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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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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带兵的将领见状,心胆俱裂。他以为丛林中埋伏着更多的马贼,吓得大吼一声:“撤退。”第一个向树林之外逃去。

  主将率先潜逃,其他的士兵更没有恋战的心思,立刻如退潮一般,纷纷退出丛林。

  胡亥没有下令追击,大秦士兵体能消耗已经太过严重,正好借这个时机休息。

  白霸率领手下的马贼追杀了一段距离之后,也撤了回来。毕竟他们人少,在丛林中靠着枯枝败叶遮遮掩掩还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一旦被赵**队发现真实情况,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虽然赶走了赵国的军队,可白霸手下的马贼依然保持着警戒状态,他们不知道胡亥这一小队人马的来历,是敌是友。

  随手把长枪戳在冻硬的土地上,白霸空手走到眼神中也是戒备神色的秦军小队前,对放松坐在地上的胡亥一点头,表情冰冷的说道:“临济城的火是你们放的?”

  点了点头,胡亥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我白霸,有恩必报。看的出你们都累了,如果不嫌弃,到我们的驻地休息一下。”白霸表情依旧冰冷,但口气柔和下来,向胡亥发出邀请。

  “正有此意。”胡亥回道。

  白霸点点头,不再废话。回身抄起长枪,在前面带路。

  胡亥向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众人鱼贯跟上。端木庸和刘墨带领着的村民也在前方和他们汇合,跟着白霸的马贼向鹿儿岭深处走去。

  鹿儿岭的枯树林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脉。秋天的落叶经过一冬的洗礼,在地上沉积成一片片灰褐色的地毯。

  本就疲惫的士兵们走在这没有路的山中,觉得更加疲惫。

  如此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前方突兀的出现一处断崖拦住去路。

  白霸指着断崖说道:“转过断崖,就是我们的驻地,很简陋,不过可以避风休息。”

  这一路,白霸都在暗暗观察胡亥带领的这一百来人。他惊奇的发现,虽然这些人显露了疲惫,但都咬紧牙关,没有任何掉队休息的人。相反他手下的士兵倒是有几个受不了这种强度的运动,在后面结伴的休息了起来。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白霸心中暗自疑问起来。

  转过山崖,还是一处山崖,只不过这片山崖上长满了枯草,由于处在被风一侧,这些枯草并没有被呼啸的被风卷走。

  白霸在一处枯草浓密的地方停住,立刻有马贼跑过去在那处山崖下手脚并用的把枯草移开。

  胡亥这才发现,在枯草后面是一个大山洞。

  白霸率先走进洞口,胡亥跟在后面。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处山洞的洞口不大,但内部却渐渐开阔,足可以容纳下五千左右的士兵。

  安排好了站岗放哨的人,在山洞中升起一堆木头火,白霸才坐在胡亥身边,微微拱手问道:“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秦胡。”胡亥淡然答道。

  “你们为何在临济城放火,引开邓屠军队?”那场使他们避免覆灭的大火,白霸觉得很蹊跷。

  “我和白起将军有旧,得知老将军后代在这里被围,顺手救援一下而已。”胡亥说的越是淡然,白霸听着越是惊心。

  这个秦胡看起来不过和自己年岁相仿,若说他和白起有旧,白霸打死都不信。不过对方不说,他也不好再追问,至少目前这伙人没有对自己的马贼帮表示出敌意,还是很友好的。

  “白霸将军,那些村民是我路过救下的。他们要寻你入伙,如果可以……”胡亥沉吟道。

  白霸看着在一旁聚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悲伤,女人脸上挂着泪珠的村民,沉声道:“这鹿儿岭我怕是也呆不长了,他们老弱病残的跟着我会很苦。”

  “的确是个问题。”胡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白将军,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白霸望了望头顶漆黑的山洞壁,长叹一声道:“如今天下大乱,我想依附于一方势力,可却没找到一个明主。何去何从,现在也是未知。若不是你们调虎离山之计,恐怕我白霸现在已经成为鹿儿岭上一具死尸。”说着,向胡亥再次拱手。

  他是个内敛的汉子,有感情不会外露,只会记在心中。此时虽然和胡亥平淡交谈,但在心目中对胡亥颇为信任才会发出感慨。

  沉吟着,胡亥说道:“将军不嫌弃,我倒有个去处好与将军暂时安身。”

  白霸看着胡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这个天下,还有哪里安身?

  “函谷关现在的守将,是我的老朋友。我给你写封信,你可在函谷关暂时留驻。”胡亥低声道。

  “函谷关,大秦。”沉思了半晌,白霸叹息道:“我不想在为大秦官吏。”

  拍了拍他的肩膀,胡亥淡然道:“白起老将军的事儿,我略知一二。上一辈的恩怨,说不清。况且去函谷关只是权宜之计,白将军为你手下的兄弟们考虑下,或许会改变想法。”

  “当今天下,诸多反王。依我看都是昙花一现,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将军大才,切不可胡思乱想,不如先找个地方安稳下来。之后大事,可徐徐图之。”胡亥继续说道。

  “原来的秦二世,我倒是听说做了不少德政。可如今公子高篡位,大秦再次陷入混乱,我看不到希望。”白霸沉声道。

  “秦虽内乱,但始终为天下正统。将军在那里蓄势待发倒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考虑考虑。”白霸道。

  看着离开的白霸,胡亥拿出随身的携带的丝绢,找刘墨这个文臣要了笔墨,给函谷关的李剑写了封推荐信,晾干之后好好折叠给了白霸。

  “明日我们就要继续向东进发,这个给你,如果想通了就去函谷关。但是答应我,不要扔掉这些百姓。”胡亥看着那些无助的平民。

  白霸结果丝绢,点了点头。

  一夜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胡亥就带着一百精锐战士离开山洞,继续向昌邑方向前进。

  和白霸算是有个口头的约定,不知道最终这个桀骜的将军会选择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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