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跟着我回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这样好了,你让我一个人回去!”
一听这话,刘家大少爷果然是不愿意的。
他直觉朱诚志是想来个一去不复返。
所以他立刻出言反驳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能答应你!”
刘家大少爷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其实这正合了朱诚志的心意。
他只以为朱诚志是真想回去。
而朱诚志见他果然上当,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随后在朱诚志回去的时候,刘家大少爷便也跟着朱诚志回到了朱府。
回到朱府之后,朱诚志只也发现如今的朱府赫然是大换血,从前那些被自己二哥器重的仆人只都换到了一些边缘角落。
而从前那些老家的奴仆却是被安排到了重要的位置上,自己二哥院子里的仆人如今更是一个也不见了。
看到这情形,朱诚志更是唏嘘不已。
刘家大少爷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在朱诚志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如同一只聒噪的小鸟儿一般。
刘家大少爷只是叽叽喳喳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能甩开我,我要是不同意被甩开,你就别想把我从你这里甩开!”
有了刘家大少爷的聒噪,原本充满担忧,紧张的行程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然而这轻松并没有过去太久,不想就在二人经过一处花园时,朱诚志却是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眼熟之人,那人似乎是自己二哥从前院子里的老人。
这些人从前在二哥院子里也只是负责跟在二哥身边。
然而不想如今这人却被人安排到这花园里拔草来了。
一见这情形,朱诚志又生气,又有些激动。
他主动与那人打招呼道“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有人与自己说话,那在太阳底下拔草的男人方才抬起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来人的方向。
然而在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那人便也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朱诚志面前“三少爷!您回来了!您可算是回来了!”
朱诚志心中多少也有些唏嘘,他低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之前不是在二哥院子里吗?”
那人只当朱诚志还不知道朱月武的事情,他便也主动同朱月武道了一句“大少爷,您有所不知,二少爷的院子已经被大火烧了,二少爷也跟着被烧死在了里面,如今只连骸骨都未曾寻到。”
对于这话,虽然朱诚志也早有耳闻,可是如今再听到朱月武提及此事,朱诚志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失落。
“怎么会如此?这火是什么时候的事?”朱诚志当下不禁关心的问道。
听到朱诚志的关心,那奴仆却是不免叹了口气“奴才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只知道在大少爷将二少爷关押在自己屋子里之后,不过三日那大火便将二少爷给烧死了,奴才听说这火起的也实在蹊跷,他是在大少爷去看望二少爷的时候燃起来的。”
“而且当时那院子里根本没有火种也没有燃油,可那屋里就是起了大火,而且当时就二少爷与大少爷在屋里,可二少爷死了,大少爷却还能在此处活得好好的,奴才不管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可奴才也不敢对人说,奴才说了他们就打奴才,而且二少爷的院子被烧之后,大少爷也不让其他人重建二少爷的院子,他反而只将二少爷院子里其他人全都解散了,只有我们这些无处可去的人他方才同意留下来,不过留下来,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好事,您说这一切是不是实在太过蹊跷了?”
朱诚志本就有些怀疑自己大哥,如今听了那奴仆的话,他只觉得这事更加可能只是自己二哥做出来的了。
所以当下朱诚志对于自己大哥反而更是怀恨在心。
而且当下他也没能来得及多想什么,一群人便将他与刘家大少爷给直接引到了朱赞郇身边。
朱赞郇对于刘家大少爷的到来,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大少爷,你怎么也来了此处?”朱赞郇先是示意刘家大少爷坐下,随后方才开口问询道。
被问询的刘家大少爷明显有些生气“你不是说要让你弟弟给我赔罪吗?这才一晚,你怎么就叫他回来了,你这不是欺负我!”
听到刘家大少爷的兴师问罪。
朱赞郇不禁轻笑了一声“刘大少爷,您可能搞错了,我叫诚志回来可不是要收回我之前的话,我只是有事要与他交代。交代完后,他会再次回去的。”
听到朱赞郇这话,刘家大少爷显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你说的是真的?”
