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见玛尔斯升级成功,心中极为开心,正待多逼出几粒金丹,却忽然发现那黑sè长嘴玉壶变得轻若飞羽,透视进去,内中已空空如也,当下双手一摊,不无遗憾地说道:“各位,这壶里面只有一粒丹,被老玛吃了以后,已经没了,大家只有等下次升级了。”
众人闻言一怔,转而个个都恶毒地盯着玛尔斯,岐伯摇头苦笑道:“这穷神误打正着,果然是高风险有高回报啊。”玛尔斯一脸无奈地苦笑道:“我并不是想独吞,刚才纯粹是一场误会,你们知道我这人的,在危险面前,决不做出头鸟……”玉灵子见除了玛尔斯以外,其他人均未升级,自己心中也跟着平衡许多,当即开怀乐道:“反正我兄弟身体里面有那么大个宇宙,老道躲在里面安全得很,何必急着升级?”众人闻得此语,立时醒悟,反正有刘迦在外面罩着,江湖上的风险尽可由他一人承担,正所谓能者多劳。于是话不多说,个个跃身而入,直进刘迦体内,照玩不误。
刘迦隐隐听得明正天在体内对李照夕笑道:“李兄,你不来玩麻将了?”李照夕认真地说道:“我得坚持码字儿。”言罢,沉吟片刻,他又笑道:“我就不信我的写作能力不如那摩巫氏,想来她那本《巫仙的故事》最多也就因为记载了商庐的人文变迁而红极一时,那算什么?商庐的历史还是咱们创造的呢,没找她要版税算是便宜她了。我要把咱们千年以来的修行经历全记载下来,比她的内容丰富多了。”众人见他文人酸气发作,正想嘲弄两句,但忽然想起此人记录的故事中,在场的每个人都会被一一写进去,倘若谁在此时得罪了他,这笔杆子一转,立时让你被千万后人唾弃……念及此,人人隐而不语。
刘迦环顾左右,见除了原天幽宫的人尚呆在自己身边而外,就只有岐伯留在外面。他转头笑道:“老僵,怎么你不进去?还念着那丹?”岐伯摇摇头,一脸苦相地笑道:“我念着那爱滋病行不行?”刘迦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再瞧瞧上面有没有能治你病的丹药是吧?”岐伯语重心长地叹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意思,问那么多干嘛?还不赶紧上去帮我瞧瞧?看着老子发愁你开心是不是?”刘迦呵呵一笑,当下腾空而起,在诸多宝物中搜寻检视起来。
岐伯正仰头观望,不妨干玉走到身边,嘻嘻笑道:“岐僵尸,一直都听你说什么爱滋病,到底是什么难治之症,说来听听如何?”岐伯想起刚才馨红儿的话,又见干玉一脸挑逗之sè,心中猛然狂跳,好不容易才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和大丑吸了那德古拉的血,可那德古拉的血里面是有病毒的,咱们也跟着染上了。”干玉妙手一展,手中出现一粒黄sè药丸,对岐伯笑道:“我这欺神丹能治百病,要不要试试?”岐伯闻言大喜,正yù伸手接过,忽闻戈帛传音道:“吃吧,那是炽鲸灵药。”
岐伯立时sè变,那伸出去的手竟颤抖起来,一时不知干玉是何目的,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不停。干玉见他脸sè大变,一时不解其意,藐着眼笑道:“怎么了?信不过我?”岐伯诸念乱转,又闻得戈帛传音笑道:“这女人一生就喜欢像你这种江湖油条外加吊儿郎当的人,定是因为喜欢,所以想控制你呐,如果你也爱她,就吃了吧。”岐伯脸上立刻涨红一片,但他既知干玉并无害他之意,心中也宽慰许多,当下对干玉笑骂道:“老子不喜欢变态女人。”
干玉闻言,立刻绯红上脸,斜着眼睛看了看岐伯,见其正呵呵自乐,忽然皓臂前伸,将岐伯搂在怀里,二指夹着岐伯的脸颊,将其大嘴扳开,那炽鲸灵药弹指而入。岐伯的修为哪能抗拒干玉?只得任由那炽鲸灵药咕噜噜地滑下肚去,他心中大急,想向半空中的刘迦呼救,可他被干玉拿住要穴,又如何叫得出来?紧跟着干玉左手拂过其腹部,一股柔和之力透体而过,鲸炽灵药片刻间已彻底融化,竟紧紧缠住其神识,再难拔掉。
岐伯愣愣地呆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这到底是欺神丹,还是炽鲸灵药?”干玉嘻嘻笑道:“是炽鲸灵药,也可叫作欺神丹,欺骗神仙的丹,嘻嘻。”
