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王才也知道那管事肯定不会信自己的话,所以为了转移话题,他随后只又看向那管事道「对了,管事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管事回答道「什么问题?」
王才随后立刻低声道「您说这马元在咱们这儿一直干的好好的,前阵子他还升了职位了,月钱都多了一两,我要是他我就不走了,毕竟别的地方哪里有这样好的待遇啊,你说这样好的事他如今怎么就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听到王才这问话,那管事的脸上只也跟着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不过他最后还是尴尬的笑着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毕竟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可能他捡着高枝便往高枝上飞上去了吧。」
听到管事这话,王才只似笑非笑道「是吗?那这小子可真是不够意思。」
管事的此刻已经确定了马元应当是没有跟王才说那件事的。
所以管事的便也立刻收回话题道「对了,王才,老爷让你们去大堂里集合,你赶紧招呼花园里的兄弟去大堂里,我还得赶紧去通知下一家呢。」
说完这话,那管事的便要走,然而王才却是在此时拉住了管事的手「管事的,老爷这是怎么了?集合做什么?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吗?」
听到王才这问话,那管事的却是不耐烦的道了一句「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老爷叫你们过去,你们过去不就完了?」
听到管事的这样说,王才也不生气,他只是对管事的道了一句「管事的,我这不就是好奇嘛,您就告诉我一下,让我也听听您的说法吧。」
听到王才的话,管事的感觉自己再不说,这小子能一直不放自己走,想来想去,那管事的便也偷偷同王才说了一句「行吧,看在你小子平日里还算懂事的份上,我偷偷告诉你这院子里如今在干嘛,不过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
王才闻言立刻道「那是自然。」
见王才点头之后,那管事的方才示意王才靠近自己,随后在王才靠近自己之后,那管事的便低声道「其实这一次,我听老板的意思,他好像是打算将府里之前的人全部赶出去!」
「全部赶出去!」王才惊讶出声。
管事的立刻瞪了王才一眼,王才只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好在此刻本就是午休时间,花园子里也无人,所以倒是没什么人偷听。
不过在这之后,王才还是压低了声音「那我也是之前的那一批人,您的意思是我也要被赶走了?」
听到王才这话,管事的却道「我估计是。」
王才立刻为难道「那我岂不是没了工作?」
管事的听了王才这话却道「其实这事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我可告诉你,你们这些老人离开之后,可不是卷铺盖走人,我听说老爷是打算给你们一人二十两银子的遣散费呢?有这二十两银子去乡下买几亩薄田,运气好也大小能混个地主呢。老爷这手笔可是仁厚了。」
王才一听这话,只也点了点头「那倒是实话,虽然周家工作稳定,但一下能拿二十两好像也还不错,只不过这得花不少钱吧?小姐能同意吗?」
管事的见王才这样问「怎么可能不同意,老爷说了这就是夫人的意思。」
听到管事这话,王才显然不信,不过他还是笑着对管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可是走大运了。」
管事的羡慕道「谁说不是呢。」
说完这话,他们二人双方便也分道扬镳。
只是王才在与管家离开之后却是并没有立刻通知花园里休息的兄弟,他只是匆匆往小姐周夭娘的住所而去。
然而当他到达院子外围的时候,他却发现小姐那院子门口居然守着两名护院。
而这里很少有人进出,就算有人进出,也会严格遭到那两名护院的审查。
一看这情形,王才并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是在保护周夭娘,相反他竟只觉得这似乎是在变相的囚禁周夭娘。
而且这段时日从各人嘴里听来的那些话,王才总觉得这姑爷是在图谋什么,而且他明显还是那种没安好心的图谋。
虽然管家说驱赶所有的旧时丫鬟奴才是为了变卖资产,然而如今夫人已经死了一切根本没有意义了。
而且他大量更换周府原来的老仆人这不管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准备给自己换家。
王才对周家是有感情的,他虽然只是个奴仆,可主家不曾亏待过他,而且他从小在周家长大,如今看着自己的家可能要被一个小人换掉,自己的主子也可能被算计,他这心里又如何甘心。
所以他一看到这情形便觉得自己更加应该做些什么了。
