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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让我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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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迦在林间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转出小道,下面却是深涧。他小心翼翼地攀垣而下,可脚下青草甚不配合,一个不留神,再次滑落下去。他有了前时的经验,立时深呼吸,可这次却毫不管用,急切中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可耳边只有劲风呼啸,哪有小女孩可爱天真的童音?

  话音刚落,猛然身子一震,却撞在一个软软的物事之上。他正感诧异,忽听有人笑道:“出来老半天了,药没找到,却接到一个活物。”他立时明白自己被人接住了,庆幸之余,翻身跃下,眼前竟是一个清瘦小个子道士,这道士年纪看似在五十多岁左右,小胡子挂在下巴处,略显滑稽。

  刘迦不待这人说话,抢上前拉住此人的手臂,欢声道:“今天真是我的幸运rì啊,连着两次掉下来都没死!太让人感动人了。”那人被他的情绪一惊,微感奇怪,睁大眼睛打量他良久。刘迦见他沉默地打量自己,想起刚才的事,不禁暗道:“难道这人也认识我?我的名气竟有这么大?”却见那道士忽然眯缝着双眼,微笑起来:“嗯,好药!”

  刘迦被此人的眼光盯得心虚,不禁暗道:“他这么sè迷迷地看着我,就是对我有意思了,难道是同xìng恋?”转而又奇道:“他说好药是什么意思?”正在思量处,却见那道士站在原地出神,似在自言自语道:“调和龙虎、捉坎填离,找不到合适的女人,眼前这小子虽是男的,但体内却大有yīn气,不妨凑和着用用吧。”言毕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开心笑道:“小子,你体内大有yīn气,正好配合和我调药,跟我去吧。”

  刘迦闻言大惊,高声叫道:“什么叫我体内大有yīn气,找这么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出来搞同xìng恋,有你这样的人吗?”说罢转身yù逃。谁知这人力大异常,他稍一挣扎,立感手臂巨烈疼痛。那道士伸手将他提起来,笑道:“嘿嘿嘿,被我玉灵子捉住的人,哪有这么这容易溜掉的?陪我练药去吧。”

  说话间,那道士已提上他在山间飞奔起来,他暗暗叫苦道:“我刚才要是不逃就好了,被那魔界美女捉住,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可现在被这同xìng恋捉住了,早晚被他打开后庭花,今后还怎么做人?”心中一阵气苦,立时高声喊道:“美女!你在哪儿?我在这儿!快来捉我啊!”

  那玉灵子一边飞奔,一边笑道:“这小子是个笨蛋了,倘若有女人在这儿,我早捉来陪炼丸药了,还用得着拿你这替代之物?”刘迦立时仰头答道:“老道士,那边真有一个美女,你快去找她吧,别和我瞎折腾了,再不去那美女可就走啦。”玉灵子笑道:“老道三百来岁的人了,还会被你骗?笑话。”

  刘迦正要继续争辩,身体忽然向前一摔,竟被这道士扔在地上,他立时跃然而起,夺路yù逃,却被玉灵子顺手点中膝间要穴,又摔倒在地。他挣扎数次,终于知道站不起来,立时沮丧不已。他见玉灵子直入一旁的小屋,心中暗暗惊道:“就算要搞同xìng恋,也不能在屋外这光天化rì之下吧?这人竟有这么无耻?”转而又想道:“不知他有没有照相机,倘若把我脱个jīng光,再留下相片,以此威胁我,我岂不是终身都得做他的情人了?”念及此,他心中恐惧竟生。

  他正诸念乍起,那玉灵子已然走了出来。蹲在他眼前,笑眯眯地说道:“这炼药过程其实也简单,就是咱们的元神互融几次,捉坎填离之后,yīn阳平衡,万事大吉。”刘迦心中悲苦之极,开口骂道:“哪有见两个男人在一起搞yīn阳平衡的?我可告诉你哦,我有爱滋病,怕了吧?”

