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不他刘哥吗!有日子没见了啊!」
红狐仙儿险些把刘昶撞倒在地上,又一把给拽了回来!
刘昶一看眼前这位身姿曼妙,大冬天还酥胸半露的女子第一反应就是逃,但没等他转身又给红狐仙儿给扯进怀中!
刘昶大惊,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可无论他如何自救都挣脱不了,甚至还被红狐仙儿困在股掌之中玩的团团转。
沈玉凝震惊了:「红狐姑娘好像和刘大人关系很好?」
孟棠却道:「她和哪个男人关系不好?」
「也对啊,如此才不算辜负她的这份美貌!」
「放心,你比她美。」
沈盟主猛的扭头看他,惊喜道:「你说真的吗?我一直觉得红狐姑娘是我见过的女子之中最漂亮的!」
「那你应该去照照镜……」孟宗主看着满脸黑灰的她沉默了,随即对吟风说道:「让红狐退下!」
「是!」
吟风快步上前解救刘昶,红狐仙儿还有些依依不舍,纤纤玉手抓着他的胯下猛的一捏!
直把刘昶捏的脸色大变冷汗直流,要不是吟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大人,您没事吧?」
刘昶咬切齿道:「怎么可能……没事!」
「没事就好!」吟风忍俊不禁:「红狐姑娘不拘小节,大人也不必害怕,大人快过去吧,宗主正在等您呢。」
被红狐仙儿这一闹,刘昶哪还有什么好心情,脸色沉沉的向孟棠走去,走路姿势也十分别扭。
沈玉凝低头玩手指,假装没看到刚才红狐仙儿的那一捏,不过当事人都不觉得尴尬,那她何必尴尬。
「临宵……」刘昶刚开口,孟棠就将其打断。
「刘大人既和红狐有了肌肤之亲,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刘昶如遭重击,僵在当场,沈盟主和周遭众人立马竖起了耳朵。
「我,我,我没有,我何时,不是,我那是……」他结结巴巴的,脸涨的通红。
孟棠却好整以暇:「红狐姑娘是我衔月宗的堂主,亦是君北数一数二的高手,刘大人虽有些配不上她,但本宗主却乐于成人之美。」
「临宵,能,能不要说笑了吗!」刘昶沉脸说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怎么,刘大人要始乱终弃?」
「你!算了,今天不说这个,」刘昶干脆转移话题:「孟隽已被困在宫中,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没什么打断,无非是让他负着父亲的棺椁进京,葬于孟家陵寝。」
「你不杀他?恐有忧患!」
「我就怕没有忧患!」
沈玉凝看了他一眼,虽说孟隽是魔宫主使的秘密已经公之于众,但他背后的另一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若是他死了,再找那人就难上加难。
「好吧……」刘昶点头:「你有你的计划和安排,我无权干涉,看在我这段时间与你互通消息的份上,你……」
他又蹙眉看向沈玉凝,后者挤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
「你们……回刘家住吧……」
「多谢刘大人好意,」沈玉凝笑道:「我想,临宵应该不想去刘家,我们在城中找个客栈就行,还是不叨扰了……」
「去吧,」孟棠看向她:「我心里的芥蒂就算不去刘家也无法消解,但既然刘大人诚心相邀,去住也无妨。」
沈玉凝不确定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住在刘府还能省比银钱。」
沈玉凝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省
钱,如此,简直合理多了!
呸!信了你的鬼!
刘昶邀约成功松了口气,不难看出他的紧张也丝毫不比沈玉凝少。
他看向沈玉凝,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张了张口也没能说出什么,最后点了点头:「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刘大人,我们要住静思阁。」孟棠补充。
「好……」
刘昶刚一转身,孟棠又立刻说道:「刘大人也可以为自己的婚事准备一下。」
刘昶脚下一个踉跄,转身惊讶的看他:「你……」
「我是认真的,」男人正色:「没和大人说笑。」
刘昶沉默,转身离开,背影都看得出他的生无可恋。
他一走沈玉凝就迫不及待的八卦:「怎么回事?刘昶和红狐姑娘?她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他俩会……」
「我上次来京城的时候。」
「你上次?」
「我上次来炸了刘家陵寝,起了……棺椁。」
沈玉凝一脸震惊的看向他,炸了人家的陵园?还挖坟开棺?她要是刘昶气都能气死好吗!
还有红狐仙儿,刘昶那样一个古板禁欲的男人肯定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要么是红狐仙儿故意糟践他,要么就是受孟棠的吩咐故意糟践他!
啧……她竟有点遗憾,当日炸坟不在现场。
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坟被炸,放眼天下还有谁?!
