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谋划之后,刘章终于确定了下毒的地点时间和所用的人手。
要想让济世药馆的人现眼,那这毒,就必须下在他们所治的病患中间。
但直接给病患下毒,过于冒险,也容易暴露。
毕竟,药馆熬药用的那些大锅,可都有专人负责看守。
不出意外的话,萧凛留下的暗卫,就在那附近溜达。
再者,这样下毒也忒慢了,造不成多大的杀伤力。
要想打济世药馆的脸,那就必须让这些病患大量死亡,如此,才能显出福运圣女的厉害!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在济世附近的水井里下毒。
往水井投毒,这就需要大量的毒药,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刘章从江府取到药后,便又跟江清歌商讨了一番,最终炮制出一大批毒药,分发给投毒的属下。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决定让这些属下冒充成普通民众,每人携带一部份毒药,借着去水井打水的机会,轮流将毒药洒入水井中。
这样,既不引人注目,也不容易被发现。
毕竟,病患那么多,去井边打水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便算是东宫内卫,也盯不过来!
更不用说,这个时候,正是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时候!
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刘章集齐了人手,将毒药分发出去,很快便赶到了济世药馆。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还装模作样的去药馆领了药丸,又借口口渴,去水井边打水。
水井旁此时人来人往。
熬制药膏需要大量用水,济世人手不够用,便有很多身强力壮的百姓主动上前帮忙。
大家你一桶我一桶往药馆挑,忙得脚不沾地。
看到他们,忙朝他们招手:“是过来帮忙的吗?”
刘章隐匿其中,听到这话,立时改变计划,笑着应承:“是啊!听说这边比较忙,我们正好没事,过来帮一把!”
“兄弟你们来得太及时了!”领头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笑道:“我们这几人这一晚上都在担水,这会儿累得腿软脚软,都快趴下了!”
“你们几个过来,我们正好歇歇脚!”挑水工们笑着将水桶担子交到他们手中,“辛苦几位了!你们先干着,我们到那边喘口气,很快就来替换你们!”
“依我说,你们不如直接回药馆喝口热汤暖和暖和!”刘章贴心道,“大冷天的,辛苦了这么久,肯定又困又饿!我们就是被派过来替换你们的!”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领头的汉子欣喜道,“那我们便不客气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刘章巴不得他们早点走,那嘴自然是甜如蜜糖,“你们放心,我们几人年轻力壮,满身力气没处使,定能把这活干得好好的!”
“好好!”汉子笑着点头,将手一摆,“兄弟们,咱们回了!”
几人说说笑笑着离去,很快,井边便只剩了刘章的人了。
“真是天助我也!”刘章喜不自胜,忙命手下打水。
一口气打上来十几桶水,见四周无人,忙挨个儿往里头放药。
“这放在桶里,可比放在井里更好使!”其中一名魔军窃笑,“堂主,咱们今儿可真是顺水又顺水啊!”
“这就是天意!”刘章亦是喜得嘴都合不拢,“天意不可违!萧凛该死,那些贱民也该死!经此一事,我看哪个不长眼的再敢去济世买药!”
“若真都放倒了,莫说是买药了,那些贱民的家属,能把那济世药馆砸个稀巴烂!”
一行人想到阴谋即将得逞,俱是幸灾乐祸,放完药即挑起水桶,大步流星往药馆赶。
药馆前此时正是忙得热火朝天。
刘章忙将水挑到大锅前,看向熬药的贺青,“掌柜的,水挑来了,现在要不要倒进锅里?”
贺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身后瞧了瞧:“你们一共几个人?”
刘章不明其意,但也没多想,随口便答:“一共八个人!”
“八个……”贺青咕哝了一声,伸手在八人头顶点啊点,点到最后,面露微笑,“还真是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你这小伙子,还挺实诚的!”
“呵呵……”刘章装出一幅憨厚模样,“咱都是庄户人,没有那么多花花哨哨的心眼子!”
“好小伙!”贺青朝他竖起大拇指,低头看他面前的水桶,又问:“你这水,干净吧?”
刘章一怔,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但一时也琢磨不出他到底想问啥,便干笑答:“当然干净啊!现从那水井里打上来的!一点都不耽误,赶紧就挑过来了!”
“好!”贺青点头,拿起水瓢舀了一瓢,递给刘章,“那你喝一口证明一下!”
刘章脑子里“嗡”地一下!
证明?
证明啥?
为何还要证明?
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快跑!”他低喝一声,拔腿要跑,还未迈步,一人如猛虎如山,一下将他扑倒在地上!
是孙晨。
“王八犊子,我们盯了你一路,能让你跑掉?”
刘章的脸被压着,死死抵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咬破领口的毒药自尽。
然而孙晨早有防备,直接将那衣领扯碎,又将他的双手绑上。
孙晨动手的那一瞬间,苏惊寒等人和一众内卫也是一涌而上,一群人围堵七个人,自是轻松异常,很快便将几人全都捆成粽子,扔在了地上。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大家全都好奇的围过来!
“掌柜的,出什么事了?”人群中有人发问。
贺青不答反问:“大家可知道,这次京中为何忽然会有瘟疫发生吗?”
“这个……”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瘟疫这种事,说发生便发生了,谁能说清为什么?”
“但这次,大家就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苏离从贺青身后站出来,“以往大疫,传染性极强,可这次大疫,却几乎没有传染性!以往大疫,不分贫富贵贱,便算是权贵也难以幸免,可这一次,京中权贵皆平安无事,只有普通百姓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