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这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吗?难道你的时日很多吗?」李元景捏着药瓶吸了几口,「再说,我如今这身体还不是拜皇兄所赐!」
李元宪敛了笑,确实,他自己的时日又剩多少?
「既然时日不多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说过吗,有些事不做,就永远做不了了,皇兄自然是可以安心而去,毕竟那张龙椅皇兄都坐了那么久。而我呢?这些年饱受身体病痛折磨,京城不得入,皇宫不得进,皇兄在皇宫天天受百官跪拜,我却只能在献州与南蛮人打交道。当年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争位之心,却被皇兄赐了一杯毒酒,你叫我如何甘心?」
李元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又不停的咳嗽起来。
李元宪叹了口气,「当年确实是我多心了,但是,身在帝位,谁又不怕威胁到自己的人。元景,你我都是时日不多的人,放下你的执念,享受一下剩下不多的日子吧。」
「皇兄说得不错,剩下不多的日子确实该好好享受一下,所以,还请皇兄成全臣弟,臣弟只求一封禅位诏书!」李元景朝着李元宪拜请道。
李元宪脸色一变,「禅位诏书?李元景,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看的是皇兄。」李元景抬起头,「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好久,刚才,我就跟太后说过,如果皇兄不打算成全我,那也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李元宪一拍轮椅扶手,「兵戎相见?你以为你的兵能进得了京城吗?」
「皇兄,我既能进得了皇宫,我的兵又如何进不了京城?」李元景道,「当然,我所说的兵戎相见,并不一定是指攻打京城,这是最下策。」
「那你是指什么?」李元宪捏着扶手,「李元景,朕和太后的时日都不多了,你拿我们是威胁不了任何人的。」
「确实,我们都时日不多了。」李元景叹着气道,「所以,皇兄就真的不打算成全我了吗?」
「李元景,你现在收手,朕还能当你是皇弟,也可以留在宫中安享剩余的时日。」李元宪道。
「留在宫中安享剩余的时日?」李元景笑了起来,「怕不是把我关进皇宫的天牢吧?」
「李元景,朕虽然不知道你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但是,你没有胜算的,献州军根本就进不了京城,你也不用虚张声势。而且很快,你在献州的民心也将尽失,南夷更成为不了你的利剑,你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失败,你今天来,就是自寻死路!」李元宪道。
「但我可以拉皇兄一起陪葬啊。」李元景脸上依然带着笑,「皇兄,你始终还是大承朝的皇帝,难道你觉得你的命不值钱了吗?也感谢皇兄能来见我!」
李元宪眉头一竖,「朕说过,你拿朕是威胁不了谁的,况且朕既然敢进来见你,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
李元景上前一步,「我今天来,也是有所准备的,我也说过,今天来了,就没有打算走!」
「李元景,机会朕已经给你了,是你逼朕的!」李元宪盯着李元景,手按向了轮椅扶手的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