岐伯连连叫苦,正yù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变态女人!”谁知那话一出口,竟变成了“干玉,我喜欢你!”他大惊之下,立时捂住嘴巴,大头一摇,重新再骂。他这次本想骂的是“谁喜欢上你,那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可没想到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干玉,我太爱你了!”岐伯目瞪口呆,两眼发直,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见干玉手臂环过他的肩,揪着他的脸皮,媚声笑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药效果不错吧?我下了咒,凡是你想骂我的那些话,说出来以后,都会变成我喜欢听的话,你想骂就尽管骂吧,我可喜欢听呢。”看着岐伯一脸愤怒,她又低声笑道:“你可别指望宫主能探识你的念头,就自以为可以用念头告状了。我适才给你们大家念过清心咒的,没人能探到你的念头,而且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可是对你特别照顾呢,嘻嘻。”
岐伯心中恍然,当下痛骂道:“他妈的,老子太爱你了!”这话一出,他已彻底绝望,不管自己想骂她什么,出口之言都会变成亲昵之语,一时愣在原地,呆了半晌,苦无应对之策,终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干玉也蹲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安慰道:“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嘛,又不是什么大了的事,只不过就是从此乖乖地听我的话而已。我特喜欢听你油嘴滑舌地耍嘴皮子,满潇洒得呢。你那爱滋病算不得什么大事,改天我找人给你开几副药,吃了准没事儿。”岐伯听得此语,忍不住苦笑道:“你这跑江湖、吹法罗的本事倒和我差不多。”干玉闻言大乐道:“照啊,这么说咱俩算是有共同语言了。”戈、达二人看得哭笑不得,而欣悦禅一生率xìng,反倒觉得干玉天生一副真xìng情、可爱。馨红儿被干玉威胁过,此时哪敢仗义开口?
那刘迦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忽闻体内的李照夕乐道:“岐伯兄找了一个野蛮女友,不知是他的晦气还是他的福气,这事我可得详细记录。”他神识探过,正好听得岐伯在恶狠狠地说道“干玉,我喜欢你”,紧接着又是一句“干玉,我太爱你了!”想到岐伯一生怕女人如怕僵尸王,此时居然公开表达自己的爱情,心中暗暗好笑:“岐伯这人口是心非,说什么sè为伐xìng之斧,原来也是个xìng情中人,好好好,难得他和干玉有此缘份。”他一开心,竟忘了听后面干玉那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药效果不错吧?……”,反倒是想找个机会成全此神仙美眷,是以更加卖力地在空中为岐伯搜寻灵丹妙药了。
说到此处,忽有哥们失声笑道:“那岐伯是个僵尸,长得跟狸猫似的,居然也会有美女喜欢他?这怕是有点不符合逻辑吧?”大大啊,那爱情是有逻辑的吗?各位不妨上街瞧瞧,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中,帅哥身边常常陪的是丑女,美女一侧常常伴的丑男,何也?偶以前也一样不解其中奥妙,常常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苦苦冥思:“偶也算是一个帅哥了,虽然腿长得短些,没有黄金比例,但至少穿裤子省点布料;虽然鼻梁有些塌陷,远看起来那脸就像大饼似的,可好处在于,与人亲嘴之时,起码也少了一个凸兀的障碍。说起来多少也是个节能型、实用型的帅哥,可为何喜欢偶的偏偏尽是丑女?偶自己千辛万苦追逐的美女,却常常被一些丑陋莫名的浑人横刀夺爱,而且那些坏蛋除了比偶丑以外,似无其他过人之处,到底是何原因?”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上医院挂了一个心理医生的门诊,问道:“郎中大哥,你瞧瞧偶,怎么看都还算是一副人样吧?”
