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何旭何凡两兄弟一齐捂住了嘴!
「表叔,不要!」刘凡拼命摇头,「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殿下一定活着!你不许咒他!」刘旭哭得眼都肿了。
赵奔默默的与两人对视片刻,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而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大家心里却也都明白了。
绝望悲伤的情绪,在众人之间迅速蔓延,胜利的喜悦,在此时,也显得那么的稀薄,不值一提。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啊?」墨言崩溃,直接瘫倒在冰冷的河水中,放声大哭,「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谁来救救殿下!」
「之前殿下残了双腿,是苏姑娘救了他……」李如风哽声道,「他如今骤然离去,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很想到见到苏姑娘,殿下,您等等属下!属下这就去找苏姑娘!这就带她来见您!您一定要等着她啊!」.z.br>
他跪在河堤旁,重重的磕了个头,尔后纵身上马,向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京城。
济世医馆的解药,很快便制出来,并迅速投入使用。
他们自然不会像江清歌那般遮遮掩掩,生恐别人知道药方,为了能尽快解毒,不光济世药馆所有人都出动了,附近几条街上但凡能动的人,都被找来帮忙。
药馆那条街上,临时支起了十几口大锅,药馆中的大夫现场熬制解药,闻风而来的患者很快便在药馆前排起了长队。
为救治那些危重病人,贺青开列了一条重疾专用通道,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顾千城的书店就开在这条街上,此时自然也加入义工行列,跟在贺青身后帮忙,一边向他打听苏离的动向。
「贺大夫,阿离现在怎么样了?」
「顾公子为何向老夫问苏姑娘的动向?」贺青扭头看他,「老夫虽然跟苏姑娘做生意,但是,私下并无交情!」
「但我听说,阿离跟太子殿下去了云城……」顾千城道。
「那老夫跟太子殿下也无交情,如何能知道……」贺青说到一半,看到顾千城洞若观火的眼神,不由晒笑,「罢了,看来我们济世医馆的事,没能瞒过顾公子的眼睛!」
「我只想知道阿离现在好不好……」顾千城垂下眼睑,「如今到处皆是反贼,太子殿下他……他能撑住吗?」
「当然能!」贺青傲然道,「就那几个贼寇,还能把殿下如何?放心吧,阿离姑娘好好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千城轻舒一口气,顿了顿,又问:「苏家的人,应该也都没有中毒吧?」
贺青点头:「那是自然!反贼下毒,就是为了陷害太子殿下,所以,但凡与太子殿交好的那些人家,都安然无恙!不如此,又怎能反证这是太子殿下搞的事呢?我们这医馆也是如此!个个都活蹦乱跳!」
「听你这么一说,我没有中毒,也是托了阿离的福了?」顾千城笑问。
「那要看你喝的是不是山泉水!」贺青回,「反贼是在水井之中下毒,但京中权贵喝的却是山泉水,所以多数权贵家都没有中招!他们还指望着那些墙头草帮他们做事呢!」
「原来如此!」顾千城轻叹一声,「我这两日被父亲叫回府中,吃用亦是山泉水,倒因此逃过一劫!不过,那些反贼若是知道你们这会儿制出解药坏了他们的事,定会后悔没给你们下毒吧?」
「他们这会儿肯定肠子都悔青了!」贺青呵呵笑,「他们原本是想着把我们济世搞臭搞死,所以暂时留了我们一命,却没想到,自己没算计好,反把自己算里头了!且等着瞧吧,等到济世放药的消息传开
来,他们很快就坐不住了!」
刘府,别苑。
刘竟忙活了大半夜,实在熬不住,跑到房间内打了个盹,这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下属用力推醒了。
「堂主,出事了!济世药馆也开始放药了!」
「他们怎会有解药?」刘竟愕然。
下属摇头:「不太清楚!但是,他们的药也十分管用!且放药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听说有一百多口在那里忙活呢!咱们这边的人等得急了,听说那边又快又省事,都跑济世去了!」
刘竟吃了一惊,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外才发现,原本挤挤挨挨的门口,此时只剩下几十口人。
就这几十口人,还在那里犹豫商讨着,是留在这里排队更快,还是去济世更好。
江清歌放了大半夜药,这会儿累得头晕眼花,并未留意到外头的情况,此时听刘竟一说,陡地一惊,身上的瞌睡虫全都跑光光!
「他们怎么可能有解药?」她顿足尖叫,「这毒可不是寻常的毒,就算以苏离的医术,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配出解药来!」
「难不成,是药方泄露了?」刘竟猜测着,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外面一群仆妇身上。
苏离自刘竟扯着江清歌匆匆进屋后,便一直支着耳朵聆听着两人的动静,她的听力虽不能跟萧凛相比,但比起常人也要敏锐许多。
江刘两人虽关门说话,但情急之下,声音难免拔高。
她听清两人的对话,见刘竟望过来,知他起了疑心,唇角微微一勾。
现在才想起来怀疑身边人,未免也太晚了……
屋内,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我觉得药方应该不会泄露!」江清歌道,「这药方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的人经手,制造过程也全是我们的人在做!他们便是想偷,也无处下手啊!」
「那若是扮成患者来服药呢?」刘竟猜测着,「会不会闻到了药味,就能辨识出其中是什么草药?」
「绝无可能!」江清歌断然摇头,「便算苏离,也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我为何要亲自喂药,就是要用符水混淆那些人的五感!他们什么也闻不出来!除非……」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一直殷勤伺候自己的黑丫头母女身上,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倏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