  那玉灵子似乎根本不害怕爱滋病这让人闻之sè变的绝症,反倒认真地说:“爱什么爱?修真者绝弃爱yù,特别是这双修,更不能有爱,那控制不住jīng关,元阳大泄,可就前程尽弃了。”刘迦一愣,转而苦笑道:“他这搞同xìng恋的,居然也讲究只有xìng而没有爱,倒是颇为时尚。”

  玉灵子一边说话,一边将刘迦扶着坐正,同时说道:“你没真元力,我就没法和你的元神勾通,现在我帮你打通诸脉,你可自己调控元神后,那真元力慢慢也就有了。到时咱们双修起来就容易得多。”转而他开心笑道:“我用真元力替你打通经脉,多少也算传功夫了,本来你就该算是我的徒弟了,可哪有师徒双修的?不如做我师弟吧,这样大家更像一家人。”

  说到这里,忽然有哥们儿打断chgor道:“哎,兄弟,你这情节也太老套了吧?那仙侠故事里面,个个都有高手替主人公打通经脉或是人生陡生变故,以至小儿一夜成名,哪有那么巧的事?”切,倘若没有变故、倘若没有奇遇,这人的人生便平淡如水,如脚下不小心踩过的蚂蚁,除了生物学家之外,谁会去记载蚂蚁的人生?正是万千红尘中、平凡众生里,偶现异端、陡出变故,咱们才会探根问底地去追逐哩…….咦,哥们儿,问那么多干嘛?好好看故事不就得了?

  刘迦无奈之下,心中渐生自暴自弃之意,不断暗中念道:“妈妈、爸爸、还有姐姐,哦,还有宣宣,我向你们忏悔,倘若这次能安然离开此处,我发誓,从此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儿子,好兄弟,模范男友兼好丈夫,在家任劳任怨,工作加班加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辱负重……”他也不想想,倘若真的安然离开,这一大堆毒誓在现实生活中,真要扎扎实实地做到,哪一样不把一个男人活活给逼死?如果到头来,这些世俗琐事要求他全部如誓言般兑现,只怕他宁愿重回这死谷和这玉灵子相依相偎吧。

  玉灵子在他身后坐正,双手摁住他背心,说道:“师弟啊,你只要放松就好,别担心那么多。”刘迦暗暗叫苦道:“看他这模样,倒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做法。那小说中,替人授功时,无非就是在前胸后背瞎折腾。最多遇到那狠一点的,头顶心来上那么一下子。这疯子全无创意。”但转念他又想到,倘若有哪个高手授功从十二指肠开始,只怕不单是那高手被人鄙视,连那作者势必也将被人永远唾弃了。

  他正思量处,迷迷糊糊中背上一股暖流悄然而至,这缓流从脊椎处直升后脑,越过头顶,又从眉间顺势而下,直透小腹,他感到这暖流说不出的舒服,就好像有人替给他洗澡一般,身体内诸多肮脏之物尽在这一刻被一一清除,身心竟有一种透明之感。

  刘迦心中暗道:“哎,还别说,这道士未必真是疯子,还有那么点功夫,单这舒服劲儿,就很能说明问题。”但转念想到,眼前虽然舒服,可呆会儿势必要与这道士搂搂抱抱、yīn阳交流,恶心之感大起,内心深处痛恨那有xìng无爱的时尚cháo流。

  正念及此,适才那暖流竟在猛然间变向急转,顷刻间由小溪而变成江河大浪,汹涌澎拜地在前胸后背飞速流转起来。他一时间被这巨cháo震撼,所有思考竟全部停止,只感到小腹zhōngyāng突然像打开了一个深渊,体内所有的惊涛骇浪竟如长江奔入大海一般,全速流向这深渊之中,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身体也随着这飞速的流动而摇摆不止,阵阵急风围绕在四周,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隐约中又听到脑中传来那女孩的声音在欢声叫道:“好爽!”他心神大乱,急叫道:“救救我!”此时他已忍无可忍,猛然而起,发足狂奔。大脑中的声音似乎乍起即逝,又再沉默起来。

  背后玉灵子高声叫道:“混小子,你可别跑,敢吸我真元力,你赔我!”

