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赫容的话音落下,霎时间他的脖子处便有血珠子滚落至衣襟。
他淡淡看着赫廉道了一句“阿廉,你是真要杀我?”
听到赫容这话,赫廉的思绪纷杂,他是想杀了他,毕竟他欺骗了自己,害死了诺娘。毕竟他说他从一开始对自己的好便都只是利用。
然而真要动手时,在看着赫容那平静的面容时,他却觉得自己手中的剑也跟着颤抖。
赫容见他虽然划破了自己的脖颈,却并没有再继续下去,他便也知道赫廉眼下是心软了。
故而他只用食指与中指夹着剑柄,并且将那剑锋挪开。
“阿廉,你到底还是不愿意对我动手的吧。你既然不愿意,那便放开这剑锋吧。”
话音落下,赫廉便将那剑直接折断了。
而赫廉看着那断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下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些疲惫了起来。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他突然便意识到这屋子里或许被人点了迷香之类的香料。
不过眼下他再要追问赫容却是到底没能张开口。
而赫容则只是冷冷旁观着赫廉的眩晕,直到赫廉倒在了地上,他方才收回了视线。
随后他只开口对门外的士兵道了一句“来个人。”
得到赫容的吩咐,几名士兵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然而看着内室里的一片狼藉,他们显然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赫容从来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如今这内室里狼藉一片,看起来就像是遭过什么东西的洗劫一般。
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就在赫容的身旁下赫廉只静静躺在了赫容的脚下。
故而在这进来的几名士兵中,其中一名士兵只主动开口道了一句“殿下,眼下可是遭了什么贼?”
赫容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冷声道“我无事。”
接着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的赫廉道了一句“你们将他送下去吧,必要时,直接将人绑起来吧。”
听到赫容这话,众人当下只都是一副万分惊讶的神色。
赫容随后又道了一句“都愣着做什么,你们赶紧将人送下去啊!”
听到这话,士兵们这才将赫廉带走。
而赫容在他们将赫廉带走之后,原本冷冽的眉眼倒也更显出了几分决绝。
毕竟从说出真相那一刻,他对这个弟弟,这枚棋子便不抱指望了。
豫嘉河对岸,兵士们只为这次突袭做着最后的准备,军师们早已经算过天文,只知明日清晨正是浓深雾色。
他们一行人若是借着雾色偷袭,倒也算是占尽了天时。
铁木尔一边视察着正在此准备一切的士兵。
一边只取用了望远镜看向遥远的对岸。
不想就在铁木尔观望之时,一名士兵只一路疾跑着来到了铁木尔的身边。
看着那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铁木尔不免主动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兵士闻言只立刻主动开口道“大殿下让我们找你过去!”
“他在哪呢?”铁木尔不耐烦的问道。
“大殿下就在咱们的休息区。”士兵闻言只低声回答道。
铁木尔闻言,自然只能跟着跑了过去了。
而当他到达休息区时,却见赫容正端坐在一旁的主座之上,他虽然不知道赫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毕竟一直以来他的直属上司都是赫廉,不过他在看到赫容时,还是给赫容行了一礼“铁木尔见过大殿下,不知大殿下此行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赫容见他问话,便也低声道了一句“明日便要开战了,我想将你调去北面方便作战,毕竟你之前便是指挥骑兵的,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听到赫容这话。铁木尔虽然觉得疑
惑,可心中却也有些欢喜,毕竟按照之前的安排,赫廉便是主攻北面战场的,而自己向来是与赫廉打配合的。
不过赫廉为了自己兄长的安全非得将自己安排到豫嘉山那一边,为此他心中本还有些不爽利。
如今听了这话,铁木尔自然连忙单膝跪下,随后低声答了一句“微臣领命。”
话音落下,铁木尔接着又问道“那微臣是下打配合吗?”
听到此言,赫容却是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赫廉我另有其他的安排。”
听到这里,铁木尔只觉得有些奇怪,故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大殿下打算怎么安下?”