朱赞郇轻轻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随后朱赞郇只又对刘家大少爷道了一句“大少爷,我有些事要与我弟弟交代,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刘家大少爷考虑到自己如今都跟过来了,倒是不怕朱诚志不跟自己回去,故而他只道了一句“好吧,既然你跟我都这样说了,我便按照你说的去做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那刘家大少爷便径直去了其他地方。
等到内室里只剩了这兄弟二人。
朱赞郇方才主动开口道“诚志,我听孙叔说你在刘家的这段日子还是挺听话的。”
一听朱赞郇这话,朱诚志不禁轻嗤了一声“大哥,你有什么要说的便直说就是了,如今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呢?”
一听朱诚志这态度,朱赞郇身边的小厮不禁出言训斥了一句“三少爷你对大少爷怎么如此态度?”
朱诚志闻言却是立刻道了一句“我对人向来都是这种态度,你还想要什么态度?”
随后他只又转头看向朱赞郇道“要是你看不惯我的态度,那你就别叫我过来啊。”
朱赞郇只低声道了一句“罢了,其实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你,我这次过来,是准备将你的户籍改成一人的户籍,你的姓我也改了,等刘家大少爷决定放你走之后,你也别回朱府了,我会安排淳安将你送到别处去!”
听到朱赞郇这话,朱诚志这下算是彻底傻住了。
这是什么安排?这是真的要把自己从朱府切割开去。
虽然之前他也说过这话,然而那也只是口头上的言语而已。
而如今这言语好像成了真正的事实。
他是真想将自己赶出朱家。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出于赌气的理由,在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他会说走就走!谁稀罕姓朱。
然而有了二哥这个前车之鉴。
他也不禁气急败坏的道“你凭什么改我的姓氏,我姓朱,不姓别的什么!还有云洲朱府就是我家,父亲都没有说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倒没想到朱诚志这么不好打发。
朱赞郇只也独断专行的道了一句“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大哥!人说长兄如父!我怎么就不能做你的主!”
“那你问过我父亲的意思了吗?”朱诚志当下只也针锋相对道。
面对朱诚志的针锋相对,朱赞郇只一言以蔽之道“那是自然。”
然而他的肯定根本不能说服朱诚志,朱诚志立刻出言道了一句“你根本就是在说谎!父亲到如今都没有回来,你说父亲也要赶我走!你从哪里得知这信息!”
听到朱诚志的质问,朱赞郇反而不再吭声了。
他的确没有问过父亲的意思。
因为如今问父亲的意思也没用了,如今的父亲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父亲无论是落在陆之章手里,还是留在晋王的手里其实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朱家更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之前将所有有关人员全部送走。
而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自己那好弟弟。
然而他不能跟朱诚志说这些,所以在朱诚志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反而陷入了某种沉默之中,而他的沉默看在朱诚志的眼里便也成了某种心虚的象征。
“你是不是心虚了?”朱诚志激动的道“我就知道你是心虚了,你是不是杀了我二哥!”
听到朱诚志这样的指控,朱赞郇一时还有些惊讶。随后片刻后,他方才对朱诚志道了一句“这话你听谁说的?”
朱诚志却是明显拒绝与朱赞郇沟通的,他当下只是出离愤怒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这话还用听谁说吗?如今大哥都说是你杀了二哥!若非如此,那日为何那场大火在别的院子里不烧起来,偏偏就烧了二哥的院子。”
“若非如此,为何那日什么时候不起火,偏偏这火就是在你去过之后便突然大起来了。你与二哥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二哥死的这样蹊跷,他们不怀疑你怀疑谁?”朱诚志只是语气激动的追问道。
然而相比朱诚志,朱赞郇却是显得冷静的多。
“诚志,所以你也认为是我杀了你二哥?”
听到朱赞郇似乎想要替自己洗白,朱诚志不禁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向朱赞郇。
朱赞郇一字一句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不过你若是怀疑我也可以,只要你拿出证据来,你便是去告我也可以,我等着你来告我!”
朱诚志愤恨的瞪着朱赞郇道“你放心,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