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同押回石梁城,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时。
城中百姓群情愤起,一边大骂着,一边拿着烂菜和臭鸡蛋,不停的向范同砸去。
甚至还有不少砖块飞来。
范同那叫一个狼狈,烂菜叶子几乎快把他淹没了,浑身都散发着臭鸡蛋的臭味。
连那些差役都不敢靠近他,一是怕沾到火星,二是实在是太臭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李七安让他游街的原因了,这是要让他遗臭万年啊。
李七安,你好狠啊!
林参将见情况不妙,都不敢露面了,他也怕被百姓们砸。
毕竟,他们左司营在城中百姓们的印象中好像也不好。
所以,他赶紧把人交给了何荣,就躲回了左司营,这风头就不是他能出的。
风月楼一间临街的房间。
朱红颜站在窗前,看着大街上的一切,叹了口气。
“李七安此人当真了得,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咱们这位范大人给抓了回来。”
徐老捏着酒杯道,“所以我说过,此人如果不为朝廷所用,将来必为朝廷之患!”
“那徐老想到办法,打动此人没有?”朱红颜眨着一双妙目问道。
徐老叹了口气,“你不是试过了吗?想打动此人,难!”
想起之前一些事,朱红颜暗咬着红唇,“确实,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盐!”徐老突然眼里亮了一下。
朱红颜一怔,“徐老,什么盐?”
徐老呵呵一笑,“不是你提醒,老夫都差点忘了此事。”
“到底何事啊,徐老?”朱红颜急问道。
徐老却是神秘一笑,“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
富贵楼。
以前的富贵楼是门庭若市,但现在却是门可罗雀。
白玉楼跌坐在空荡荡的大堂地上,一脸的颓废。
范知府完了,他的富贵楼也完了。
连赵学民也跑了。
接下来,也不知道将是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
“白兄,你怎么坐在地上?”
也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却是韩阿泰带着铁锤笑眯眯了来到了富贵楼。
看到韩阿泰,白玉楼仿佛一下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韩阿泰拜道,“韩兄,看在我们相交一场,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韩阿泰扶着他,脸上依然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白兄何出此言啊,谁要害你吗?”
白玉楼嘴角暗暗抽搐了几下,到了这种时候,这个韩阿泰还跟他装糊涂,如果不是你那个大妹夫李七安,他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韩兄,还请你替我在李先生面前好好美言几句啊,我白玉楼只是一介商人,范同所犯下的那些事,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接着,他深深拜道。
毕竟韩阿泰可以装糊涂,他不能,这可是事关他身家性命的事。
虽然没有人来问他,也没有人来拿他,但也正是因此,他心里才更加忐忑和害怕。
他也想过要逃走,但是他又怕一逃的话,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我知道啊,白兄就是一个商人,富贵楼的少东家嘛,跟那个什么范知府又有什么关系?”韩阿泰笑着道,“所以,白兄是不用担心的。”
听他这么一说,白玉楼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银子还真的没有白花。
“铁锤,拿过来。”韩阿泰朝着铁锤喊了一声。
铁锤立即掏出一袋银子,递到韩阿泰手中。
“白兄,你也别说我不仗义,你这富贵楼的生意再想做下去,恐怕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富贵楼我买下了,这是一百两银子,你点点。”
韩阿泰把银子塞给白玉楼道。
白玉楼顿时僵住了,拿一百两银子就想要买下他的富贵楼?
他之前塞银子都不止塞了一百两给这个韩阿泰,还不说那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怎么,白兄不愿意出售富贵楼?”韩阿泰看着白玉楼的样子笑了笑,“白兄现在该考虑的,难道不该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这间酒楼重要?”
白玉楼暗暗深叹了口气,确实,富贵楼哪有他的命重要。
虽然他明知道韩阿泰这是在趁火打劫,但也无可奈何。
他把银子递回给了韩阿泰,“既然韩兄喜欢这间酒楼,我送给你又何妨,只请韩兄在李先生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这怎么行?这样就不叫生意了,我可是要堂堂正正买下这间酒楼,免得我大妹夫到时说我,尽占别人便宜。”韩阿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