那郎中甚为灵xìng,一眼即知偶心事,当即笑道:“没有美女喜欢你是吧?”偶闻言惊道:“朗中大哥!你有天眼通或是他心通?竟知偶在想啥?”郎中摇头笑道:“有天眼通偶就摸彩票去了,有他心通偶就作政客去了,何必呆在医院里面昩着良心骗钱?最近来作咨询的帅哥颇多,个个都是你这副德xìng,一脸疑惑,一脸失意,问了以后,都是这问题。”说着他一脸深沉道:“偶作过一个调查,大凡外貌娇好的男女,一般都不是很喜欢同样外貌娇好的异xìng。说起来,这一方面是因为凡事都讲究个互补,自己就长得漂亮的人,对漂亮二字已无感觉,看着不漂亮的人反倒觉着对方长相与众不同、颇有创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外貌娇好者,大家容易注意其外表而忽视其内在,而丑哥奇女,则正好相反,大家容易忽视其外表而注意其个xìng。所以呢,一般说来,情侣二人同为帅哥美女者,分手机率较高,因为大家没事就在一起比谁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分手罗;反倒是美丑互补、参差有间的搭配,容易天长地久一些。毕竟两人在一起,你喜欢偶的漂亮,偶喜欢你的个xìng,互不冲突,各有所长,是为良配。”
那岐伯一生变故奇多,先修真,而后僵尸,一方面由于其是黄帝之师而备受尊重,另一方面又由于其僵尸身份而受人不耻,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早练就其一副吊而朗当的个xìng和城墙般厚度的脸皮。虽然僵尸貌似狸猫,却反衬出其悠然自得的个xìng,那干玉富甲天下,见得多是斌斌有礼或是修行有素的高人,何曾见过岐伯这种浪荡子?所以……两人也算有缘。
刘迦在上空追逐了半天,一时眼花缭乱,竟不知有什么东西适合给岐伯治病的。想起前时小云曾收过混沌牒,不禁问道:“小云,你以前能收混沌牒,不能把这些东西也收进来吗?”小云轻声道:“混沌牒当时已经很有灵xìng了,是被我劝进来的,眼前这些东西要么是天然的,但修为不够,灵xìng尚弱,顽xìng太强;要么就是被人炼过的,有物主的咒禁在上面,不见得会听我的话呢。”刘迦点头不语,继续查找。
好不容易见到一只插有柳条的白玉净瓶,他自言自语地笑道:“这东西倒有些像那传说中观音姐姐的水瓶。”转而他又自嘲道:“水瓶?呵呵,我这么说,倒像是观音姐姐喜欢喝开水似的,总带着一只水瓶在身边。”他一边乱想,一边伸手拿过那净瓶,立感浑身巨震,竟险些脱手。他立刻摧力缠住净瓶,探识过去,发现其中莹莹绿液,稍辩之后,心中暗道:“虽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但这瓶中绿液似蕴有极大灵力,不妨给岐伯试试,或许能助他提高些抵抗力。”
当即落了下来,见岐伯正一脸愁容地蹲在地上,干玉正在一旁温言相慰,他暗暗好笑:“两人的感情何时变得这般亲蜜起来?可见凡事总讲个缘份,缘份一到,万事可成。”他走过去对岐伯笑道:“老僵,别这么愁眉苦脸的,那爱滋病一时也不会死人的,更何况你是修行之人,尽能挺一段时间去了。不知这玩意儿有用不,但看起来挺不错的,你来试试?”
那岐伯正一肚子火,见他回来,立时站起来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谁会怕这鸟病,老子是太爱干玉……”此语一出,他又是一怔,终于彻底明白干玉那炽鲸灵药的咒语之灵验,竟是天下无双。一时垂头丧气,懊恼无语。
刘迦听他话说了一半又不再说下去,脸上表情飘忽不定,以为他虽然豪放,但多少也有点害羞,忍不住笑道:“老僵,你这人真怪,平时不近女sè的,可喜欢起一个人来,居然比任何人都放得开,竟可以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你爱谁,不愧是xìng情中人啊。”转头对干玉打趣道:“干玉,我也恭喜你啊,难得有人敢喜欢你这刁钻古怪的女人。老僵是我多年的兄弟,为人义气、油嘴滑舌、狡邪无双,难得的奇男子哦。”干玉恭身笑道:“多谢宫主成全。”
岐伯脸上一红,待要争辩,但心知说出来的气话必然转变为“我爱干玉或是我喜欢干玉”之类的言词,当下长叹一声,对刘迦说道:“你也别管这东西有没有用,直接给我倒进肚子里面来吧,老子一死百了,省得去爱这干……”说着他立时闭嘴,长叹一声,张开大口,等着刘迦将瓶中之水给他送进腹中。
刘迦见他言语之中,动则就有一两句如“爱干玉”之类的话,觉得岐伯似乎有些过于豪放,心中微感诧异,但最多也就是想到岐伯多年孤独,忽然遭遇爱情,一时可能激动得有些难以自禁了,也没想到更深的地方去。见他大嘴张开,当下动念将瓶中绿液逼出少许,送入岐伯体内。
