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一阵疼痛,眼前景物渐渐清晰。
端木庸下手很重,此刻胡亥清醒过来,还是觉得头微微有些疼痛。他只知道自己被从后面打晕,却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缓了缓精神,才感觉到身下似乎是一张硬板床。用力的睁开眼睛,胡亥发现,在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被子。被子上大补丁套着小补丁,有的地方还露着棉花。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茅草屋中。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基本上可以算是家徒四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胡亥觉得有点儿口渴。
“吱妞”的一声,茅草屋的门开了,一个身穿粗布的身影走了进来。由于背着外面的光,胡亥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大人,你渴了吧。我给你端来点米汤,你先喝了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在胡亥耳边。
适应了一下突然的光芒,胡亥渐渐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身粗布衣衫,掩饰不住她发育良好的身体。虽然是农家女打扮,一张脸却清水芙蓉般出尘脱俗,虽然谈不上惊世骇俗,但绝对不似庸脂俗粉。
“大人,你自己不能喝,我来帮你吧。”姑娘见胡亥愣神不说话,脸上微微一红,竟把眼中那一抹浓重的哀愁冲散了些许,伸手拿起勺子盛了些米汤轻轻吹了吹,慢慢递到胡亥嘴边。
胡亥连忙起来,他不是没有力气,只是刚刚见到这不同一般农家姑娘的女子楞了一下而已。
“我不碍事,自己来吧。”接过姑娘的米汤碗,胡亥喝了一大口。由于很久没有吃东西,一口米汤下去,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来。
那姑娘严重带着一股哀愁,看着胡亥诺诺的说道:“大人,年成不好,我们也只能喝米汤充饥。”
见这个姑娘因为拿不出食物而害羞,胡亥心中大有好感。这一定是个善良的姑娘,不然谁管别人饥饱死活。
“你叫什么名字?”胡亥问道。
姑娘俏脸微红,低头道:“我叫杏儿,从小跟爷爷住在这里。”
胡亥笑了笑,杏儿是个单纯的姑娘。
“这是什么地方?”胡亥看到一边粗糙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太阿剑。
“这里是小孤村,属于白马县管辖。”杏儿回道。
摸了摸后脑肿了老大的包,触手感觉明显是被什么钝器击打所致,胡亥想不明白。
“我睡了多久?”胡亥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是爷爷带你回来的。”杏儿微笑道。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不过胡亥还是发现,在杏儿的眼中隐藏着哀愁。
“大人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干瘦的老者进入屋中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水一边说道:“这眼看要开春了,竟然下起雨雪,老天也不让穷人好过啊!”
见胡亥笑望着自己,老者打了个哈哈说道:“大人醒了,别介意小老儿。实在是天气太过不好,随口叨叨几句。”
“怎么会,我这还要多谢老丈,若不是你恐怕我都不知葬身何处!”胡亥起来,拱手道。
“这个你倒是说对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冻僵了,要不是杏儿照顾你将近三天,恐怕你活不过来喽。”老者倒是不客气。
“爷爷。”杏儿嗔怪了一声,转身对胡亥说道:“大人莫怪,我爷爷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胡亥点了点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才问道:“老丈贵姓?”
老头一边在地上忙活着把一捆柴禾摊开,散去潮气,一边说道:“我姓胡,若不看你是个年轻后生,就算是大人我也不会救的。你说你们没事儿打仗,打来打去,还不是老百姓受苦。死了那么多人,为啥啊?”
“爷爷,大人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杏儿替胡亥辩解道。
胡老汉看了看自己的孙女,叹息一声说道:“丫头,等大人身体好了,就让他走吧。莫耽误了大人。”说着,提了一捆屋中的干柴,向外走去。
杏儿看着胡老汉离开,才转身对胡亥羞涩的笑了笑说道:“大人,我爷爷这几天脾气不好,你不要见怪。”
胡亥点了点头笑道:“没事儿,胡老丈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怪罪。”
其实刚刚胡亥发现,在胡老汉和杏儿的严重都隐藏这一股浓重的哀愁。杏儿是纯属女子无力的哀怨,而胡老汉眼中则是那种愤怒加怨恨。
喝了几碗米汤,身体稍稍有些力气,胡亥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杏儿已经出去,屋中只有他自己。
沉静的躺在床上,胡亥看似平静,心中却思绪烦乱。他不知道端木庸、要命还有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墨此刻如何?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百大秦特种兵是否突围出去。
此刻胡亥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情况越来越坏,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不知死活。胡亥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是陌生的,只有记忆存留。
他闭目思考着,突然茅屋外传来焦急的责怪声,虽然很小,胡亥还是听到了。
他起身悄悄的来到房门处,顺着门缝往外看。外面有有一处破落的茅草屋,杏儿正倚着门,胡老汉则一脸焦急的数落道:“那位大人已经好了,我看他也能自己行走,不需要你照顾了,我看咱们今晚就走,不能再耽搁了。”
“爷爷,救人救到底。如果我们就这样扔下那位大人,恐怕杏儿一生都不会安心。”杏儿虽然柔弱,却非常执拗。
胡老汉拍着自己的额头,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儿,连连摆手说道:“好的,爷爷说不过你。今晚我们带着那个大人,一起走。离开这小孤村怎么样?”
杏儿眼角带出一抹笑意,说道:“我就说爷爷是个大好人,你能救了那大人,难道还会把他扔在这里?到时候范家的人会把所有罪过都赖在大人身上,那就麻烦了。”
“就你心好,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拖累进去。”胡老汉嗔怪的摇着头,对孙女的任性却无计可施。
“好爷爷,等离开这里,我们找一处安稳的所在,后半生杏儿照顾你。”杏儿说道。
摆了摆手,胡老汉说道:“等晚上逃出去再说。”
他话音还没落,只听破旧的院墙外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晚上要逃?死老头儿,幸亏咱家大爷料事如神,要不还真让你们跑了。”
“碰”破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破锣嗓子的主人扯着个细长的脖子冲了进来,两撇小胡子向上翘了翘,看到杏儿小眼睛一眯缝笑道:“小奶奶,胡狗儿给你请安喽。”
在他身后,跟着四个横眉怒目的汉子,看样子是打手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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