  刘迦一边狂奔,一边回头骂道:“没见过你等这同xìng恋,说了我有爱滋病你都不怕,死心眼!”不妨前面竟有一棵大树,他不及躲避,“啊”地惨呼一声,整个人立时被撞飞回来,正好跌在玉灵子身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刘迦被树弹出,却并未晕蹶,立时跳起来,正yù继续逃命,可玉灵子已然从身后将其抱住,同时开心地叫道:“我抱住你啦!”刘迦急叫道:“等等!”玉灵子紧紧抱住他,骂道:“还想耍花样?”刘迦连连摇手,急叫道:“你快看那棵树!”

  玉灵子这才发现,刚才刘迦撞上那棵树,正在嘎然倒下。刘迦脸sè惊恐,转身惊道:“是我刚才撞倒的?我那么大的劲?可我身上不疼啊,这是怎么回事?”玉灵子一怔,转而又继续骂道:“混小子,你吸了我那么多真元力,怎么会连一棵树都撞不倒?又怎么会疼?”刘迦心中疑惑,寻思:“只怕这疯子说的是真的。”

  玉灵子见他不语,立时上前抓住他手臂,说道:“咱们没完……”他话未说完,却听见一侧的山道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二叔,你算得没错吧?咱们都在这山中找了多rì了,怎么还没找到?刘迦该不会有事吧?”却听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说道:“宣宣,你放心好了,我深研易道多年,很少失算过,他虽然失踪一年,但肯定安然无恙。”

  刘迦闻言大喜,立时高声叫道:“李叔叔,宣宣,我在这儿!”他忽见未婚妻和这中年人,兴奋无比,虽然心中疑惑此二人何以会在此处出现,又何以说他失踪一年,但这些不重要,自己正yù摆脱这疯道士,而那姓李之人他识得多年,知其是一个道家高手,当能助己脱困。是以心中立时开心无比。转身指着玉灵子骂道:“我家里人来了,你还不快走?”

  转眼间,那中年人已拉着那女子疾奔而至。玉灵子体感过处,似觉眼前这中年人也是修道之人,不觉后退一步,静观其变。

  那女子见到刘迦,立时扑了上来,俩人紧紧相拥,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宣宣俏眼依然带着泪光,嗔道:“你这失一踪就是一年。倘若不是我二叔推算过,说你肯定活着,我才不来找你呢,早嫁人了。”刘迦奇道:“哪有的事,我刚到这雪山几天啊。”

  忽听一侧那姓李之人说道:“刘迦,这雪域深谷甚是奇特,时间与外面大不相同。先说正事吧,这道人怎么回事?”不待刘迦回答,那玉灵子叫道:“这小子落下山来,是老道救了他,你这人又是谁?”刘迦在一旁骂道:“他虽然救了我,却想拉我做……什么双修。”他转念想起宣宣在身旁,这同xìng恋三字就说不出口来,一时间咬牙切齿,愤怒之极。

  那姓李之人奇道:“道兄,在下李照夕,虽身在红尘,却也入世修行。咱道家双修乃是男女之间事,你要这小子干嘛?”

  一时间,玉灵子叽叽喳喳地说,李照夕不断地确认与恍然,同时刘迦在一旁补充更正,大家终于相互了解。那玉灵子听这李照夕以易学为修练基础,也甚为敬佩,不仅敌意全无,多年寂寞,难遇知己,竟与李照夕相谈相欢。

  刘迦则在一旁与宣宣大谈刚才的奇遇。那宣宣秀发批肩,眉眼清丽,一阳光灿烂,青chūn无敌。听他提起刚才遇见的美女,不禁眨眨双眼、媚眼微闪地来上一句:“见到小妖jīng了?魂被勾走了?我可是原配哦,想要把那偏房二nǎi扶正可没那么容易。”诸如此类的话,半娇半嗔,刘迦心神荡漾之余,也尴尬不已,后悔自已在讲述那位位美女时,那神态可能太认真、太sè迷了些。

  众人正在互相倾诉,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臭小子,这次可跑不了啦。”刘迦一见大惊,叫道:“这就是刚才那僵尸!”玉灵子和李照夕脸sè大变,立时转身,各自在手中幻化一把长剑,准备迎敌。

  刘迦见大敌即至,顺手将宣宣推向一侧。宣宣猛然被他一股大力袭至,立足不稳,竟摔了出去。刘迦叫了一声“哎哟”,立时上前道歉。宣宣双手撑在地上,撩开一脸秀发,咬着嘴唇,娇嗔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轻一点啊?还没嫁给你呢,就这么凶了?以后当了黄脸婆,你不知要如何霸道呢?”

