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给苏南枝反应时间,紧接着,云栀嬷嬷嘴角冷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力道之大!
苏南枝发髻珠钗被扇掉在地,青丝半散,樱唇流出一丝鲜血。
“青花瓷是不是我摔碎,娘娘心知肚明。”苏南枝唇角染血,理智淡笑,“若臣女遍体鳞伤走出凤鸾殿,娘娘就不担心闲言碎语吗?”
“本宫打一个郡主,还需担心闲言碎语?”左如月冷笑。
苏南枝哈哈出声,双眼直直对上那双狠辣凤眼:“就算娘娘不怕担上虐打官员家眷之名,也该想想。这偌大皇宫,上万双眼睛,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无数人都在盯着娘娘一举一动。”
“臣女从前与娘娘既无旧怨也无私仇,却莫名挨娘娘重罚,自然会有人好奇娘娘为何打臣女?若有心人再深扒……臣女父亲不日便会问斩,臣女倒是不怕深扒,但娘娘想必是怕的吧?”
有些致命的秘密,就算葬于深土,也害怕有人朝那块土看上一眼,更别提深扒了,毕竟心虚。
左如月眸中盛怒,攥紧贵妃椅扶手,气势骇人地死死瞪着她。
只可惜,再凶狠的目光也不能化作刀片杀人,死过一次的苏南枝,已然不怕了。
她笑吟吟地道:“臣女就孑然一身地跪在这里,皇后娘娘大可命人打死我。”
左如月气的七窍生烟,偏还真不能打死她。
苏南枝慢条斯理擦去唇角鲜血:“冤有头债有主,臣女已经杀了黑金面具首领,以报亡母之仇。臣女位卑言轻,自知蚍蜉难撼大树,与娘娘外敌不过是螳臂当车,所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那件事臣女绝不会外传。”
“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女必当守口如瓶。”苏南枝双手合叠在额前,磕头诚恳道,“是人都想活下去,臣女才二十一岁,也想多吃几年桂花糕,多看看几年春夏秋冬。但若娘娘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左右不过破罐子破摔罢了。./手./机./版./无./错./首./发~~”
左如月凤眸狭促一眯,心口怒火激荡,细细想着她说的话:“本宫凭什么相信你能守口如瓶?”
“若臣女传出此事,必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漩涡中,臣女不想找死。”苏南枝道,“臣女一向明哲保身,杀亡母之人已死,臣女心愿已了,日后只想平淡度日,不想掀起风波。”
“是吗?”左如月阴冷一笑。
“臣女言行合一。”苏南枝垂眸。
左如月面色喜怒无常,气场强大,犹如乌云压顶般,从高台之上一步步走向苏南枝,冰冷的甲套攥紧了她的下颚,随即——
“啪!”一声。
左如月猛然掌掴她一巴掌,威严至极道:“别以为可以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赏你一巴掌是为了让你管住嘴,若管不住嘴,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而是一条命了。”
挨两巴掌已经比苏南枝预料的,轻巧很多了。
鲜血从她唇边滴落,苏南枝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左如月不能立刻杀她大卸八块,又不能现在打她个半死,心里无边无际的怒火无处洒,抱起好几个花瓶朝苏南枝砸去:“滚!给本宫滚出去!管好你的嘴!”
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锋利的碎片到处飞溅!划伤苏南枝精致的下巴,一条血珠便冒了出来。
此时!殿门被人轰然推开!
大片天光如瀑布般照射进屋。
所有人纷纷一惊!
全部朝那逆光中阔步而来的男人看去。
男人蒙面黑衣、打扮神秘,自他进殿之后,另外一个蒙面人立刻将大殿严严实实关上。
大殿之内,男人飞身过去护住苏南枝,替她挡住悉数破碎的瓶渣。
左如月砸瓶子的动作一顿,刚要大喊刺客,男人扯下面布,现出一张面色隐有薄怒的。(下一页更精彩!)
俊脸。
萧沉韫一双寒眸冰冷彻骨,目光凛冽如刀,长身玉立于大殿之中,护在苏南枝身前,一字一句阴鸷低沉道;“皇后。首./发./更./新`..手.机.版”
“本王早就说过,她是本王想护住的人。”
“难道黑金面具从嵩阳回京城时,没向皇后传达本王立场?”
殿中所有人,无一人敢大声喘气,满脸震惊与不可思议。
左如月脚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后跟不慎碰到台阶,竟然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大片凤袍杂乱铺地,她微瞪凤眸,直直怒视萧沉韫。
萧沉韫拿出丝绢,温柔地替苏南枝擦去下巴血珠,嗓音却冷如冬月冰川:“说起来,还是本王推皇后坐上凤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