岐伯见绿液进入体内,立时催动血寒,浑身上下转眼间白雾蒸腾。他一边运功,一边笑道:“老子好像在蒸馒头似的。”但觉体内舒适无比,便又对刘迦笑道:“多来一些,好像不错。”刘迦见他感觉良好,干脆逼出半瓶绿液,尽行送入。岐伯身体四周的白雾更甚,一时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刘迦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岐伯说话,心中担忧,立时将神识探出,却见他在白雾中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似颇为享受。
刘迦暗暗称奇,再深探下去,却见岐伯体内血液已变为绿sè,不禁大惊,立刻叫道:“老僵,你没事吧?”岐伯被他叫醒,怔了一会儿,摇头笑道:“没事没事,爽得很。”话毕,又闭着双眼,身体微晃,极为开心一般。
干玉走到刘迦身边,低声道:“宫主,这绿液好像是混沌初开时的生命之水。”刘迦一愣,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功效?”干玉想了想,说道:“只知道能起死回生,不知道其他作用是什么。”刘迦笑道:“既能起死回生,想来定是好东西吧。”
话音刚落,却听白雾中传来“咦”的一声,紧跟着一道绿光破雾而出,竟向空间一侧冲去,刘迦和干玉立时相随其后,同时叫道:“老僵!你怎么了?”不待两人追至,那绿光又折返回来,两人立刻转身追上,刘迦叫道:“悦禅,你们拦住他!”欣悦神几人立时上前阻挡,那绿光却又在几人的空隙中一穿而过,绕过众人,又冲向另一边去了。
刘迦见其诡异之极,立刻挥出数道禁制,yù将其固定下来,可那绿光甚是狡猾,竟从禁制边缘斜斜溜过,决不上当。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一时面面相对,不知所措。忽见绿光冲回白雾,再不出来,刘迦立时上前叫道:“老僵!你还好吧?”却听岐伯笑道:“好得不得了!”
刘迦挥手驱散白雾,竟无岐伯身影,不禁惊道:“老僵,你在哪儿?”话音一落,只见岐伯在眼前蓦地现身,一脸怪笑道:“老子现在是变sè龙了。”刘迦上前探识片刻,见其体内能场怪异之极,虽然依然是僵尸体质,但那绿血流淌处,竟隐现杀机。他心中一凛,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哪来如此重的杀气?以前你可不像这样。”岐伯摇摇头,一脸疑惑道:“这玩意儿怪得很,我发现我现在可以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就像变sè龙似的,但变sè龙只是变颜sè,我却能真正地与环境融在一起。”
刘迦一时不解,却听戈帛在身边说道:“宫主,这生命之水肯定是不错的,但僵尸体质怪异之极,不能用常理判断。当年你从地狱成就之后,在三千世界应劫,无人不渡、无业不化,唯有那僵尸王,融了你的分身以后,不仅没有悟道,反而恶xìng更甚,这绝非普通生命该有的现象。想来各种丹药入了僵尸体内后,其反应都与常人颇有不同。”刘迦见没人能道出个中原由,当下问道:“老僵,你体内的爱滋病血毒呢?”岐伯仰头良久,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一时感受不到。”但转而笑骂道:“管他那么多,反正老子感觉不错,虽不比玛尔斯那穷神威猛,可现在要我对付他那冷面姐妹雅典娜,想来没问题。”
干玉在一旁抿嘴笑道:“岐僵尸,你现在可就成了变sè龙僵尸了。”岐伯虽然明知那炽鲸药依然在大脑内,但毕竟这药的作用也只是让他无法反抗干玉而已,并无其他要命之处。他为人本来随意之极,对生死也看得不重,此时既能升级,已感万幸,心情正好,也就懒得去理会刚才被迫接受爱情的事实,随口戏笑道:“干美女,你不怕变sè龙僵尸吃了你?”干玉jīng神一振,昂然乐道:“你倒试试看?有本事就来吃,来啊来啊,看谁吃了谁?”言语中竟又大起挑逗之意。
刘迦见两人当众**,无奈苦笑,却见欣悦禅走过来柔声道:“上面有那么多宝物,你不想收一两件?”刘迦摇头笑道:“宝物这东西,多一件少一件无所谓,我手中既有镇界如意尺,用起来甚是灵便,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又去收炼什么宝贝?我这人懒得很。”
