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眼见安若微倒地昏迷,立刻走到其身边,这才发现那安若微的人虽然不醒,暂时没有了先前的颠狂,原有的惑心真茫却立见功力,修为内敛不说,识念又自动重新藏匿起来,竟是深不可测。他本想用法眼去细查一番,但又想到这样过于聊,便自笑道:“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探查别人的修为和念头是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呢,还是积习里面有偷窥的快感。”本想叫醒安若微,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听破禅锋叹道:“那粉面骷髅好不容易睡过去,你激活她干嘛?还嫌麻烦不够多?”刘迦点点头,放下此念,但转眼又笑道:“咦,破禅锋,你这‘激活’二字很形象嘛。”
破禅锋笑道:“你不想看看这炬星阵?这阵可是大得不得了哦。”刘迦这才想起进来之后,一直没机会细看这堡垒的内中结构,当即盘腿坐下,以法眼深入其中。只见这大阵深处层层叠叠尽是一模一样的晶体结构,越到深处,那晶体的密度越高。且所有的晶体均以六边连成一体,不分你我,相依相存。他试着解构最近的晶体,却发现那晶体布阵结构极为韵称,属xìng极为单一,他一时找不到其中的最弱处,好似没有下手的地方。想了一会儿,似觉刚才的思路走不去,干脆又反过来想,试着了解一下那结构组合的用途在何处。
看了半晌,依然没有头绪,只觉整体个城堡的结构过于整体化,就像一个没有分散的点,每一处都一样,每一处又都与其他地方完美接合。他放弃这思路,转而细查每一块晶体内部,却发现每块晶体之中,又与外面结构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这组合不管是延伸至城堡深处,还是凝缩至单块晶体内部,都似没有尽头,深遂无比。
正在疑惑,忽听破禅锋嘿嘿笑道:“没看明白是吧?嗯……咳,该我说话了……”刘迦闻言恍然,乐道:“我倒忘了,你可是个图书馆,对这东西应该是很了解的,快说说看。”破禅锋略有不满,说道:“图书馆?我除了装资料以外,也能自我学习的,不然你转世后,又没人继续给灌我资料,我怎么总是会有新的资料装进来?”小云笑道:“那可不是你的功劳,那是占察启心轮的作用,说穿了你就是会说话的图书馆,嘻嘻。”
破禅锋被人当面揭穿,微觉尴尬,立时撇开先前的话题,高声道:“少光天之所以叫少光天,因为其大部分天界都处于一种黑暗状态,其实这种黑暗状态满好的,很适合安静打坐。其天界内有一种物质有着极强的能场……喏,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晶体,每个天界的叫法都不一样,当年老哥你根据其纯阳属xìng,称它为六阳晶。现在想起来,老哥你做人真简单啊,呵呵,六条边就叫六阳,倘若有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条边的晶体,这玩意儿的名字念起来该多拗口啊,多说几次,一不小心就会咬断舌头……还好我没舌头。”
刘迦摇摇头,毫不思索地答道:“不对,如果有上万条边,我直接称它万阳晶好了。”
破禅锋立时怔住,苦笑两声,又道:“老哥,你真行。”见刘迦莞尔笑过,他又道:“天地间任何极端属xìng的状态都无法常存的,因为必有与之相对的另一种极端状态存在,二者一交融,立刻中和平衡。否则物极必反,它自己也会向另一种状态转化。这少光天的黑暗也是这样一种物质状态,可这状态的面积太大、太广,以致于就算有物质产生平衡效应,也很容易被忽视或者被自然消化掉。大自然有自身的规律,那另一种物质在不断反忽视和反消化的过程中,渐渐凝聚,越来越集中,越来越浓缩,越来越jīng纯……哎,就成了你们看到的这玩意儿。这六阳晶的能场极大,像浑天成这样组合起来的城堡,只要法诀用对了,这城堡很快就会自我演化,最后浓缩成一颗极大的恒星。”
刘迦这才恍然,但想起一事,又问道:“倘若这六阳晶多了,那少光天不就亮起来了吗?”话一出口,他心中已明其理,跟着笑道:“我真是傻了,这六阳晶在少光天的自然环境中只是起到一处牵制和平衡的作用,哪会越来越多?倘若它真得多起来,那黑暗的力道即小,哪会有环境让这六阳晶凝聚产生出来?”说到此处,许多问题不解而解,他笑道:“想来浑天成体内的修为便是从这六阳晶的能场而来,那黑暗属极yīn极寒之物,似乎不像他体内的能场属xìng。”破禅锋应道:“能升至少光天的人,体内yīn阳转换的力度已是极大,yīn尽而纯阳至,所以这六阳晶对他们而言,作用非同寻常。同样是三昩真火,他们玩起来可强上你无数倍了。不过现在又不同了,他的三昩真火再强,虽然你硬挡不住,可他毕竟是人发生出来的,人做的事就有不完美处,就有缺陷,你便能解构它,照样对你没用。”
