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痛快!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
在这种危险时刻,他本不该相信任何人。然而再留在这里独自应敌,他今夜就会死在这里。
与其自己死,还不如让别人死。
那两人都是所谓的君子,不但不会觊觎自己的回龙子玉,还会为他这个好友两肋插刀。
而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又很少有人能够撼动。这个时候不让他们来做自己的保护屏障,交这两个朋友又有何用?
高剑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提着剑,消失在小湖边。
琅华客栈。
冉智柔坐在无鱼的房中,忽然笑了。
“今夜你一直在笑,师妹。”
“我笑咱们马上就要被人当成保护伞和替死鬼了。”冉智柔说得耐人寻味,无鱼还没有反应过来,浑身是血的高剑灵跌跌撞撞来到了琅华客栈。
无鱼看了一眼冉智柔,总算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师妹为何那种神情,又为何说出这么冷酷的话,高兄是他们的朋友。
“高兄?”
“无鱼兄,我……”高剑灵话未说完,便倒了下去。无鱼连忙将高剑灵扶到了床上,又让伙计地为高剑灵去请大夫,来为他看伤。
高剑灵已经晕了过去,不用回答二人的疑问,将所有的烂摊子全部交由二人处理,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冉智柔站在门口冷笑。他还真是厉害,在这种时候能想到她和师兄这两顶保护伞。想必他已经将他们二人都摸准了,会不惜一切。为他和全部江湖人拼命。
让他尝一尝被朋友背叛的滋味,那一定很有趣。
冉智柔恶劣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很早以前,她就想这么做了。
“师兄,高大哥的伤如何了,重不重?”冉智柔进了屋。关切地问道。
无鱼虽然讶异师妹前后的反应,但想着师妹刚才说的那人可能与高兄并不是同一个人。也没在意。
“高兄失血过多,我已经替他点住了全身大**止血,但腿上的伤口很深,需得找大夫看一下。”
“没有大碍便好。只是不知高兄得罪了什么人,伤得这么严重。”冉智柔知道高剑灵还保持着意识,根本就没有晕倒。只是他身体十分疲惫,装晕攻势又很老道,以至于连师兄的眼都瞒过了。
加上师兄过于在意他的伤势,又不肯轻易怀疑他的朋友,才被高剑灵瞒在鼓里。她本来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因她太了解高剑灵这个人,知道他那卑鄙的想法和谨慎的行事作风。
“先不管这个。为高兄治伤要紧。等他醒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师兄说得是。”冉智柔说着,又道:“我房里还有一些伤药。药效很好,先拿来为高兄包扎一下,这大半夜的,还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会来。”
无鱼点头,“那便有劳师妹了。”
冉智柔出了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叫来了邵**。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邵**不停点着头。笑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那个大坏蛋,敢利用小主子和无鱼哥哥,她要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冉智柔拿了伤药,又回到了无鱼的房间。无鱼熟练地为高剑灵包扎,腿上的伤口最深,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冉智柔毫不吝啬,将一瓶药全都倒在了伤口上,血总算是慢慢止住了。
“高大哥他这么狼狈,今夜一定是遭遇了一场十分惨烈的厮杀。”
无鱼点头,“高兄武功高强,伤成这样,对方功夫不低,人数还很多。”从高剑灵身上那凌乱、形状不一的伤口,也知道对方不只一个人。
“小心!”冉智柔一声惊呼,无鱼一抬剑,击落**来的毒针。
窗外人影一闪,无鱼一握剑,“师妹,照看好高兄,我去去就来。”
“师兄,要小心哪――”
无鱼消失在房间之内,床上的高剑灵动了一下,想要留住无鱼,终是没有吱声。
冉智柔紧张地站在窗口张望,不时回到床边,替高剑灵擦擦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躺在床上的高剑灵,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他这么够意思,心中一暖。越发觉得将这个女人与武林盟主之位一块收了,是个明智的选择。
