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在炉内搜寻良久,却发现没有青牛的踪影,难免不解。想来想去,半天憋出来一个念头,对另外三人笑道:“我想来想去,这青牛肯定还是在这炉内。”三人一听,暗暗叫苦,心中皆叹道:“这不等于没说吗?倘若这青牛不在炉内,咱们在里面折腾必定对他毫无影响,他何必出来吓大家一跳?”但戈、达二人既是他从前的下属,明知此语荒唐,却也不好直面说出来,只是有些尴尬地说道:“宫主所言极是,这青牛定是在炉内,没有逃到外面去。”蓝沁却终于忍不住笑道:“小帅哥,你想了半天,这就是你的结论?这结论还需要想?”
刘迦摇摇手,指着戈、达二人笑道:“你们俩人不老实,明明对我这说法鄙视之极,却又不说出来,哪有这么多顾忌?”两人知其原力修行已至甚深境界,只要他愿意,捕捉人的念头只在片刻之间,当下也不争辩,莞尔笑过,听他下面还要说什么。
刘迦看了看四周,笑道:“我想起一件事,刚才我在找到你们两位之前,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们也在里面的。就算当时我曾走到了小屋门口,也没注意到你们。而是后来探到了你们两位的呻吟,我才知道你们在小屋内的。”
他此语一出,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戈、达二人立刻惊喜道:“宫主何不立时将他找出来?干脆逮住那青牛的念头,震死他,一了百了。”蓝沁也在一旁嘻嘻笑道:“小帅哥,说话干嘛总是慢条斯理的?一次说完不就得了?”那戈、达二人本是天幽宫东北二相,地位仅次于宫主本身,见识远非常人可比;蓝沁也是聪明机灵之辈,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立时明白:大家找不到青牛,只是限于肉眼而已,那青牛在炉内修炼,定然是利用了其中的五行生克之理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就算他在你眼前,由于受炉内诸多力道的相互作用,你也会视而不见。众人开始没有想到此处,是以找来找去,竟无线索。
刘迦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这事也并非太容易,他藏在五行诸力中,连念头都封沉了,如何能逮住他?刚才也是他从中跳出来时,暴露了其心思,才被我提前发现的。”说着他沉吟片刻,转而笑道:“但我还是有办法找到他的。”
他说完话,立刻静坐入定,启动心心相印之境,试着去探查造炉者的心思。过得一会儿,眼前竟现各种sè光,那天干通变、地支循藏、吉地凶位、生克刑煞、明冲暗动尽皆看得清清楚楚。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yīn阳五行之理,一时大开眼界,心中暗叹道:“当年我见玄穹用天干地支诀时,也是复杂得很,是以我将地支融汇以后,便没有耐心再捉摸下去。这炉内的yīn阳之理,只怕更甚于玄穹的诀印。我们几人在炉内走来走去,一直浑然不觉,只是因为没人来启动整个系统。倘若真有人在外面启动炉内所有房间的五行设置,又有谁逃得出来?若有人进入任何一个小屋,就算没启动整个炼丹炉,其内的五行属xìng一样也会以之纯力进行炼化,所以我和蓝沁遇到火,戈帛二人遇到风。只是一间小屋所炼出来的丹药,属xìng单一极端,没有圆融的境界。”
念及此,觉得自己收获颇丰,心中一喜,又继续查看起来。
看得片刻,却见前时青牛进去的那个小屋,似乎隐有动作。他细辩之下,不禁吃了一惊,那先前还是土xìng的支点,转眼间已深具水xìng。沉吟片刻,已明其理,他暗暗点头道:“他这炉内的天干方位是不变的,可地支属xìng却随时都在变化,十二地支分藏在十天干中,轮流交替,灵活之极。每个房间的属xìng因此变化不停,并非一直是单一属xìng的。我曾在观心院中见过地支循藏之理,但没想到在实际运用中竟如此多变。”
但再看得片刻,竟发现每间房内的天干属xìng其实也在变化,与地支所不同的是,此变化并非交叉循环,而是因其所含地支属xìng变化后,天干的内涵也跟着不同了。他此时脑中所想、念之所至,尽皆在以此心印彼心的过程中,将混元力诸多属xìng重新搭配调整,似乎自己的身体就是炼丹炉一般,大现天人化生、沧海变迁之像。一会儿如chūn风滋养万物,一会儿如炽阳焚山焦林,一时又起秋风煞雨,一时又伏藏于万年深雪之中,颇有生杀予夺只在动念、毁天灭地恍然瞬间的快感,不知不觉竟沉醉在这莫名的兴奋里,忘了青牛的事。