见刘迦陷入思索,破禅锋叹道:“你别又想到他处去了,这些没什么了不起的,说来都是识见造成的,倘若你突破识与见的局限,这些什么天界啊、什么yīn阳五行啊,对你而言,都不重要了。还是咱们那句老话,修心吧,修心能解决修行过程中的一切问题,其他法门都是暂时的,靠不住。”
刘迦摇摇头,仰视良久,好一会儿才皱眉道:“我没有想其他的,我刚才发现这堡城有个转换机制,似乎有两个奇怪的通道。一个通向大梵天,一个直接开口向阵外,这过程中不断有物质转换。”说着他沉吟片刻,又道:“浑天成的境界早与大梵天无涉了,干嘛要从大梵天索取炁呢?”他将法眼延展开来,过得一时,已知其理,对破禅锋道:“我以为浑天成真得像他自己说得那般,放下了大梵天创界者的情怀,他虽然没有创界,可却利用这炬星阵传导大梵天的物质来改造这一界……他内心深处对这里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小云轻声道:“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与成道的地方,而且这里环境这么恶劣…….”刘迦点点头,道:“他这么做,花上百万年的时间,或可解决这空间的资料问题,但那影子宇宙的根本麻烦还在,一旦出现重叠,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灾难。我还是想试试我的法子,他清高得很,不想重蹈梵天创界者的覆辙,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自己做了多年的闲云野鹤,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甚为自在。
破禅锋正要说话,刘迦摆摆手,又道:“大家别再劝我了,这事既然放进了我心里,我总得做,否则会一直放不下的。”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若微,自语道:“我还是让她继续呆在这儿吧,反正我去大梵天找到了界因以后,还会再回到这里来的。如果她那时还疯疯颠颠的,咱们总得想个法子让她清楚过来,虽然我不喜欢这疯婆子,可她毕竟是晓雨的姐姐。”
他试着向外突破,发现外围能场依然沉厚强劲,干脆还是用法眼定住圈外一点,直接跨出,正见欣悦禅等人。
刘迦正想开口道“咱们去瞧瞧岐僵尸他们”,却见岐伯和大丑已在此处,干玉在大丑身边,似乎正嘲弄着大丑。刘迦见之大喜,上前笑道:“岐僵尸,大丑,你们俩位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岐伯一脸苦笑,指着干玉道:“你这位美女下属本事大得很,不知如何找到咱们的,嘿嘿。”大丑似乎也想说什么,但一抬起头,叹了口气,又闷声不语。
刘迦闻言不解,又见大丑一脸郁闷地呆在一边,低头不语,心中诧异。
他瞬间从岐伯念头中找到答案。原来岐伯和大丑进来之后,很快便找到了那翻版的自己,却都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岐伯为人豁达,既然没看出那翻版对自己有何影响,也就不想过多与之交往,大有各安天命之意。但大丑却不同,穷尽各种理论,总想弄明白两人元神为何这般相似。像他这样的科学家,遇到如此尖端的课题,倘若不去论证和解答,岂不是会被活活憋死?急切之下,也不顾岐伯的反对,抓住那个翻版的自己,要硬行解剖,甚至准备取其元神详加研究。本来以他的手段,解剖个活人,然后再把这人彻底复原,也只是牛刀小试的手段。谁知解剖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大丑困惑之下,便想将这人带在身边,以便随时研究。不管岐伯如何苦劝,他总是不听。后来空间突变,两人所在的星球只是被暂时屏障了,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那欣悦禅等人在炬星阵外呆得一会儿,见刘迦迟迟不出来,干玉一时无聊,暗道:“倘若有那油嘴滑舌的小僵尸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一气,便不寂寞了。反正宫主也想要找到他,我不妨帮宫主把这事办了。”她有了“帮老大办事”这个理由,自觉去找那僵尸情人也就合情合理,想来没人会怪她擅自离开。当下拿出一串念珠,撒向空中,待得那几十颗珠子终于连成一线,向同一个方向指去时,她便已大概得知岐伯的方位。对欣悦禅等人留下一句:“我先帮宫主把岐僵尸他们找回来。”言罢即跟着那念珠闪身而去。
她虽然找对了方向,却一时难确定岐伯两人具体所在。好在她见多识广,估计岐伯等人被某种力量屏蔽,便在念珠停留的地方大展法术。谁知那地方正是空间扭曲之处,她法术一起,无疑在挑战那天然形成的阵法,顷刻即被卷入其中,险些被折腾至死。好不容易等到那扭曲散去,她才逃得出来,也正好落在岐伯所在星球之上。她找到岐伯两人,正见二人为了翻版大丑一事而争吵,她心中一肚子恶气没处宣泄,干脆一掌劈了那翻版的大丑,断了二人争吵的根源。