然而听到铁木尔的问询,赫容却是突然冷了一张脸。
“怎么安下也轮不到你来问吧!”赫容身边的侍从只立刻便替自己主子呛了铁木尔一句。
铁木尔没有再吭声,然而赫廉却是突然道了一句“阿廉受伤了,我已经让他先退回巫毒部落的都城。反正这次有你们在,也是能赢的。”
听得此言,铁木尔自然连忙分外关心的道了一句“殿下受伤了?他没事吧?他怎么会受伤的?”
赫容闻言只轻轻摇了摇头道“他倒是没什么事情。”
随后他眼神流转,只又道了一句“不过刺伤他的人,却是那个叫春喜的女人。”
听到这个名字,铁木尔显然还有些茫然“春喜是谁下好像并没有带女人过来。”
赫容便出言提醒道“春喜便是那个与诺娘十分相像的女子。”
听得这话,铁木尔立刻嚷嚷道“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而且她分明就是诺娘。”
倒没想到这铁木尔反应会这么激烈,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想到了铁木尔虽然因为原是赫廉母亲的部下,而忠诚于赫廉,可在当初,他对那诺娘却也是十分有感情的。毕竟他在那之前可是一直对着诺娘示好,想娶诺娘为妻的。
想到这些旧事,赫容只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道“铁木尔,那女人怎么可能是诺娘,其实诺娘当年早就死了,她是死在前皇太子的手上,若非如此,我们兄弟二人看在兄弟情份上也不会对那前皇太子如此残酷了。”
“至于眼下的这个女人她也不过是与赫廉生的有几分相像罢了,实际上她是对面派来的细作,赫廉发现她窃取军中的机密文件,不想那女人便对赫廉直接行刺了。”
听到赫容这话,铁木尔虽然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若说那女子不是诺娘,他实在难以相信,毕竟她的音容笑貌,甚至是做饭的手艺都与诺娘没什么差别,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子会是他人假扮的。
不过既然大殿下都这样说了,他却也很难对此产生怀疑了,毕竟大殿下下的感情向来甚笃。
想来大殿下也用不着对此弄虚作假。
故而当下他只连忙道了一句“我去问问她,若事实果真如此,我必定亲手手刃了她!”
然而面对着激动的铁木尔,赫容却是声色平静道“不必了,这事交给我就好了。毕竟明日便要开战了,你还是得赶紧去北面看看。”
听到赫容这话,铁木尔想了想只觉得也是,故而他只道了一句“那行吧,咱们先打仗,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再处理那女人的事。”
赫容对于铁木尔的提议,自然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那女人的事情只怕轮不到他出手了。
毕竟在来这里之前,他便已经拜托其他人对那女人动手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女子只怕也已经成了他人的刀下亡魂。
“什么!那个女人居然敢伤下!这什么鸟人!我们必须要去下报仇!”
“是!报仇!我们要让那个女人尝尝我们的厉害!”
“不如直接杀了那个女人吧!我早看她便不是个什么好人了。”
赫
廉管辖之内只响起一阵激荡的讨论声,伏在门外的羌漠女子却在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后,当下竟也不敢继续留在此处了,她只立刻便往门外而去。
一路上她只魂不守舍的逃回张丽锦如今所在的营帐。
一进到营帐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听张丽锦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样?你找下了吗?”
羌漠侍女摇了摇头。
张丽锦不免道了一句“到处都找不到他,那他会在哪里呢?”
随后她只又转头看向那羌漠侍女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那羌漠侍女当即便抖着唇,将她听到的消息都与张丽锦说了“我没有找下,不过门口时,我听的士兵们在讨论着,他们说您伤下,他们还说要过来找您报仇!”
听到这话,张丽锦便知事情大条了,赫廉这一次怕是也不可能过来救自己了。
想到此处,她只立刻对那羌漠少女道了一句“那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少女闻言自然摇了摇头,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与张丽锦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尤其是在齐娘子出事之后,她更是日夜陪伴着张丽锦,张丽锦如果真下不利,自己不可能看不到。
故而少女随后又道了一句“姑娘莫慌!我会替你解释的。”
然而听到少女的话,张丽锦却是苦笑了一声,随后她只低声道了一句“解释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