蓝沁三人一直在他身旁等待,开始尚无异样,但见他越坐越久,不知何时才能出定,三人又不敢擅自动作,便也盘腿静坐,随之入定。但稍候便被刘迦体内能场冲击而无法定下心来。三人试着化力抵御,可那冲击甚是奇特,变化无常,时刚时柔、时隐时现,飘来倏去,总无定相,三人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刘迦此时浸在境中,对三人感受完全不知。他体外漫延之力,有时如慈母的安慰,让人心生依赖;有时如严父的斥责,让人惴惴不安;忽而又生知己的挚烈,让人心血澎湃;忽而又有情人的温存,让人缠绵悱恻,yù罢不能、yù说还休。那阵阵能场起起落落,竟将众人体内诸力扰乱而情绪变化难控。
这三人中,蓝沁修为最低,不多时,已经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情绪激荡,神识渐渐紊乱。戈帛见她似疯似颠,喃南呓语,当下分出一念,助她定心,但自己却险些被刘迦的能场掀翻在地。达摩克利斯见状,也跟着分出一念,相助戈帛,三人能场立时连在一起,共同苦苦支撑。
蓝沁有了两人的协助,暂时缓过气来,见刘迦依然安坐不动,心中暗暗急道:“再这么下去,大家早晚会被他给变成疯子。也不知玛尔斯他们逃出去没有,为何没人来救咱们?难道外面的人全死光了?”
她却不知,玛尔斯就算没死,可承受的痛苦也并不比这三人就少了。
那rì玛尔斯与韩怡英在乌龟壳内,吵闹不休。开始他还顾着朋友之义、哥们儿之情,对韩怡英的冷嘲热讽尚能忍容,一一耐心解释。可没想到韩怡英刚吃了碧幽宕,jīng神正旺健得很,加上她在凡俗社会中,又是一个做老板的女强人,自负之下,最看不惯他人办事絮絮叨叨、推三阻四。当下毫不留情地将玛尔斯诸多不能出去的理由一一驳斥,转而又如教导公司职员一般,将其定义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胆小怕事、没有前途的窝囊废。且不管玛尔斯如何狡辩,她都是句句在理、字字铿锵,终将玛尔斯说得哑口无言,诚惶诚恐,唯唯喏喏,俯首聆听。从开始对韩怡英修为低下的不屑渐渐演变为对自己的怀疑,继而感到无助悲哀,最后连战神的名号也放弃了,觉得自己最多也只是玉灵子一般的草根角sè而已。
韩怡英见他服软,立时开心道:“现在你带我出去吧。”玛尔斯一听“出去”二字,立刻醒悟,急道:“你不怕出去送死?”韩怡英一脸轻蔑之相,笑道:“刚才咱们说什么来着?要敢于面对。我说过多少次了,做战神和做老板是一个道理,永远都必须面对无尽的挑战。做老板的人,不可能因为企业暂时处于低cháo期,就放弃了眼下的种种机会,缺钱就融资,缺人就招聘,没钱没人还可以抵押营业执照,空手套白狼,反正总有办法解决困境。做战神也是一样,你不能因为你现在是个穷神就做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这样下去哪有出人头第的rì子?你刚才说你现在是个十分之二的残神,可身残志不能残,人家张海迪半身瘫痪,比你残得厉害吧?可人家会七国语言。美国的海伦听说过吧?眼不能看、耳无法听、嘴说不出,可人家却成了伟大的作家。”
玛尔斯哪听过这两位地球楷模的名字?当下怯声问道:“这两位是谁?干什么的?”韩怡英摇头苦笑,一脸不屑道:“你没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字,难怪你会变成现在这副熊样。这两个人可都是你们臭男人眼中的弱女子,她们和你一样,也是患病不愈的人,可别人身残志坚、逆水行舟、迎风飞扬,终成一翻惊天动地的事业。”
玛尔斯似觉其言颇有道理,但依然忍不住打断她,疑惑道:“我这残和她们的残不同,而且外面那女人和咱们过不去,定会利用我的弱点干掉我。”韩怡英闻言,立时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死脑筋?怎么说你也不明白,就算外面的人想对你不利又如何?我刚才给你举的例子又忘了?你只是面对几个人而已,人家那两个女强人面对的可是不公平的命运!知道什么是命运吗?几个人的力量能和命运相比?再说了,外面的人再怎么凶也只是人,是人就可以勾通,是人就可以交流,大家有误会可以说清楚,生意照做,钱照赚,为一点点误会而放弃成功的机会,这值得吗?”