大丑正在向岐伯细细解释他的科学理论,没想到干玉一出现,立刻把一切推论和试验的基础连根消灭,他张大着嘴,一时难以置信,待得各种复杂情绪交错过后,终于忍不住红着脸对干玉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这不懂科学的蠢货!”干玉淡淡一笑,只是轻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大丑开口又道:“你这……”忽然想起自己面对的人并非一般的凡俗女子,而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干玉,立时怔住,转而浑身颤抖起来。岐伯正要上前劝住干玉,却见干玉道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不想杀你,但如果你敢对宫主说我杀了你的翻版傻瓜,那就是在逼我杀人了。”说完,他对二人施下清心咒,将两人带离。
她本以为只要两人不说,再加上有清心咒锁住两人念头,刘迦便不知她滥杀一事,谁知那清心咒顷刻即被刘迦法眼透晰得荡然无存。刘迦心中不乐,皱眉暗道:“这干玉从没把普通人的xìng命放在眼里,想杀谁便杀谁,今后不知还要惹下多少祸来?”正待教训干玉几句,忽又暗道:“我有什么资格说她?我滥杀的人比她少了?”念及此,心中又觉郁闷,但他的好处便在于勇于承认错误,从不死要面子,稍稍想过之后,释然于心,对干玉坦然而道:“干玉,我从前也自恃神通广大,草菅人命,本没资格教训你。不过杀人这种事,想来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早晚也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你我都是修行者,目的是了却生死,拿神通出来摆谱炫耀,没准儿会坠入邪道而万劫不复。安若微正在走条路,我不想咱们也学她的样。”
干玉闻言大惊,方知他瞬间已知前因后果,一时无法推诿,但她应变极速,赶紧盈盈恭身,作恐慌状,正sè道:“干玉从今而后,定以宫主为桤模,见样学样,绝不敢擅作主张。”刘迦闻言一怔,暗道:“她倒是机灵得很,说什么以我为榜样,见样学样?那是在说她随便杀人的恶习也是从我这儿学来得了。”
他心中对往事悔恨良多,也就不愿多说下去,但想起干玉等人做事向来率xìng,又觉不放心,看着欣悦禅另外三人,补上一句道:“今后以后,我绝不会枉杀一人,倘若你们以我为尊,也就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他一时不知这“否则”二字后面应该跟上什么样的惩戒或是结果才算恰如其分,但干玉等人自今生见他以来,从未听他说过重话,听得这“否则”二字,已猜那后果肯定不敢想像,立时齐声道:“咱们唯宫主马首是瞻!”
刘迦点点头,想起刚才在干玉念头中看到的那串念珠,又问道:“干玉,你用来找人那串念珠是如何得来的,怎么有这般本事?”他知道这空间突变后,连临将臣的修为,找起人来也是件麻烦事,干玉何以有这法术?干玉见他不再提及前事,心中舒坦许多,当即笑道:“那是一位高僧前辈坐化后留下来的。那位高僧坐化时,体现万丈金光,一点灵xìng直冲九宵,整个身体化为灰土,唯有这串念珠丝毫不损,干玉觉得奇异,便捡了起来。谁知这念珠甚有灵xìng,用时就像活物一般,竟能知人心意似的。”
破禅锋笑道:“敢这般坐化而不担心后果的,那境界多少也是肉身菩萨了呢。”刘迦闻此奇事,暗暗思量片刻,最后摇头道:“把自己身体烧掉,只留元神,这种事我也能做,但元神到底能守住何种境界,我也没把握。”他对自己的修为多少也算心中有数,知道就算焚体留神,也比当年白玉蟾等人的境界要高得多,只是那境界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也不敢妄加猜测,一时觉得天下高人多得难以尽述,自己纵然得些境界体验,只怕也是一叶障目,心中多有寂廖。
破禅锋劝慰道:“就算是菩萨境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证悟到真心自xìng,返还自xìng本无之体,这十方虚空,就完全销殒,谁还在乎这身形假体?不过是个随着业力而借风火水土暂时形成的臭皮囊罢了。见xìng之时,所谓虚空粉碎,大地平沉,六道轮回和三千世界,顷刻化为乌有,什么菩萨佛祖、妖魔鬼怪,尽行随相灭而散……”刘迦眼识障去,虽离至境界尚远,但在道理上却能触类旁通,当即笑道:“这我相信,有迷障和没有迷障,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破禅锋乐道:“照啊,譬如水吧,大境界人的眼中,那是无二之庄严法地;人的眼中,那就是水;饿鬼眼中,那是脓血;鱼的眼中,那是生存空间,与人周围的空气一般。一切外相皆因业力和积习支配下的妄念知觉所致,何必当真?”
