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服子赵括,首战击秦,就大获全胜。不仅击败了秦军,还占领了秦国丹河西侧的阵营。随后,马服子趁势追击,势如破竹,攻下光狼城,占领二鄣城。
马服子三战皆胜,见秦人溃不成军,轻蔑道:“秦军不过如此。”
李枭见马服子小胜就忘乎所以,提醒道:“马服君,小心有诈。”
马服子刚刚取胜,却闻扫兴之言,哪里听得进去,下令道:“全军出战。”
公孙啸见马服子冒然进攻,置大军与险地,拦住马服子的战马,喊道:“马服君,兵法有云,穷寇莫追。秦军败得很蹊跷,小心有诈。”
马服子见安稳住了李枭等人,又有人出来反对。然,公孙啸是赵王丹身边的重臣,他也得礼让几分。马服子压下心中的不快,语调平和道:“公孙将军,秦军这是溃败,岂会有诈。”
公孙啸不管秦军是真的溃败,还是有意为之,他要的就是稳打稳扎,不能选择冒进。公孙啸曾跟随廉颇、马服君、都长君等人四处征战,也算老将,见多识广。他奉赵王丹的命令来辅佐马服子,语调也不能太过激烈,温言道:“廉老将军与秦国打了三年,不分胜负,足以证明秦人强悍,不可小觑。”
马服子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无论他在邯郸,还是在这里,很多人都说他不如廉颇。马服子火气上涌,没有把持住,喝道:“你是跟随我从邯郸而来,你怎能与北地将领一心,阻止我建立大功。”
“我与马服君从邯郸而来,自然是一心。我也想击败秦国,建功立业,扬名后世。”公孙啸话锋一转,又道:“可,秦国败得也太过蹊跷。马服君,我们不能大意。”
马服子狂妄道:“廉老将军善战,我自愧不如。但,廉老将军老了,战法太过保守。我们按照廉老将军的战法打下去,岂能速战速决。”
又一人道:“马服君?”
“够了,休要再说。”马服子不想听任何的人,嘲讽道:“秦军强悍,善战,那是因为没有遇见我。我若不出,秦军可征战诸侯。我若出,必会击秦,马踏咸阳。”
公孙啸见马服子太过狂妄,也听不进任何的人意见。此时,正是征战之时,也不能耽搁太久。公孙啸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方式劝说道:“马服君,我们孤军深入,军械、粮草也跟不上。一旦,战事遇到胶着,我们缺乏军械、粮草,战况就会对我们不利。此战,关系国运,我们输不起,也不能输。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点,你不用担心。”马服子眸色充满自信,凯凯而谈道:“我们粮食跟不上,但可以抢夺秦军的粮食。据斥候消息来报,王龁在老马岭,囤积了大量的军械和粮草。这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解决了我们粮草匮乏的难题。我们出兵,占领老马岭,不仅可以将秦军赶出上党,还能为我军抢夺粮草。”
“可…”公孙啸总觉得哪里不对,去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言语表达出来。公孙啸也认为,此战赢得太轻松了。
“够了。”马服子没了耐心,不喜之色,溢于言表,也不用维持气氛,怒喊道:“何人再劝,不听我将令,斩杀之。”
马服子眸色露出肃杀之气,便率军前去追击秦军,扩大战果。当赵国大军抵达高平险关之时,秦军却占据高平险关相阻。马服子见小小的高平关,竟想阻挡赵军之势,太过荒谬。
马服子逼迫秦军出战,秦军据守不出。马服子又用了很多计策,秦军就是不出。马服子知道秦军想的是什么,也不多说。马服子拔出长剑,往前一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赵军将士,蜂拥而至,攻伐高平险关。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从下往上射进高平关城楼。秦军的箭矢,犹如狂风急雨,从高平险关,居高临下射了下来。简短的交战,秦国和赵国双方都死伤无数。高平险关,堆积了很多尸首。
马服子仗着人多,发动车轮战术,一波又一波不断攻击。
夜幕十分,马服子以折损两万将士的代价,总算攻下了高平险关。马服子进入关内,一边肃清反抗的秦军。另一边分出兵力,前去占领老马岭,夺取粮草,继续扩大战果。
王龁一败,丢了丹河阵营,再败失了光狼城,三败丢了二鄣城。如今,又丢了高平险关。王龁怎么也没想到赵将马服子年纪虽不大,也不曾披甲上阵,却善于用兵,打起仗来的血勇不弱与他。
王龁与之交手,数战数败,输得及其狼狈不堪。王龁一想到自己也算征战疆场的老将,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竖子。顿时,那颗心觉得很不甘。王龁想到自己用了数月的时间,阵亡了数万将士,才拿下这些阵地。如今,不到三日,这些阵地全部丢失。