玛尔斯毕恭毕敬地听了半晌,似觉韩怡英的话虽然不错,可总觉得多少与自己的实际情况不符,正在犹豫,忽听韩怡英厉声道:“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战神?是男人现在就出去!是战神就勇往直前!”
玛尔斯此时的意志早被韩怡英那女强人的伶牙利齿所瓦解,整个情绪全随着她说的话变来变去,被此一喝一激,刚才的懦弱无助又顷刻演化为威猛霸气,当下一咬牙,骂道:“老子是战神,怕她个鸟!咱们出去吧。”
两人从龟颐盾中出来,韩怡英重见蓝天白天、和风灿阳,心情大好,立刻将手臂伸向天空,高声呼唤道:“咱们逛街去!”玛尔斯闻言一惊:“啊?逛街?”韩怡英见他又现恐惧之sè,当即微嗔道:“我现在跟着你们离开了地球,公司也没了,女人不上班没事做,除了逛街还能干嘛?”
玛尔斯正想建议两人不如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呆着,却见韩怡英斜眼问道:“你身上没钱?”玛尔斯小心地答道:“钱我这儿有,淡月币,两千万,以前大家卖宝物时分给我的。”韩怡英闻言大喜,当下话不多说,甩过长发,径直向城市中心走去。玛尔斯跟在其身后,刚才的冲动已渐渐消失,后悔之余,又开始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心中暗暗叫苦道:“不知道她逛完街又要做什么事?谁知道干玉现在有没有找咱们?是不是已经把岐僵尸他们全干掉了?倘若干玉没干掉他们……我倒宁愿和他们在一起……这女人说的话听起来大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啊……。”
他哪里知道,韩怡英说了那么多堂皇的理由,其实综上所述就只有一句话:乌龟壳里面太闷,想出来逛街。玛尔斯一生交往的女人都是神、魔、仙之类的,哪知凡尘女子的心思?尘世之中,从男耕女织开始,便注定了女人喜欢逛街。各位想想吧,男的种田,算是靠天吃饭的体力活儿,把种子播下去,秧苗按距插好,其他的事就全交给老天爷了。女的可不一样,织布做衣,花ǚ倍唷⒅掷喔丛樱惶煲桓鲅剑惶煲桓霰浠还涔浣执颖鹑说幕鮯è中取长补短,哪能赶上cháo流?哪能追得到时尚?又如何体现贤妻的心灵手巧?rìrì月月、年年岁岁下来,逛街的习xìng早已深植其灵魂深处。是以见到一个女人,你一提“逛街”二字,便如念动咒语一般,困顿的可变清醒、颓废的立见jīng神、泼辣的转而温柔……呵呵,这两个字大有兴奋剂的功效,不信的话,诸位一试便知。
玛尔斯被韩怡英折磨得无奈之极,不禁开始怀念和朋友们在一起的rì子,却不知岐伯他们的rì子就未必好过呢。
那非所言和袁让因同时应劫,众人恐惧之余,却又顾着朋友之义,当下围坐在一起,yù助二人顺利闯关。岐伯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当下对二人笑道:“非兄、袁兄,待会天劫下来,和老天爷打架那部分,咱们哥们儿几个就替你们两位扛了吧,大家是死是活,就看各自的命了。至于那前生的业力,你们自己搞定。”
非所言和袁让因同时点点头,正待闭目盘坐,却听瞻南山又问道:“你们俩有没有用来应劫的法器宝物?如果有,再加上大家的力量,应劫不该太麻烦。”袁让因苦笑道:“我用来应劫的护元丹,斗地主的时候全输给玛尔斯了。”非所言一脸无奈,也摇头道:“我倒是炼了一只浑天罩,打麻将的时候输给崔晓雨了。”说着他指向不远处的崔晓雨,对众人苦笑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谁敢找她要?也不知她是不是像两次那样又出状况了,倘若是的话,我宁愿空手应劫,也没胆子找她要东西啊。毕竟应劫过关的仙人也不少,可没听说谁敢在惑心真茫下讨命的。”
