他们的直接感受不会很强烈的。”

  干玉疑道:“你说把那些碎块集中在能控制的轨道上?那些碎块一旦形成,就代表从前的惯xìng被扭曲了,形成了新的运动状态,你控制一两个碎块还行,如果千万个碎块同时产生,你怎么控制?阵法做得再细,最多也就只能把这些碎块逼向某些地方,却不可能将每个碎块的运动轨迹都提前设定了,你现在没时间、也不可能去判断哪些星球较弱、那些星球相互间的牵引力道如何。”

  欣悦禅点头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她拿出那块玉简,对众人道:“蓝沁和大丑他们也有这样的玉简,这玉简是宫主做的,我们的玉简和蓝沁他们之间的联系相通的,这玉简此时已与光带相感应。我会在阵法中输入蓝沁和大丑他们的信息,让所有的碎块一旦形成,全都飞向蓝沁和大丑两个方向。他们对付几片碎块,没问题吧?我也会把戈帛等人的信息注入阵法,如果蓝沁他们不行了,还有戈帛他们在星球上做进一步的腾挪。”

  聆听乐道:“呵呵,夜猫子和大熊猫这下可惨了。”心中暗道:“夜猫子如果知道这计划是出自欣悦禅,一定会大骂泼妇悍妇,嘻嘻。”

  临将臣叹道:“这个方案的完美之处就在于,没人能偷懒,就连自以为躲到一边去的人,都会被动地陷进来,老夫喜欢这种拉一大群人来垫背的方案!”

  欣悦禅微微一笑,菀尔道:“临护法不必恭维,进入微粒层后,风险奇高,大家伙的xìng命还得靠临护法多多周全才是。”

  她难得开玩笑,此时偶尔为之,竟是笑魇如chūn、飞花如雨,直透每个人的心地深处,临将臣看得浑身一颤,崔晓雨看得如沐chūn风,聆听看得手舞足蹈,暗暗咬牙道:“我是欣姐的神兽!我是欣姐的神兽!”连林思音这样的女孩子都忍不住暗暗惊道:“悦禅姐的笑容好美,我怀疑我爱上她了!”更别说玛尔斯这样的情种,鼻血狂喷不止,几乎晕蹶过去。

  只有干玉在一旁摇头暗道:“又来了,她这一招不知害死了多少痴男怨女,她比我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我杀人总得用些手段,而她杀人则直接销人家的魂,可恶。”

  欣悦禅抬臂伸指,在虚空中轻轻摁下。

  片刻间,指尖闪过一道金光,那金光不停颤动,转眼又成了一小团围绕指尖的光晕,紧跟着盘旋加速,越转越快,光茫也越来越强。众人正看得离奇,忽见那金光猛然放大,刺眼震心,那金光已于瞬间打开一个旋流,凭空而现。

  众人不及多想,已被欣悦禅拉了进去。众人刚定身形,却见所处空间极广,远远近近尽是大小一般圆球悬立,看起来安静无比。

  玛尔斯奇道:“欣姐,这就是你说的微粒层世界?挺安静得嘛,没怎么振动啊。”

  欣悦禅道:“那是因为我们现在和它们处于同一个层面上了,你的振动速度和它们一样,当然感受不到。”

  玛尔斯笑道:“欣姐,你现在好像大丑啊,一肚子的理论……”欣悦禅摇头道:“我是从小摩尼珠的变化中体会到了许多东西。”

  玛尔斯道:“以前听大丑说过什么分子、原子、电子之类的东西,这些圆球是什么?”欣悦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些微粒是哪个层面的,只是知道这个层面的微粒排列,对我们的行动而言,相对容易一些,受的伤害也小一些。”

  她飞身跃上一个圆球,见无甚危险,便对众人点点头,一群人跟着跃上其他的圆球。

  林思音觉着好玩,连续在几个圆球间跳跃,欣悦禅冷冷道:“你以为这些圆球没有生命?”林思音大吃一惊,赶紧停下,问道:“这些微粒有生命??”欣悦禅没有表情,漠然道:“我不知道。”

  林思音碰了个软钉子,皱眉噘嘴,暗暗嗔道:“我又开始不喜欢她了!”

