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也呆了,盯着从他身上掉下来的火折子,整个人傻了似的。
庄绍元这时皱了一下眉,直接挥了一下手,“把他带下去,好好审一审。”
“老爷,这火折子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去过西厢房那边,您要相信我!”
阿炳大叫着,但江哑巴这时已经不由分说的拖着他就走。
沿途还能听到阿炳发出着一声声惨叫。
胡满仓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得意,原来陷害一个人也是挺爽的。
秦文昭这时再次跪了下来,“原来家里还有内贼,我这个当管事的真是太失职了,老爷,您如果不降罪我的话,我还有何面目待在庄府!”
“树有参差不齐,人有善恶好坏,这是人性使然,又能关秦管事什么事。秦管事不必再自责了,快去疗伤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庄绍元一片体恤再次把秦文昭扶起道。
秦文昭一片感激之色的点了点头,“那老爷,我先下去了。”
他脸上确实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再不去处理一下,他都怕留下伤疤,反正戏都已经做足了。
对于庄绍元的体恤,他也确实挺感激,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可惜啊,他的目标不是屈居在这种地方。
天色渐渐开始亮了起来。
庄府也恢复了宁静。
清理废墟的清理废墟,打扫庭院的打扫庭院。
只是老爷下过命令,谁也不能谈论二小姐被劫走一事。
又加上刚刚失了一场大火,所以府中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秦文昭已经给脸上涂抹了一些药粉,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然后拿出一份早已写好的请辞书压在案几上。
这间房也被他收拾得极为整洁。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就算是走,也要给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不用问,是胡满仓。
“秦先生,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胡满仓在外面小声说了一声就走了,仿佛装作只是经过这里。
然后,他从一道侧门,悄悄离开了庄府。
“老爷,今日的祭祖典礼还举行吗?”一位老仆来到庄绍元房间问道。
此时庄绍元手里拿着一张纸在看,那张纸就只写着一个字:“高”。
这正是秦文昭之前写的。
这个字代表着何意义,何绍元在琢磨着。
“为什么不举行,祖宗是我们庄家的根本,就算庄家现在发生了点事,也不能对祖宗不敬!”
庄绍元放下那张纸,“通知府上,备好马车,准备去庄家祠堂进行祭祖典礼!”
秦文昭总觉得他的房间里似乎像少了什么。
但仔细看看,又像什么都没有少。
“秦管事,老爷说了,你身上有伤,祭祖典礼就不必参加了,就在府中安心养伤。”也在这时,外面传来庄绍元身边老仆的声音。
秦文昭笑了一下,自己果然猜得不错,不管庄家发生什么事,这祭祖典礼是不会取消的。
“忠伯,替我谢谢老爷,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祭祖典礼为重,我马上就出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年的房间,然后大踏步,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在镇外一个小树林。
“大当家,秦先生恐怕得参加完庄家的祭祖典礼才能离开,我看,是不是先把人带到你们黑狼寨。”
小树林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站着十几个蒙面大汉。
其中一个坐在马车车夫位的大汉没有蒙面,他正是黑狼寨的大当家。
他虽然看似一脸凶悍的样子,但坐姿似乎显得有些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别扭。
说话的正是胡满仓,原来他跟秦文昭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说的是这辆马车。
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哪里还会管黑狼寨大当家的坐姿僵不僵硬,表情别不别扭。
因为他之前看了一眼马车里面,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光凭那身衣服他就可以断定确实是二小姐躺在里面。
“拿不到钱,我们就不回黑狼寨!”大当家说道。
就连他说话都略显僵硬,仿佛如同背书似的。
胡满仓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懒得去多想,现在事情已经大功告成,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钱不会少你们的,我看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不然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胡满仓,你怕被什么人发现啊?”
突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胡满仓一怔,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