王龁担心,再这样败下去,秦军真的会大势已去。
王龁退守,占据高平险关,亲自督战,阻挡赵军的进攻。然,赵军一波又一波车轮战术,打得他也是筋疲力尽。王龁心想:“他败得怎么惨,武安君那边为何还没有半点动静。”
王龁也是善战之人,指挥将士,抵挡住了赵军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成功守住了高平险关。夜色来临,喊杀声不止,划破了夜空。王龁打起精神,亲自在城楼上与将士一起御敌。
这时,一人来到王龁面前,行礼道:“上将军,武安君书信。”
王龁闻言,总算舒展了一口气。武安君的书信,总算等到了。王龁接过书信,展开观阅。书信之中,只有一个字…败。
王龁看着这个字心想:“武安君,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高平险关再丢,意味着什么。”
然,武安君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执行。王龁趁着夜色,下令大军弃城撤退。秦军上下见击退了赵军多次,守住了高平要塞。主将王龁选择不战而退,满是不解。
王龁也不理解,也知道将士有气,却不能解释。王龁只能用军令,强行诸将执行。他相信,武安君这样安排,必有深意。
王龁想起和武安君私下对话。
白起道:“马服子,不愧是马服君之子,善于用兵。我要光明正大的打败他,即使获胜,也将会两败俱伤。赵卒悍勇,诸侯之兵不能比。我们要以最小的损失,赢得胜利,就要出奇兵、出奇策,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
王龁问道:“武安君,打算如何击之。”
白起回道:“我有个计谋,但要辛苦你。”
王龁见武安君太过客气,忙道:“武安君,有话就说。”
白起嘴里吐出一句话,“我要你,以身犯险,引诱赵军。”
王龁怔了一瞬,问道:“武安君之言,是何意。末将,不明白。”
白起道:“我要你率领二十万大军击赵,交战之后,假装惨败。然后,溃败,最终落荒而逃。”
“武安君要我惨败,溃败,落荒而逃?”王龁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些话,不是真的,“我军若败,必会影响全军士气。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白起没有丝毫犹豫,语调坚定道:“马服子若是无能之辈,也不会得到赵国邯郸朝臣的推荐,也得不到赵王的重用。竖子取代廉颇,手段和平,以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军心。足以见得,马服子是善用兵之人。我们想要击败他,只有这个办法。”
王龁一想便明白武安君的意思,“武安君是想让我以二十万大军溃败为饵,让赵国全军出战?”
白起道:“正是。”
王龁也不多问,领命道:“武安君要我怎么做。”
“马服子数战击败你,必会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白起露出诡谲之色,又道:“我要你以退为进,将赵军引诱到这片山谷。我就有办法,让这里成为赵军的埋骨之地。”
王龁见武安君手段,果真是大手笔,自叹不如的同时,朗声道:“末将愿意以身试险,引诱赵军,完成武安君的计策。”
白起见王龁想都没想都答应了,问道:“你可要想好。这关系到你的威名。你若一败再败,将士心中定会不服。稍有不慎,你就会留下骂名?”
王龁也不在乎这些事,高声道:“以我之败,换来大胜。我虽败,犹荣。武安君能够围歼赵军,完成大业。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我们能够获胜,打垮赵国。我什么都愿意做,区区骂名,又有何妨。”
“好。”白起没想到王龁能够为了大局,牺牲自己,做到这个份上,称赞道:“你不愧是大丈夫。此战,能够获胜,就看你的了。”
王龁下令撤军之前,注视着城外,心道:“武安君,我已经完成使命。接下来,看你的了。”
白起得知王龁一败再败,不忧反喜。诸将见状,皆不知道武安君再想什么。
白起看着诸将迷惑的眼神,笑道:“诸位,莫须担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内。王龁虽败,却让马服子全军出战。”
司马梗见白起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问道:“武安君,我们输得很惨啊!”
“打仗,难免有输赢。”白起笑道:“我们输得惨,赵军才会上当。”
司马梗惊道:“武安君的意思是说?”
白起高声道:“该我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