  她哪知道,欣悦禅对旁人的关注极为有限,偶尔对大家亲善一些的时候,定是心有灵光闪现之际,除此之外,欣悦禅大部分时间都因为目中确实无人,而显得冷漠。从这个角度而言,欣悦禅也算是相当专注的一个人,只不过她的专注全在自己的心事上。

  欣悦禅大概推算了一下距离,对众人道:“我们得去那星云的中间地域,布下一个牵引阵法……”说到此处,她忽觉体内小摩尼珠微微异样,一时不解,但抬头却见崔晓雨也皱眉诧异,正低声道:“好奇怪,我怎么感觉附近有人似的。”

  欣悦禅的感觉被人印证,立刻四探这层空间的各个角落,临将臣等人也赶紧打探不止,却毫无收获。

  临将臣道:“老夫啥也没感受到,这倒是奇了。”聆听伏思良久,抬头疑道:“好像确实有些异样似的,但我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临将臣道:“你这话等于没说,这微粒层的空间就算有人,也是微型小人,咱们怕谁来的,一脚踩死了他。”

  众想得一会儿,没有结论,欣悦禅果断道:“空忧无益,咱们继续吧。”说着她看准一个方向,飞身而去。众人在她身后紧紧相随。

  众人飞得一会儿,临将臣疑道:“咱们越向前飞,四周的圆球好像越多了一般。”玛尔斯道:“我怎么没发现?幻觉吧?”崔晓雨道:“好像越向前,微粒排得越是紧密了。”玛尔斯摇头道:“我怎么还是没发现?这……还是幻觉吧?”

  林思音对干玉道:“玉姐,我也没注意到,你呢?”干玉指了指飞在最前面的欣悦禅,然后用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眨眼笑了笑,暗示道:“别瞎问啦,前面那个人的脾气可不好。”

  林思音一脸不爽,但想到自己在这群人中,一则年纪最小,二则修为最低,三则没其他人有见识,任何事她都没有发言权,她说的话也不会受任何人的重视,也就只有闷声不语,只跟着众人向前飞。

  这群人移动的速度极快,但由于四周环境,除了圆球以外别无他物,也就是没有其他可参照的东西,根本不知到底飞了多远。

  忽见欣悦禅止住光影,还原立住,对众人道:“大概是这里了吧。”

  林思音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暗道:“什么大概可能的,这话好不可靠,像大丑似的,如果遇到明正天大哥,一定会反驳她的。”但转念想到,明正天敢说欣悦禅的不是吗?以明正天那般圆滑的xìng格,只怕是反过来狂赞欣悦禅“英明神武、美貌与智慧兼具”哩,心中又感郁闷。

  林思音平rì里在刘迦身边,与众多朋友相处,她心思也简单得很。但此时不在刘迦身边,却要她听另一个女人的指挥,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怎么随和,她就不乐意了。她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就是:“我听我姐夫的没错,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天幽宫的人。”

  咦,人的我执就是这样的,在不同的环境下,也就是在不同的外缘刺激下,往往表现也不同。当没有适当的外缘触发时,偶们不见得能看得清那些潜藏的东西,总以为“偶是最随和的”、“偶的xìng格挺好啊”、“偶是最与人为善的”、“朋友们都喜欢和偶相处”如此等等,那时偶就会以为偶“心如止水”,道貌岸然兼一副神仙相,什么都大度,什么都拿得起,什么也放得下,什么都无所谓。可当外缘一至,内心所关注的东西与之里应外合地勾结在一起,立刻大现原形。

  比如偶吧,常常面带微笑、自诩淡泊,可一旦股票被套了,整个人立刻被震至原形毕露,晕头转向、糊里糊涂、心cháo澎湃,贪嗔痴齐齐湧至。偶偶偶偶……偶就是常常被人打出原形的典型例子,深有体会。所以说呢,修行者总是需要观心,去深研那种种心境变迁的根源。

  而所谓观心呢,没有什么神秘的东东,只是随时都在观那此起彼伏的心念,从何处生,又向何处灭,此念生时的偶是怎么样的,此念灭时的偶又是怎么样的,生灭由谁在作主,是观心的人所为呢,还是被观者所为?观与被观者是什么关系……总之都是一心所现,刻意分别而已。

  说起一心,“心本一体”是一心的意思,“一念专注”也是一心的意思。只不过唯有一心专注时,咱们才相对容易体会得到世间一切均由这唯一不变的心体所变现,并非因为平时的念头想法太杂,咱们就不是一心,而变成“心多多”了。因为平时念头太多,给自己一个感觉,偶的心散乱之极,其实这也是错觉啦。一念即是一心,万念也是一心,再多的念头,都由那唯一不变的心而出。变现出chgor的,即是整个心体,变现出各位读者老大的,也是整个心体,不存在变现出chgor的是心体的某部分,变现出各位老大的,又是心体的另外一部分,所谓全体全用,正是此意。