刘迦闻得此言,心中莫名欢喜,当即带着众人来到玛尔斯等人所在星球。众人听他有意去大梵天,全都一阵狂喜,尽皆笑道:“咱们虽然境界不够,去不了大梵天,可躲在小白脸肚子里面,一样可到大梵天旅游一番,岂不妙哉?”当下人人直入小云宇宙,找个星球安坐下来,继续赌博,只等刘迦这免费交通工具启程了。
刘迦想到玄穹和小阿菜,暗道:“不知道他们两人愿不愿随我一块儿去。”他法眼释出,转眼即知二人所在。两人正在为迷失空间方向而困惑,见到刘迦,方知这空间正在发生极大的突变。刘迦一边向两人细细解释,一边来到临将臣所在的星球。
临将臣一见刘迦,立时劈头就骂道:“他妈的,那《楞严经》是个害人的东西,照上面说的,什么都是识念转变出来的假相,那老子这般修为从何而来?也是假的?这怎么可能?倘若我这修为也是假的,该当打不死你这小白脸,你敢不敢来试试,看老子能不能打死你?如果真打不死你,就说明这经上说得没错。”
刘迦见他一脸怒意,上前笑道:“临将臣,现在我可比你学得多了,起码我知道你能打死我并非你的修为高,而是我的知见在起作用,认为我的生命是……”说着他似乎无法表达得更为准确,一时局促起来,破禅锋赶紧在他体内补道:“那是你有人相、我相的执着,所以他才能打死你。”
刘迦正要照搬复述,却又觉得这样说不清楚,立刻对破禅锋急道:“我不是个能说理的人,你得给我找个故事,我才能说得清楚!”破禅锋苦笑两声,赶紧从剑身内将资料传递给他。
刘迦咳嗽两声,对临将臣笑道:“当年释迦佛做忍辱仙人时,曾遇到一个人叫哥利王,那哥利王大概也像你这般心态,对释迦道:如果你是圣人,我应该杀不死你,就算我杀死你,你也不该心生嗔怒,你敢不敢让我杀你试试看?那释迦特别能耐,立刻笑道:如果我有人相、我相、寿者相、众生相,我会对你的行为生瞋怒。如果我无人相、我相、寿者相、众生相,怒从何来?结果呢,那哥利王把释迦支解了……想想吧,支解啊!多痛苦的事!可释迦屁事没有,为了向哥利王证明忍辱不虚、实相非相,又立刻复原,完好无初。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临将臣摇头笑道:“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那小子……”忽然语塞,一时不知那释迦的行为属于何种神通,暗觉可疑。刘迦见其不语,当即乐道:“不知道了吧?行,咱们就当是猜谜吧,等你猜出来以后,再来告诉我。”同时暗暗对破禅锋急道:“你怎么只给我资料,却不给我谜底?倘若临将臣真要问我那谜底,我该怎么回答?”
破禅锋苦笑道:“这哪有什么谜底,要说也只有重复释迦对哥利王说的那几句话……既然无相,被人砍了身体,也只当脱件衣服,何来痛苦?既然无相,别人如何对待你,全与你无关,又何来嗔怒?既然无相,你便无生无死,又何来身体真实的存在与毁损?自xìng能生万法,存在与虚无只是相对的角度不同而已。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解释了。”
刘迦似懂非懂,暗暗咬牙道:“行!如果临将臣那厮一定要问,我也就给他这几句话,让他想不明白,憋死他吧!”
说着他对临将臣道:“我想去大梵天去一次,但并不是想逃,而是想去找点界因。”临将臣皱了皱眉,疑道:“你想创界?”刘迦点头道:“大概算是吧,但具体如何做,我也只有个轮廊。”见临将臣沉默良久,刘迦奇道:“临将臣,如果你不放心我,大可跟我同去。我看了看你给我那圆盘上的指针,离你规定的时限尚早啊。”临将臣摇头道:“创界所需的时间很长,没你想像那么容易,而且我的修为远非一般僵尸,大梵天的生存环境与我有些相克。”
正说话间,刘迦忽觉眼前闪过一个画面,脱口而出道:“哎哟,有人想带走浑天成的炬星阵!”众人闻言,尽是一怔,却见刘迦倏地消失。小阿菜与玄穹不知其所踪,一时面面相觑,临将臣“嘿嘿”两声,提起二人,直追刘迦。
刘迦以法眼直入炬星阵中,正见一灰袍瘦高的男子在大厅zhōngyāng,手中法诀连翻,对面不少晶体已开始渐渐分离。那人忽感身后有动静,立时转过身来,看着刘迦,奇道:“这一界居然有人能直接进来,你是谁?”刘迦见他相貌平常,没啥特sè,但其体内修为却似乎不亚于浑天成,他一眼即知这人在瓦解炬星阵的结构,立时上前叫道:“你别动炬星阵,这可是浑天成为了这一界生灵而留下来的,你别毁了他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