那话音刚落,却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啧啧之语:“咦,这小孩子不错啊,不贪不骄,大有高人之境,难得难得。”众人闻言sè变,这群人个个修为不低,竟不知这空间尚有其他人,一时难以置信。
刘迦立展神识,片刻间将所有角落一一探过,却发现并无他人,不禁高声问道:“是谁在说话?”刚才那声音颇为苍老,听得刘迦问话,忽然失声笑道:“我便是说了我是谁又如何?你又不认识我,管我叫啥?”刘迦闻言一乐,点头笑道:“你说得也对,不过,你有个名字的话,总是好称呼一些。”那声音停留片刻,转而说道:“这小子说得不错,你就叫我……叫我啥好哩?”说着他竟沉默起来,似乎太久没有人称呼他的名字,一时不知名字对一个人有啥意义了。
刘迦没想到这人竟因自己该叫啥名而困惑起来,不觉好笑,当即乐道:“名字这东西不重要,称呼而已,我以前还被别人叫做傻蛋呢,咦,不如叫你大傻如何?”那人听了,立时笑道:“行,也算是个名字。”转而又笑道:“那道德经上云:名非名,非常名。想来说的就是名字不是名字,就算有名字也不是永恒的名字…….”说到此,似觉此解太过荒缪,转而又自言自语地叹道:“唉,偿若道德经上的金玉良言竟是这等愚蠢之意,老夫真是活该被困在这里几百万年了。”
刘迦见此人说话颇为迂腐,心中暗道:“这人会不会是一个修练得发了痴的人?”转而又问道:“大傻,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大傻沉吟片刻,似不想作答,稍后叹道:“说那么多也没意思,你也帮不了我,反正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现在的神识散在整个凌渡宫里面,无法聚到一处。咦,你小子的能力也不算太差,你是谁?”
刘迦笑道:“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刘迦。”下面的岐伯高声笑道:“他是前任和现任的天幽宫宫主。”大傻闻言一怔:“天幽宫宫主?是个什么级别?我怎么没听说过?”岐伯闻言立时笑道:“小白脸,听他们说,当年天幽宫宫主威震诸界,瞧瞧,现在遇上没被威震过的人了吧?”
大傻听得岐伯之言,禁不住失声笑道:“威震诸界?哪个混蛋这般自大?是你吗,小子?”岐伯在下面摇头苦笑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怕他连玄穹也没听说过。”果然立时听到大傻奇道:“玄穹又是谁?”岐伯片时无语,转而叹道:“不知道是你老人家修为太高了而无视天下英雄呢,还是咱们太井底之蛙而自大狂妄了。”说着他又自言自语地笑道:“老子倒宁愿相信是你这老贼太孤漏寡闻了,至少这样想我心里面舒坦。”大傻怔了片刻,跟着笑道:“这僵尸果然是个耍嘴皮子的顽劣货sè。”
刘迦没有在意两人的谈话,正想多问两句此人的来历,忽觉那空间外有能场暴起,转而又消散不见,正自诧异,却听大傻笑道:“别大惊小怪,那是路过的。定是谁又探到这空间内有宝物,想进来收宝,被禁制弹飞了吧。这凌度宫能通向数百万不同的天界,来来往往的修行者多得是,老夫都看腻了。”说着他忽然笑道:“又有宝物要被收进来了。”
话音一落,只见亮光闪过,一物猛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东西来势极猛,不待停下,已高声叫道:“谁来救救我?!”众人一见,立时齐声惊呼道:“混沌牒那疯子!”刘迦乍见此物,欢喜过望,当下迎上去,对混沌牒叫道:“混沌牒,你不认识我了?”
混沌牒此时正旋转得金光大盛,阵阵能场漫延让刘迦暗暗吃惊:“他此时的能场比前次见他时更大了许多。”他见混沌牒只顾着旋转,反反复复地都是那句“谁来救救我?”心中想起初见它时的情景,由此又想到混沌牒曾救过自己,一时竟同情其遭遇,想出手助它恢复神智。
他转头对下面的人说道:“我想收掉它,你们最好都躲进我身体里面去吧,我不知道它发起疯来会有什么后果。”众人闻言,立时闪进他体内,岐伯进去前不忘丢下一句:“收不了就别逞能,你的命不要紧,里面可有近二十条命。”
刘迦正在细查混沌牒的能场感应,却听那大傻笑道:“老夫还没见过变成疯子的宝物,这玩意儿叫混沌牒?”刘迦点点头,想了片刻,动念yù将混沌牒禁制。谁知道那混沌牒对四周能场变化极为敏感,立时知晓,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嗖”地转向,径向那出口处撞了过去,但又立时被禁制弹了回来,同时那呼喊声变作了“谁来救救我?!啊~~~~”总算比从前多了一个“啊~~”字,不再那么单调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