  修行改变的不是偶们自己,只是改变了偶们对待世界的角度。从执着认定狭隘现实的角度,变成了放眼三千世界的角度;从执着认定“偶”和“偶的”这个角度,变成了“无偶”和“遍虚空诸法界都是偶”的角度;从有生有死的角度,变成了无生无死的角度;从“偶只能如何如何”的角度,变成了“偶无所不能”的角度……诸如此类。一心之意,博大jīng深,咱们慢慢聊。

  有哥们急道:“偶试过了,要专注太难了。”哎,其实偶们一直都在专注啊,只不过专注的内容不同罢了。想想哩,倘若偶们不专注在眼前的形象上、不专注在偶们人生中、不专注在这个“假我”的概念里,哪有这般顽固的执着,哪有这生死的变迁、哪有连续不断地受身幻影呢?只是因为偶们习惯专注在做凡夫这个角度了,因此这个角度下的一切,偶和他人的生活,以及偶们生存的自然环境,看起来都那么得真实呢。这和做梦是一个道理,偶们专注在梦中的世界的时候,喜怒哀乐、恐惧欢欣,哪样不觉得是真的呢?

  欣悦禅环顾四周,片刻后,对临将臣道:“麻烦临护法…”话音未落,她脸sè微变,惊道:“快闪!”

  此话一出,干玉反应最快,不待众人有所动作,她人已闪出老远。

  但四周圆球变动似乎更加迅速。那干玉刚刚移开,立感异变,心中暗道:“遭了!”一个圆球正好撞在她跟前,那力道之强,立刻让她胸口压抑起来。干玉应变极速,二指探上球面,借力直向上去。谁知上面也有圆球袭至,这次再难躲过,干玉叹道:“终于也有我逃不过的时候。”她运转诸力,准备死撑。

  身后大力暴起,她整个身子竟被人突然转向,干玉由此立定,惊魂未定地顺着四周急速变动的圆球转动,她这样顺势旋转,危险大减。干玉一身冷汗,仍不忘对临将臣笑道:“临护法,多谢你救小女子一命!我的修为比你低,多半没法报答你啦,来生再报吧。”

  临将臣一边在圆球间闪避,一边乐道:“来生再报?你是在咒老夫变回小僵尸呐。”

  聆听在旁笑道:“我一直最佩服玉姐逃命的本事,现在看来,有时候逃得太快,也未必是好事啊。”干玉用手撩过披面的长发,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我不是智者,多失算几次,也是有的。”

  众人一边随着圆球变动的速度旋转,一边都等着欣悦禅发话,却见欣悦禅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你是谁?我们没想过惹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们怎么看不见你?”诸如此类的话,就好像在同某个人聊天一般。

  这群人正在疑惑,忽然虚空中传来一个闷声道:“我本来已修到无想境界,你们这群小子干嘛来搅我清静?”这声音刚才以极低的频率向欣悦禅问话,其他人均听不见,可此时似乎失去耐心了,直接吼了起来。

  玛尔斯大声问道:“啥叫无想境界来的?”不等那人回答,却见聆听叫道:“无想天的人!哎呀,这儿有外道高手,咱们快溜!”

  临将臣听不得“高手”两个字,骂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高手?修一个傻瓜无想境界,就成高手了,楞以为高手是批发出来的?”

  话音一落,却见他的身子猛然上升,临将臣四肢乱摇,身子不能动弹,似乎被一根绳子吊起来了一般。玛尔斯见他手脚乱动,忍不住问道:“临大杀手,你这招叫啥名来的?看起来,怎么有点乱?”临将臣骂道:“老子被人制住了,你们还不赶紧出手?哎呀,他妈的好痛!”

  欣悦禅本yù出手,可对方在哪儿都不知道,连目标都没有,又如何出手?她镇定心神,高声道:“前辈是何方高人,我等不yù冲撞前辈,切莫误会。”心中念头极快,暗暗疑道:“宫主曾说过这空间是那群人幻有所致,幻有空间怎么可能藏有如此高手?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她知此时所处环境极为危险,拖延片刻,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立刻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打包成一段信息,瞬间释放出来,盼那人能消解误会。

  果然,那人得到此信息,也为之一惊,不禁疑道:“啊?这里是冥界?这怎么可能?我已修到永生不死的境界,怎么可能堕入冥界?”