  刘迦扶住她,苦着脸叫道:“哎呀,我的妈呀,别闹了,你没看见有恶人来了吗?”宣宣压根儿不管眼前危险,不依不饶地嗔笑了一下,柔声道:“一年没见了,你想我不?亲我一下,不然我就不起来。”刘迦被逼得手足无措,苦笑道:“亲爱的,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事儿?”说着飞快地把脸凑过去,两唇双触,一抹即离,拉上宣宣奔至战团一旁观战。

  那僵尸眨眼即至。李照夕和玉灵子被其能场所撞,都是向后一退,不禁同声道:“好厉害。”立时便yù出手制敌。

  宣宣在一旁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僵尸?”刘迦微怔,答道:“你看他那么白的脸,还有个黑眼圈,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些僵尸么?”

  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声骂道:“死僵尸,往哪儿逃?”一个蓝影已飞奔而至。

  刘迦眼前一亮,又是高声道:“这就是我说的那美女!”宣宣在一旁惊呼道:“天,她好漂亮!简直是神!”刘迦在一旁低声道:“听说是魔界的。”宣宣奇道:“咦,你怎么又知道?”刘迦一愣,支吾道:“我猜的。”

  那僵尸大骂道:“混蛋女人,yīn魂不散,老子给你个了断吧。”转身又与那美女缠斗起来。李照夕转身对三人说道:“这两人修为在远在我和玉灵兄之上,咱们赶紧走吧。”四人立时作势yù走。

  那僵尸虚恍一招,回身一把黑雾撒至,叫道:“别想溜。”话毕,又转身与那美女激斗起来。李照夕惊道:“尸寒。”他和玉灵子运起真元力,大掌劈过,寒意立退。刘迦微感一阵凉意透心,但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热浪,竟也抗了过去。转身却见宣宣倒在一侧,他大吃一惊。

  刘迦见她脸sè白,牙关不断颤抖,心中大震,神sè大变道:“宣宣,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宣宣细眼微抬,见到刘迦神sè慌乱、手足无措,心中不忍,尽力压制住身心的痛苦,呼吸急促地强装笑颜道:“这下可好了,我这一口气喘不过来,你……你就可以……把那大美女带回家,光明正大的……乱搞男女关系了。”话音刚落,再也无法忍受极度的寒气,一头倾向刘迦怀中,晕了过去。

  玉灵子惊道:“哎哟,她中了尸寒。”他转身对刘迦说道:“师弟,我那小屋住不得了,这里大是凶险。”说罢,李照夕抱起宣宣,三人一阵狂奔。留下身后二人激烈争斗。

  李照夕和玉灵子并肩而走,速度相差不大,转头却见刘迦在一旁紧紧相随,不禁心中奇道:“刚才听说他吸了玉灵子的真元力,果然有此事,否则何以行走如此之速。”他将神识探过,却又奇道:“吸人真元力本就怪异了,可这小子体内真元力如此之强,那修为竟似不低于刚才的僵尸一般,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马不停蹄地奔出雪山,来到草原之上。玉灵子停下来说道:“好了,大家停下来吧。”刘迦急道:“还得再跑远些,只怕那两人又追上来了。”玉灵子笑道:“我等片刻间已奔出数百里,那二人只怕再难追上。”李照夕点点头,说道:“那雪山死谷怪异得很,修为再高,你的真元力都只能当作体力来用,无法用神通。而且时间也不对,外面数rì,那里已一年了。”