众人闻言尽皆一愣,这才想起,这群人的法器宝物,要么就是斗地主输给了那爱作弊的玛尔斯,要么就是打麻将输给了崔晓雨,此时人人妙手空空、两袖清风。
大家转头看了看崔晓雨,却见她将头屈抱在双膝间,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似对这边众人的话毫无反应一般。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尽皆暗道:“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就好,倘若她像前两次那样发作起来,这里有谁制得住她?应劫不过,最多就是个死,起码魂魄还能去瞻南山的家,有瞻南山的关系在那儿,说不定还可继续修行;被惑心真茫捉住,魂飞魄散,可就连元神都没了,彻底归于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些了。与其面对惑心真茫,不如多应几次劫。”
众人既无利器,只好连连布下数层禁制。刚安静下来,却见本来黑暗的天空忽然一亮,就如打开天窗一般。玉灵子修行肤浅,不懂事,见此奇观,开口笑道:“咦,天怎么亮了?不应劫了?难道说那天劫是路过的?是其他人应劫?”话音一落,猛然间一声霹雳响过,一道金光闪电直向非所言的方位劈去。却被众人身外的禁制挡住,一时间异光飞舞、震耳yù聋。
玉灵子一见那闪电并未击穿禁制,当下乐道:“这玩意儿不过如此,咱们有好几层禁制,要抗住它也太容易了点。”岐伯在一旁苦笑道:“玉灵老弟,这才开始啊,而且是两个人的天劫同时来,你以为应劫是看焰火般好玩?”
玉灵子一时语塞,正想自我安慰两句,猛然一阵轰天巨响,却见禁制圈外数道闪电已齐齐劈至。众人体内诸力全系在身外的禁制圈上,经此巨震,立时浑身颤动,心神难安。玉灵子承受力最差,一时间脸上的肌肉竟开始乱跳起来,忍不住叫道:“我的命好苦,只怕要被那闪电打死!”
瞻南山见其sè变,心中一凛,低声道:“玉灵兄,你修为太低,徒死无益。”说罢,挥掌将其送出圈外。玉灵子刚一落地,立时在心中窃喜道:“我的命好,躲过这一劫了。”明正天见状,跟着在馨红儿身后急道:“我的修为也太低,也是徒死无益。不如把我也送出去……。”但此时狂风骤雨已然倾泄而至,没人注意他的话了,他自己又不好主动出去,当下运起混元力,将全身护住,却依然觉得不够安全,巴不得身前的馨红儿变成多闻天王手中的那把伞,将自己彻底罩住。
随着圈外的闪电越来越多,每一下都惊天动地得击在禁制圈上,众人耳旁嗡声大作,那禁制圈渐渐向内凹去,每个人承受的力道比前时更强了许多,除了瞻南山和馨红儿以外,余者尽皆颤栗不安。
那非所言和袁让因有了众人替他们分担外力,早已深层入定,对身外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两人随刘迦修过原力,此时便万念归一,静待天命。却不知那疾风暴雨和雷鸣闪电处,两团黑雾已渐聚渐拢,正向二人游移过来。
瞻南山见此,暗暗惊道:“这业力来得好快!”刚念及此,那黑雾转眼已将非、袁两人裹在其中。众人一时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只听得黑雾中传来两声闷哼,似有极大痛苦,人人心上皆是一惊。这一分神,那禁制圈外的闪电立刻击穿屏障,直向两人头顶而去。
众人齐声惊呼,却见二人头顶上飘过一抹粉sè红光,那数道闪电莫名消失。紧跟着又是数道闪电疾至,那红光再次突现,闪电又被隐没。这群人正在疑惑,却见馨红儿笑道:“崔小姐,好本事啊。”