  聆听在一旁低声骂道:“傻瓜,无想天的境界就能永生不死啦?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这错误理论,连我这神兽都知道这是谣言!”

  那人没有理会聆听,继续在想欣悦禅的话,自言自语道:“这个星球的人已经全死了?在中yīn过程中?我怎么可能跑进他们的中yīn幻境里面来?我不是已经无想了吗……”说着他忽然问欣悦禅道:“你刚才告诉我的内容中,什么天幽宫啊,什么地藏菩萨啊,我全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人,修为再高也有限。”

  临将臣悬在空中,努力挣扎,但全然使不上力,忍不住骂道:“呸!孤陋寡闻的家伙,你没听过的名字多了,老夫临将臣威镇诸界,你总该听过吧?”

  没想到那人果然奇道:“咦,你是临将臣?你真是临将臣?”临将臣骂道:“知道我的名字,还不放我下来,你敢变个身形出来,看老夫咬你一口,立刻验证我是谁!”

  那人似乎有些兴奋,笑道:“我捉住了那臭名昭著的僵尸?哈哈哈,没想到我能捉住临将臣,真是没想到啊。我的修为果然已经达至境了,哈哈哈。”

  临将臣自从跟了刘迦以后,终于明白天下高人数不胜数,立刻骂道:“你能捉住我就算高人啦?你敢现个身形出来,咱们打一架,用这无影无踪的手段,就算胜了我,你也没处显摆啊,谁看得到你威风啊?”

  那人不理会他,只是笑道:“这群人既然和临将臣一伙,都是恶人了,刚才说的话,也定然全是谎言,我险些上当,也罢也罢,我顺便收了你们,为天下除害吧。”

  他话音刚落,却见空中蓦地出现一个旋流,临将臣被一股大力急推,竟向那旋流飞去。欣悦禅大吃一惊,五指放光回拉,在旋流边缘处,抓住临将臣的脚踝,又将临将臣拉了回来。只是途中不小心让临将臣撞上一个圆球,痛得临将臣“啊”地一声大叫。

  余者众人看得心惊,聆听道:“好在临将臣皮粗肉厚,不然这一撞,只有死了。”

  欣悦禅拉回临将臣之际,已经用小摩尼珠在旋流处留下一个力道,临将臣刚拉回来,那旋流已越来越弱,越来越小,渐渐就消失了。

  那人怒道:“这粉骷髅居然敢破坏我的法器,当真是邪魔外道,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反省的机会,现在非得除掉你们了,否则天下不知有多少生灵不得安生。”

  言罢,凭空一道金光疾刺欣悦禅。那金光来得太突然,而且生起之时,就在欣悦禅胸口前几寸之地,任谁也来不及反应。但小摩尼珠更加迅速,就在欣悦禅一惊之时,双手尚未抬起,小摩尼珠已从其胸口自发而出,尽将金光消融。

  玛尔斯看得兴奋,忍不住赞道:“欣姐好手段!”他心思转得颇快,此话刚出,已知定要挨打,竟提前向一旁移开。果然一道金光直接出现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一闪即逝。由于他提前想到,那攻击竟没凑效。玛尔斯开心笑道:“我手段不如欣姐,可我挨打的经验丰富,嘻嘻。”

  那人出招连连无功,又惊又怒,忽然叫道:“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杀生,都给我滚吧!”

  话音一落,四周所有圆球巨烈运动起来,欣悦禅大惊,这群人中,只有她才能体会到那微粒急动时的杀伤力,无奈之下,她摧动小摩尼珠,以自己为中心,主动带着四周圆球旋转起来。

  那小摩尼珠对有相世界的理解极为深刻,虽然欣悦禅等人看不到对方,可小摩尼珠依然能从微粒层面识别出其物质相。

  这道理何在?心虽无相可得,可当它表达它的作用时,却以相的方式来体现,执着其万变的相上,便无法见其本来面目,反而被一个相对dúlì相所迷惑。脱掉这份执着,自然解脱。大家看到的chgor固然是个相,可构成chgor这个身体的种种层面的微粒物质,何尝不是相?chgor的锅魁脸,是心体造业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业识迁流形成的看似相对稳定的住相,可这住相的流注过程,却是微粒的不间断运动相在维系着。因为世间一切都是以这种运动方式维系他们的相,而运动总是在变化,没有一个不变的常态,因此佛称之为“无常”。