只是,希望他们师兄妹俩能扛住那群人的攻击。这么不经打,他就错看他们了。
他们俩的身份在那儿,那些人应该不敢明着来,多少也得顾忌着一点剑圣的面子。他们接任武林盟主,还得从剑圣那里接过大印。再说身为武林正派,滥杀无辜,这个污点,可是不好洗清。
虽然江湖上多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做着杀人掠货的勾当,面上还是要戴着一块遮羞布,不敢大张旗鼓。
无鱼公子已经去了许久,都没有返回地迹象。高剑灵有些不淡定了,那些人要是这个时候群起而攻之,不知道这个女人能不能应付过来。
正这么想着,从窗户旁翻出几个黑衣人,各个都蒙着面,一进来目标直指床上的高剑灵。
冉智柔拔剑,费了一番工夫,将来人击退。那几人见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翻出窗户逃了。
冉智柔气喘吁吁,坐在桌子旁,喝着茶压惊。
“高大哥怎么惹上了这群人,挺棘手的。”冉智柔一边喝茶,一边念念有词。
要是不棘手,我会来找你们师兄妹做我的保护伞吗?高剑灵心道。
“冉姑娘,大夫来了。”
伙计地出现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挂着药箱戴着方帽的郎中。那郎中不过三十多岁,长相周正,看起来很精神。
“大夫来了,里面请。”冉智柔将大夫请进了房间,“我这位朋友受了伤,之前粗略地包扎了一下,麻烦大夫再帮他看看。”
大夫点点头,让冉智柔先让到一边,自己坐了过去。
将高剑灵包扎好的地方解开,看了看,摇摇头。“包扎得虽不错,处理得太粗糙了。”那郎中说着,从自己的药箱掏出一瓶药,对冉智柔道:“这瓶药,是祖传的伤药。帮别人看伤,用的都是这一瓶,反响还不错。我敢保证,这个小兄弟在服下这瓶伤药后,五日内便可痊愈。”
“大夫说的当真?”
“当然是真的,只是姑娘,我这药下去,病人在两天之内会觉得奇痒难忍……”
“嗨!我当大夫说的是什么,伤口愈合,本来就会觉得痒。越痒,伤口就会恢复得越快。再说高大哥一堂堂男子汉,连这些刀子都受了,怎么会连一点痒都受不住?大夫这么说,要是高大哥听到了,可是会生气的哟~”
冉智柔笑得灿烂,将郎中嘴里的奇痒难忍轻描淡写得仿佛毛毛雨,还完全是当着高剑灵的面说的,摆脱了自己的责任。
高剑灵要是敢责怪她,那就说明他这人很失败,连这点苦痛都忍受不了。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愿在女人面前丢脸的,更不愿做出有损男子气概之事。
“姑娘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大胆用药了。”
那大夫举着瓷瓶,拔掉软塞,将一瓶药一股脑地都倒在了高剑灵的伤口之上。高剑灵很想阻止他这么做,但想到自己不能老是带着伤,决定受了这些苦痛。只要他的伤好了,那些人再过来,他也就不必怕他们了。
大夫上好了药,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冉智柔给了一锭银子作为诊金,大夫欢喜地收下了。
临出门的时候,那大夫对冉智柔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冉智柔也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
药粉洒在伤口上,那大夫说的症状很快便出现了。
一开始,高剑灵强自忍耐,还受得住。慢慢地,高剑灵就熬不住了。心里不禁将那个大夫辱骂了一百八十遍,这种要人命的破药散,也敢拿出来用!等他好了,一定要将那个大夫揪出来,让他天天用这药散,尝尝他祖传的奇药。
“高大哥……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冉智柔看到兀自在床上挣扎、忍痒忍得很辛苦的高剑灵,眼里是笑意,嘴里吐露着最关心的话语。
“痒……我好痒……好痒啊……”这痒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波一波的,恍如浪涛朝他身上袭来。又像是身上爬满了小虫子,正在钻心蚀骨,痛得无处躲藏。
“高大哥!”冉智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庸医,我去把他抓回来。把高大哥害成这样,还敢收银子。对了,他一定是故意的,要对高大哥不利,他一定跟伤了高大哥的人是一伙的!”
冉智柔说着,就冲出了房间。高剑灵伸出手,想抓住冉智柔,可冉智柔却跑得比一阵风还快。
糟了!无鱼不在,那个女人又跑了,这个时候要是来人了,他可没有半点还击之力。
高剑灵暗道情况不妙,艰难地坐起身,对着自己的腿上连点了几个**道,但腿上的情况不但没有缓解,还牵动了身上其他的伤口,令他痛得差点缓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了动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