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出手
“大胆畜生,私闯刑部大牢,意图劫走人犯,在场三班捕快和衙役皆能作证,你还有何话说?”
“……”
“既然没有话说,那便是承认了罪行,来人啊,让这只小畜生签字画押!”
人群中议论之声又起,一只小畜生,别说说话了,连人话都不懂,如何让它开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孙大人是百姓心目中难得的好官,破获了无数的大案,为许多有冤之人洗清罪行,还他们清白。他们都很信赖这位年轻的孙大人,也相信在孙大人的手上绝对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今日之事,还真是让他们摸不准头脑,孙大人居然会审一只兔子,还要对它问罪判刑。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都不相信这是英明睿智的孙大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更古怪的是,孙大人疯,他的一班属下也陪他一起发疯。在孙大人下完令后,便有衙役端着认罪书放到了小白兔的面前,让它按爪印。
小白兔这下真要哭了,他们这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小主子,好可怕啊~
邵**两只圆溜溜的兔子眼,顿时变得水汪汪的,回头,看着人群中,寻找着它小主人的方向。
冉智柔已经被人挤到了后方,这个时候,不管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她也不舍得看那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没办法了,谁叫这只兔子不听她的话,非要闯刑部。惹下大祸,一顿苦头是免不了了。
邵**梭巡了半天,也没看到她小主人在哪里。而其他人,看着那只小兔子好像快哭了的样子,同情心泛滥,指着小兔子,让刑部的人们放了它。为难一只小畜生。未免太过残忍了。
孙慕白就像没听到一般,看着那只兔子迟迟不动。底下人又没什么动作,面色严峻,继续下令,“动手!”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哪怕是一只兔子,犯了大焰刑律,都得受到严惩!”
“是!”
一个衙役俯下身,拈起兔子的一只前爪,就要在认罪书上按上爪印。**儿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知道这爪印不是好按的,要是她按了爪印,会不会被砍掉兔子头?
邵**此刻是怕得不行。她单枪匹马去看无鱼师兄,用法术吹了一口气,放倒了守在天牢外的人。进去得很顺利,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进了天牢,看到那么高傲的无鱼师兄居然被关在黑暗的地牢中,心里没法接受,要救无鱼师兄出天牢。她马上就要得手了,无鱼师兄却不肯跟她走。不知道为什么,在准备动用法力弄晕无鱼师兄时忽然就变回了原形。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变回原形后却变不回来了。恰巧在这时,孙慕白带着他的手下又赶到了大牢,就这样,她被抓了个现行。
现场没有其他人在,就只有她这只小白兔,找不到别人问罪,就只有拿她说事了。
刑部大牢的捕快醒来后,交代是一位姑娘私闯刑部大牢,并且迷晕了他们这些人。那个孙大人,眼睛就像刀子一样,钉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定被看穿了,这下完了,不只小主子和无鱼师兄,就连孙慕白也知道了她的真身是一只兔子。
老实说,邵**还是有些佩服孙慕白那个家伙的。因为在得知她是一只兔子后,他居然没有多少的吃惊,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冷静地在心里做了一番计较,孙慕白就决定要开堂问案,而对象就是变回小白兔的她。
之前邵**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现在看着孙慕白一副冷然和一班衙役又想活活将她烤了吃了的模样,邵**才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惨了。
这么个弱小的模样,又没有体力,她就等着被宰,没有任何回击之力。
邵**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起她的小爪子,在认罪书上按下了一个红色的爪印。
尔后,那人端着认罪书站起来离开了,大堂下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小兔子。
孙慕白执起那份认罪书,迅速过目了一遍,然后放置一旁,看着堂下,一拍惊堂木,饱含着威严的声音道:“堂下听判!”