「刘昶自幼规行矩步,在京中更是士族子弟的楷模,刘氏一族树大根深,到他这一辈,也便只有公主能与他匹配,但这几年朝中多风雨,公主也都死光了,所以一直没有娶妻。」
「那……他肯娶红狐姑娘吗?」
「他当然不肯,」孟棠冷哼,颇有些自得:「若是他肯,我反而不会把红狐嫁给他了。」
好一个腹黑的男人!你这是在赤果果的报复啊!
让一个本该娶公主的男人娶一个红尘女子,这女子还给别人生过孩子,这何止是报复,简直是羞辱。
但凡心气儿高些的,当场抹脖子自尽都有可能。
「咱就说……也不必……况且红狐姑娘也不是非要男人负责的女人,你这样反而不好……」
「那我该怎样?」男人一手捏住她光滑的下巴微微抬起,长睫之下的瞳仁藏着一丝极力隐忍的愠怒,他反问道:「要不,杀了他?杀光刘家人?」
「这门婚事做的好啊!」毫无立场沈盟主,当场就竖起了大拇指!
男人的指尖微微一个使力,她下巴吃痛,皱起眉头。
孟棠漠然说道:「要不是担心你找回记忆后怪我,就算将他们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知道,」沈玉凝抓住他的指尖,吧唧在上头亲了一口,一脸真诚:「我都明白!」
指尖被她亲过的地方好像瞬间烧了起来,不合时宜的温度传遍全身,孟棠慢慢冷静下来,已不似方才那般偏执。
西城门的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纪辛元来向沈玉凝做了简短的汇报,问她下一步计划。
「城内城外都要留人,情义帮离京城近,让他们先回去休整,以防孟隽还有后招。」
「不会再有了,」孟棠道:「我已命西北军驻扎城外,若孟隽还有援军也不足为虑,他被伏诛只是早晚的事。」
「如此说来,武林各派可以离京了啊。」
「盟主,我们不走,」纪辛元道:「就算后面用不上我们,但盟主还在京中,我们留下,保护盟主。」
孟宗主看他,脸上写满了不开心:「纪少掌门,你觉得我偌大一个衔月宗还护不住一个武林盟
主?」
「这不一样!」纪辛元坚持道:「盟主是我们武林盟的,怎敢劳烦衔月宗!况且,若真到了危急时刻衔月宗要护的肯定是孟宗主您,为了不让衔月宗为难,我们还是留下吧!」
孟棠微微眯起了眸子,显然是被这位义正言辞的纪少侠给气到了。
纪少侠犹自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也不会给盟主和宗主添麻烦,在京城蛰伏的这段时间,各派也都找到暂时落脚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和流民挤在济善堂里,盟主不用管我们。」
「要不然这样吧!」沈盟主搓搓手,权衡道:「其他人都回去,你们少阳派留下!如何?」
「可……」
「你看啊,北方天冷,江南各派肯定水土不服,我都看到好几位大侠方才一边打架一边擤鼻涕,所以先让他们回去吧!」
鼻涕大侠:盟主你礼貌吗?
纪辛元还在犹豫,沈玉凝又道:「毕竟你们少阳派人少,就这么贴身跟着我,保护我,如何?」
纪少侠果然被说服了,重重点头去传递盟主的指示。
孟临宵看着他,眸光似刀。
沈盟主连忙挽住他的手臂,使上了刘娇娇的杀手锏:「嘶——好冷啊,要临宵抱抱才能暖和……」
于是,衔月宗主接过吟风递来的斗篷将人裹了个结实,直接打横抱起,在武林盟各派的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的盟主,抱!走!了!
早就被各色话本子洗脑的武林各派:他真的好爱……
沈玉凝带着少阳派住进了京城刘府,刘昶原本在府上准备了上好宴席招待他们,奈何少阳派的少掌门十分恪守门规,只要了简单的饭菜和众弟子在厢房内用饭,甚至还搜遍全身将仅剩的银钱给了刘昶,义正言辞的表示这是他们叨扰刘府的房钱。
在刘昶的印象中,江湖人都是不拘小节且囊中羞涩的,行走江湖若是有人慷慨解囊也会欣然接受,像纪辛元这么较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纪少侠也有自己的解释:「我们少阳曾有弟子在外与人宴饮因为错把洗手水当成了茶水一饮而尽而被人嘲笑了一年多,最终不堪受辱羞愤自尽!还有先祖因嘴馋吃了人家两道价值连城的菜,答应为那人杀一个人,结果杀的是他的八拜之交,杀完人后,先祖也自殉而亡!」
「……」
原来,所谓的门规都是前人积累下来的试错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