只是眼下正门被人看守了,便连后门也有人看守,这铁桶一般的情形,王才竟是进不去。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梭寻,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他的心里成型了。
这个院子他熟,大小姐住的这个院子是靠着浪山的,如果他从浪山拿根绳索吊下去其实问题也不大,而且浪山地势高,也更方便他看清楚那院子里的情形。
王才是个行动派,如今已经看好了行动,他自然便也有了自己的一套行动准则。
他从花园的杂物间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绳索,随后他又绕到了浪山后头。
在后山的高处,他十分轻松的便将周夭娘的院子里的情形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如今那周夭娘的内院院子里反而没有几个人,里面除了在来回端水的杏花,剩下的人便都是一些熟面孔了。
看来这许天意还没有将小姐屋里的人给换掉,若是将这些人都换了,那自己今日进屋怕不是真会遇着什么麻烦。
而如今都是几个熟人。他自然也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想到此处,王才只立刻挑选了一颗结实的樟木树,之后他只又将绳索牢牢系在那一个人粗的樟树树身之上。
做好这些之后,他方才绑着那绳索一点一点的往下爬去。
因为他下来的地方是院子的后方背阴处,这种地方一般人也不会来。
所以王才只十分顺利的便从樟树上爬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之后他数了一下房间的顺序,在大概确定了哪一间房是主屋之后,他便也翻身从窗台翻了进去。
而在翻进窗台之后,不想此时杏花也正好端水进来,见屋里突然滚进来一个大汉,杏花差点吓得失声尖叫。看書菈
还好王才反应及时,他立刻抬头看向杏花,露出自己的一张脸道「杏花是我啊!」
杏花在看清楚王才的一瞬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虽然王才不算是外人,可到底这也是个男子,所以杏花十分警惕的对王才道了一句「王才,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才也知道自己这样容易让人误会,所以他当下立刻解释道「杏花,我来是想告诉小姐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重要的消息?」杏花却仍旧充满了怀疑。
然而王才显然也对杏花有所提防。
毕竟这么多老人可都被驱赶了,而杏花却还一直被留在这里,谁又知道这杏花不是被姑爷收买了呢?
所以王才也只是道「我要见小姐,见了小姐我才能说。」
见王才这样说,杏花叹了口气道「你见了小姐也没用,小姐如今人事不省。」
王才立刻低声问道「怎么会人事不省?」
杏花随后又叹了口气「我
怎么知道啊,这些天来,从之前小姐咳嗽不止,到后来咳血,再到如今反复高烧不退,我都不知我哪里做错了。医生药也开了,我也按照吩咐给小姐熬药,可小姐的身子却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听到杏花这样说,不知为何王才反而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他只是抬头对杏花道了一句「杏花,我能去看看小姐吗?」
杏花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很快王才便看到了周夭娘,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梦里也似乎是不得安宁。
而她面色绯红,额头滚烫,这一看的确是高烧不退的。
「杏花,大夫说小姐这是什么病啊?」
杏花叹了口气只道「好像是风寒。」
王才便又接着道「那你怎么不让小姐去外面就医。」
听到王才这话,杏花低声道「姑爷不让,他说怕小姐在外面风寒加重,所以这病只能是请了仁善堂的大夫过来坐诊。」
说完这话,杏花便又开始拧了手帕准备往周夭娘的额头上覆盖。
于此同时杏花只又对王才道了一句「对了,王才,你过来咱们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啊?」
听到杏花的话,王才已经没有多少怀疑了,所以他只是低声道了一句「我其实是来告诉小姐,夫人出事了。」
听到这话,原本在洗帕子的杏花也不禁吓得将帕子掉进了水盆里,水盆里的水气只氤氲的四散开去。
「什么?什么出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杏花这反应,王才便知道杏花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他才压低声音更为小心的道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种出事,夫人没了,听说是自杀的。就为了不拖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