“威武――威武――”
“私闯刑部,意图劫狱,根据大焰皇律,判处白兔杖刑五十,流放三千里。”
流放暂且不说,那五十杖刑,则当堂执行。
小白兔也不用让它趴着了,反正它除了趴着,也没展现过别的姿势。小兔子瞪圆着两只兔子眼,惊恐地看着拿着刑杖一步步朝她走进的衙役。
“五十杖刑,连一棍子都捱不了吧,那只兔子还不被打成一团肉泥?”底下人纷纷摇头,这种刑罚,对一只兔子来说,太可怕了。
“孙大人会不会搞错了,兔子怎么可能会劫狱?可能是哪户人家的宠物走丢了,无意中跑到了刑部,不过一只小畜生,就放了它吧。劫狱一事,可能只是个巧合。”
“就是就是,真的劫狱之人一定逃掉了,留下这只可怜的兔子做了替罪羔羊,还真是狠心。”
“就算在大堂之上将这只兔子打死,也不可能抓到真的劫狱之人啊。孙大人正义满怀,清如镜明如水,从不肯冤枉一个人,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问罪一只兔子,我相信孙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围观之人议论滔天,都在讨论着孙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以及这只可怜的兔子,会不会被轻轻两棍子拍成肉泥。
孙慕白不为所动,任凭底下议论纷纷。
而执行杖刑的衙役,也没有半点犹豫。站在那只兔子身旁,高高举起棍仗。
邵**这次是真的瑟瑟发抖了,没有悠哉游哉,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抵在地上,想要逃跑。
一旁衙役早有准备,用捕获麻雀的网网住了地上的小兔子,兔子牢牢地被困在网里,动弹不得。
邵**从没有这般无助过,以前曾嘲笑过那些笨麻雀,为了一点稻谷就被小孩子们网住了。现在,她显然比那些麻雀还要惨,还要窝囊。她是兔子,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这是对付笨麻雀的!
拜托,重点不是这个,是她接下来怎么逃过被拍成肉泥的命运。
就在邵**分神间,高高举起的棍仗朝邵**拍打了下来。
邵**艰难抬起脑袋,只看到朝她袭来的仗影……
她清楚地感觉到,棍仗击打在自己身体上扬起的风浪,白白的绒毛尽皆竖起,邵**的身体一瞬间冰冷至谷底。
但没有感觉到痛意?!
堂下堂上都没有看清刚才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条模糊的人影,从外围跃出,两步抢进堂上,举起手,握住了那大力挥下的棍仗。而那棍仗,正停在邵**的兔子脑袋上。冉智柔的手指,还能感觉到白色绒毛碰住指尖的软意。
看到她终于不负期待地出现在堂上,孙慕白心神一松,她的这一个举动,带给孙慕白的意义不可谓不大。
每个人都说冉智柔变了,他却觉得她没有变。在她的身上,依然保持着某些东西,没有消散在两年不愉快的时光中。
这种期待成真的兴奋,甚至让孙慕白忘记了他做这一切的初衷。
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得让她认清一些现实。哪怕在这过程中,不得不让她厌恶自己。
她跨出这一步,选择救下那只兔子,就意味着他再也逃不开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了!
这张巨网,网的不是别的,更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一个人,还有一段情。
孙慕白心中热如泉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保持着威严和冷峻。毕竟,有人在堂上闹事,阻止衙役行刑,作为主审官,怎么可能会高兴?
“堂下何人,为何阻止行刑?”
冉智柔屹立在堂上,并没有多么坚实的身影,坚定无比。她的手上还握着那根棍仗,身体维持笔直的前提条件,便是握着棍仗准备施刑的大汉满头大汗,运尽了全力还是不能将那根棍仗下压分毫。
而与她相对应的冉智柔,微微抬高着手,脸上平静如波,看起来轻松无比,仿佛她不是在和一个大汉比拼力气,而是举着一块轻飘飘的纸片。
那个大汉原本还想和这女人较劲,却发现他全身的力气都没处可使,再大的力气在这个女人手里都被封锁了一般。而很快的,他又发现,别说较劲了,他就算想收回手,主动认输都没用。
因为这根棍仗就像把他吸附住了一般,挣脱不得,也甩不开。
底下人也注意到了,都在指着堂上的两人,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那大汉冷汗涔涔,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别人求助,只得僵持着。
被困在网里的小白兔,瞅准了机会,自己挣脱了网子,从网子的底下溜了出来。
是小主人,她果然来救她了!
邵**尽情地在大堂内撒着欢,来表达自己的兴奋。而她撒欢的方式,便是绕着冉智柔的腿,不停地转着圈圈,又是亲又是蹭的。
话说,这根本不是兔子,而是猫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