  刘迦顾不得去想通诸多怪异之事,当下查看宣宣,却见其已然没有呼吸和心跳,心中一阵大痛,竟yù晕倒。玉灵子神识探过,说道:“师弟,她这是被尸寒封了元神,也不算全死。”刘迦急道:“有什么办法救她?”李照夕摇摇头,说道:“我从书上看到过,这些僵尸用尸寒封人元神之后,再吸其jīng血,这人也一样变作僵尸。”

  刘迦闻言,立时呆在一旁,虽说作记者见过太多的奇闻怪事,可挖掘和解剖别人的私密与自己亲自遭遇异境多少有所不同,前者叫专业,后者叫意外。好在他是记者,对社会上的流行趋势颇为了解,转念过后,即在心中暗道:“今天发生的事,多像我在那些文学网站上看过的玄幻小说啊,我我我……我怎么突然感觉到这世上的事好不真实,这感觉从哪里来的?”

  但转念又暗暗骂道:“我跑题的习惯又来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集中jīng力去思考眼前的事,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无法专注。明明宣宣的生死难测,他心中很痛,很难受,但奇怪的是,心中又莫名升起一丝解脱或zìyóu的潜在欢悦,但道德观念中的“不该在这个时候欢悦”的习惯念头,把这情绪抑制了,显得不那么明显。

  玉灵子拍拍刘迦肩,叹道:“师弟,倘若有心缘镜,说不定还能救她,可老道我在雪山里面呆了三百多年,就一直没有找到,这希望毕竟渺茫得紧。”李照夕在一旁奇道:“你也知道心缘镜的事?”玉灵子点点头,说道:“三百年前,我听人说佛门莲花生大师留下一面镜子在此雪山,任何人只要对镜许愿,皆可立时实现。我当初就是为了心缘镜才在这雪山谷地那么些年,却一无所获。”

  刘迦暗暗急道:“我好像在一个意外里面越陷越深了。我并不反对神秘主义的东西,但我我我……我需要集中jīng力,我需要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咬了咬手指,又暗道:“咬手指是没用的,我在梦里面咬过,也挺痛的。”但转念思维又跑远了,疑道:“其实如果一个人真从生下来就睡觉做梦,一直睡个八十年,睡完就死,他梦中的人生和咱们现实有啥区别呢?”

  李照夕沉吟片刻,说道:“不如这样,心缘镜的事慢慢再说,这孩子是我侄女,我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救她。请道长助我一臂之力。”玉灵子奇道:“你有什么办法救这小妮子?”

  刘迦心中希望乍起,在一旁细细倾听。

  李照夕说道:“我没办法救她。不过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阵法,叫破空阵,可以打开无间时空。那无间时空内,没有时间流逝,人也不会衰老,我们不妨将这孩子送进去,等找到救她之法,再将她取出来如何?倘若期间能找到心缘镜,或许那是救这孩子最好的办法。”

  玉灵子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刘迦忽然抬头道:“李叔,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你说了算。”李照夕看了看他,见他脸sè并无异样,不禁奇道:“今天发生了这么些怪事,你都能接受?你不觉着奇怪?”

  刘迦嘴角一瞥,摇头叹道:“我看的玄幻小说太多了,这种事在我内心深处早就没啥稀奇可言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种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不会怨天尤人的去怪谁,只要整件事的结局不要太悲惨,一般来说,我还是能接受的。”但转眼他又大摇其头,抱着脑袋叫道:“不对不对,这话好像也不是我想说的!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玉灵子说道:“就依李老弟的,这小子现在算是我师弟,救她老婆是应有之意。”

  刘迦被玉灵子的话打断思绪,拉着玉灵子的手,哽咽道:“师兄,你人真好。”玉灵子拍拍他的手,两人相依相偎,不像同xìng恋却又像啥?