  小摩尼珠一旦启动,立刻从微粒层面识别出那人在何处。究其根本,他虽然隐去了人们六根能见的相,可他有“我”这个知见在,这个知见一样会在相上表达出来,顷刻便在微粒层暴露其踪迹。

  那微粒层圆球的结构排列有着极强的稳固xìng,欣悦禅带动其运转不到一秒,已立感头晕目眩,体力难支。但由于带动的是物质底层,单此一秒时间,对那人的影响已不可想象。那人来不及应变,刹那已被逼来现出一个身形。

  玛尔斯等人猛见四周圆球轰然巨动,全都大吃一惊,正在大声叫苦,忽见欣悦禅胸前大放光茫,那光茫之强,竟将所有人都吸了过去。片刻间,微粒层又还原刚才的平静,只留下一个乌龟壳在空中晃悠。

  玛尔斯对神龙藏极为熟悉,一进来就乐道:“呵呵,又是这乌龟壳救了大家的命,乌龟真是一种善良的动物啊。”说着他转头见到一个陌生老者也在身旁,忍不住奇道:“咦,怎么多了一个人?”

  话音一落,却见那老者“哎哟”一声,已跌倒在地上,正是临将臣在后面猛地一击,将他掀翻在地。临将臣一脚踏住他,骂道:“混蛋,刚才把老夫吊得那么幸苦,现在该你小子尝尝被人恶整的滋味了!有句话叫啥来的,嗯?报应!对啦,报应得好快,是吧?”

  这人正是刚才那修无想境界的人,他被欣悦禅的小摩尼珠搅动心念,定力大失,原有境界不堪一击,终被打出原形来。

  经书上说,无想天境界的生命,身心俱灭,可由于其没有证过那不生不灭的境界,因此于一劫之中,初半劫灭,后半劫生,虽然比起咱们凡夫而言,算是牛逼得很了,可依然在假相中打转转。

  这人身形一现,种种知见执着,立刻引发诸般境界假相,瞬间将其困住,能力狂减,因此被临将臣一招掀翻,全无抵抗之力。

  玛尔斯在一旁叫道:“临大杀手,赶紧再补一脚,这厮厉害,先踩断他的肋骨!”

  临将臣正待加力,却见那老者叫道:“别动手!现在我的修为大减,你这一脚,足以送我去地狱啦!”临将臣骂道:“这里本来就是地狱,你自己进来的,还要老子送你进来吗?”聆听在一旁乐道:“也不知这小子现在是有想呢,还是无想呢,打他几个巴掌试试,看他想也不想,嘿嘿。”

  那老者急道:“有想有想,现在我都成这模样了,哪能还是无想之境?”他心中暗暗叫苦道:“我真不知遇到什么业债了,凭空跳出一群恶魔来毁我的修为,这这……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我当年的愿望实现不了。”

  忽听崔晓雨在一旁低声道:“糟了,悦禅姐晕过去了。”

  玛尔斯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立刻蹲在欣悦禅身边,将她扶住,急道:“欣姐啊,你现在怎么这么脆弱啊,说晕就晕,这这……这可不是天下第一美女该有的风格啊!”却见欣悦禅双目微闭,眉间紧锁,气息短促,似非常痛苦一般。

  玛尔斯吓得浑身是汗,惊怒之余,转头对那老者骂道:“他妈的,欣姐要是个三长两短,老子一定把你打个稀巴烂,让你永远无想!”

  没想到那老者听见此话,却在心中暗道:“倘若能永远无想,你们还能抓得住我?那永远无想是个啥境界来的?”只不过他惧于这群人的恶行,不敢说话,只是呻吟而已。

  崔晓雨见欣悦禅昏迷不醒,细探其体内力道,对玛尔斯道:“老玛哥,让我来试试好不好,或许我能帮一帮悦禅姐。”

  玛尔斯闻言大喜,禁不住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道:“晓雨妹妹,你若能救得欣姐,我把整个神界都送给你!”聆听奇道:“咦,神界又不是你的,你有资格送人吗?”玛尔斯叫苦道:“聆听!现在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吗!?”

  临将臣见崔晓雨盘腿而坐,摇头道:“这小妮子的修为怪异得很,也不知她有没本事治好欣悦禅,倘若治不好,咱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他哪里知道,就在刚才微粒层短暂异变的刹那,整个星云世界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一个点延伸至一个星球,由一个星球延伸至一个恒星系,不知不觉中,整个星云已悄悄漫延出了新的运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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