众人回头看去,正见崔晓雨浑身大现五彩真茫,挥手过处,道道红光将闪电一一收掉。明正天正要赞叹,只见崔晓雨一臂直指天空,金sè剑茫破云而上,炸响声悍天动地,众人心神巨震,不知发生何事。转眼却见风静雨停,蓝天白云重新出现,阳光普照大地,适才的雷鸣闪电已被驱散至无影无踪了。崔晓雨却摇摇yù坠,终于喷出一口鲜血,再次倒下,晕了过去。
岐伯反应极快,当下叫道:“老天爷的力量被晓雨给破了,这边两个生孩子的大家帮不上忙了,等他们自己生吧。快看看晓雨要紧,这小妮子定是用力过度了。”众人见黑雾中的非所言和袁让因已无前时的呻吟,想来已然适应业力的催逼,当下尽皆奔至崔晓雨身旁,却见其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岐伯探识片刻,大惑不解道:“真是怪啊,她体内明明是修真者的真元力嘛,哪来如此可怕的东西?”馨红儿笑道:“宫主应该知道,前次就是宫主制服了她。”大熊猫在一旁乐道:“这有啥奇怪的,我体内还是勾陈恶力呢。”夜猫子冷笑道:“你体内那勾陈恶力,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你却如何能看出这小妞体内有真茫的?”大熊猫一愣,点头道:“说得也是。”夜猫子跟着低声说道:“以后不懂就别瞎说,免得别人笑你。”大熊呆了半晌,依然是那句:“说得也是。”
众人正在诧异,眨眼间崔晓雨的身体却已不见,身后一人冷笑道:“圣妖的分身岂能让你们这群鼠辈亵渎?”众人立刻回头,只见一个玉面少年正将崔晓雨横抱在怀中。
这人话音一落,两道绿光已直逼其额头,却是馨红儿知道崔晓雨是刘迦所关心之人,怕崔晓雨被他带走,不由分说已动念攻击。那少年挥手旋转,绿光竟被其停在其掌心,瞬间形成两块光团,反手分击众人。这群人尚来不及说话,人人被他击中,惨叫连天。
李照夕躺在地上哀怨道:“以后我还是躲在淡月写书当作家吧,出来闯荡,除了挨打,就没干过其他事。”明正天闻言,心中颇有同感,一脸苦相地对李照夕说道:“李兄,你道出了我的心声。”玉灵子一脸愁容,低声骂道:“没被闪电打死,却被人揍了,可见命中注定该挨这一下,总也躲不过。”
大熊猫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哼吭不止,正要叫苦,却见身旁飘落数片羽毛,定睛看去,立刻苦笑道:“夜猫子,你不是说你挺能干的吗?怎么连身上的羽毛都被人打掉了?”夜猫子正头冒金星地趴在地上,听到大熊猫的话,顿觉羞惭,迷迷糊糊地遮掩道:“掉几根毛算什么?就算被人扒光也比被打死得强。”
却听那玉面少年笑道:“只怕你们现在就得死了。”他看了看怀中依然晕迷的崔晓雨,面sè转酷,对众人冷笑道:“你们知道得太多了,早晚会坏了圣妖的大事,反正你们之中正好有冥界的人,去投胎也不怕迷了路。”岐伯见他五指印诀幻化,转眼就要杀人,急中生智,立时叫道:“等一下。”
那少年停下手中印诀,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岐伯笑了笑,故作轻松道:“遗言没有,不过那天幽宫宫主是咱们这群人的哥们儿,还有那神界战神玛尔斯也是咱们的兄弟,倘若你杀了咱们,要找你讨债的人可不少。”
那少年呵呵一笑,说道:“有谁知道是我杀了你们?而且天下是人皆知,那战神玛尔斯不知残废多少年了,你居然用他来吓我?他敢来送死?就算天幽宫宫主来了又如何?他来了反倒好,我正想连他一起带走呢。”却听身后一人也跟着笑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这少年闻言大惊,转身低呼道:“天幽宫宫主?”
众人乍听此言,也以为是刘迦到来,正想欢呼,只见那少年身后空旷无边,哪有刘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