  李照夕点点头,说道:“现在咱们既出雪山,想来可以用些神通了。”他言罢,伸手一招,一具水晶棺立现眼前。他对刘迦说道:“刘迦,玉灵兄要和我启动破空阵,只有你可以进去。”说着他将一道黄符贴在宣宣衣内,转身将另一道黄符给刘迦,继续说道:“你收下此符,在任何地都能知道宣宣在何处。”

  言罢,他手中幻化七只银标,就此开始布阵。

  玉灵子在一侧对刘迦说道:“师弟,这无间时空呢,毕竟也是李老弟从书上看到的,这理论的东西谁说得准?万一遇上不测,可得学会自救。”说着他手中亮出一只深绿短剑,递给刘迦道:“这如意青光剑我炼化数百年,灵xìng无比,其中也记载了我青城派的无极游魂手,你拿去后,用元神细细炼化,当能自保。”

  刘迦接过短剑,正在寻思,体内猛然透出一股力道,竟将此剑吸了进去。他大吃一惊,急道:“这是怎么回事?”玉灵子也是一惊,不禁摇头叹道:“师弟,你体内有股神秘力量,多半就是那力道吸走了我一半的真元力。”

  刘迦悻悻然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多半不会死,那小说中,有神秘力量的人,一般最后都英武神勇之极,这是惯例。”但转念又在心中暗道:“但在小说中,英雄一般都落寞,且孤芳自赏,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只怕会辜负英雄二字了。”不知不觉中,他的思绪越来越难控制,越来越脱离眼前的现实,似乎生活的惯xìng不知被什么暗中的力量给扭曲了一下,正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玉灵子知刘迦是修真外行,只有趁着这片刻时间,细细交待真元力使用的诸多要领。但刘迦除了能明白一些浅浅的道理和运用以外。更多需要走筋过脉的知识,对此刻的他而言,无异于修真界硕士的学问,如耳边轻风,来多少,去多少,一点不留,完全不懂。

  李照夕走过来,递过刘迦一把状如闪电的事物,说道:“倘真的遇上不测,与其和人硬拼,不如多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你自己珍重吧。”

  刘迦听这两人之语,竟似在永别一般,心中悲凉之意大起,称谢之余,也是连连叹道:“放心吧,如果真有意外,说不定我比你们还能适应些。我我……我的人生突然好像在做梦,但……我也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喜欢这个梦似的。”突然想起宣宣命在顷刻,他又愁道:“我是不是有些无情无义,或是很无耻?”

  两人闻言微诧,不知他何以有如此自信之语,均在心中暗道:“这小子大异常人,想来也是一个奇人。”却不知刘迦哪是什么奇人,只是玄幻小说看得太多了,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在心中暗道:“那些玄幻小说里面的意外还少罗?但艺术总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反过来说,便是现实中的意外绝不会比小说里面的要恐怖,既然小说里面的情节我都不害怕,现实中的意外又有啥可怕的?”隐隐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梦一般,分不清真假,只是随着故事的情节在走,而这情节就是命运。

  刘迦护着宣宣的水晶柜盘坐在破空阵中间,将心神聚集,等待启动。玉灵子和李照夕在他一前一后盘坐着。月华如水,夜安静得似乎知道冥冥中的安排,等待着一切的发生。

  玉灵子和李照夕二人突然将双手推向阵zhōngyāng,随着一声哗的空鸣,阵法立时启动。那四周大自然的能场立刻在阵中形成一个极大旋涡,缓缓将远近的能量往阵zhōngyāng聚集。二人一见有效,心中大喜,全力施为。

  刘迦却被这越来越集中的压力逼得透不过气来,身体快要被压碎一般。忽然间,他小腹深入猛然一动,刹那间进入忘我之境。那股神秘力量也在此刻极度放大,立刻化为无尽深渊,将方圆数公里内的自然能量源源不断全部吸收进来阵阵狂风如旋流急至。转眼阵法外围已是风云大动,雷雨轰鸣,就如千万人在怒吼一般。他自身元神得到这巨大的能量,在身体内如攻城掠地般地冲破一道道关碍,yīn阳主脉瞬间触通,融为一体。隐隐中,那无极游魂手的心法忽至神识,他随心所至,收放自如。

  忽然间,一股洪水突然聚至会yīn处,立刻转向上升冲至刘迦头顶百会。一道金光直破而出,他浑身一震,巨大能场释放出来,将玉灵子和李照夕二人震飞出去。随着能场旋流紧缩,阵法zhōngyāng出现一股蓝紫sè光茫。刘迦身形一闪,消失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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