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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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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妈妈和陈天雨说话的这天,陈天晴也在家,她端午多休了两天,当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没太刻意,但屋门开着,里面的谈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等陈天雨接个电话出门后,她就冲冲手,进屋和陈妈妈说,“妈,你当时不是没答应大娘他们吗?是不是那天大哥来的时候说什么了?”端午节那天,陈天齐来山上探望奶奶,也去建材店坐了坐,还带了些东西,不过当时她不在场,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事让二哥挺难做的。他和徐彤彤的事情,现在还没定下来。”徐彤彤的家境她大概也知道了。

  陈妈妈拍拍衣服说,“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可现在有什么别的办法?你大哥那天过来,除了代刘雪赔不是,是说起这件事了,坐在那里憋半天,说想让天雨帮着打听打听,他那人,脸皮薄的跟纸一样,自小到大,让他开口求个人,跟杀了他差不多。咱倒不是说他开口不容易,咱就必须帮忙。但这不是还有你奶奶和你爸爸吗?”

  陈天晴听到这里,皱皱眉说,“他们还和奶奶说了?他们怎么这样,明知道奶奶身体不好,还去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是该想到这一层的,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和奶奶打招呼,但是奶奶自从过年后,身体好一阵坏一阵的,虽然没到住院的地步,但身体是大不如从前了。他们这里有个说法,七十三八十四都是老人的一道坎儿,奶奶今年正好八十四,为着这事,今年的生日家里都没给过。

  “你奶奶心里待睿哲有多亲,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这事,在你爸爸跟前念叨了好几次,你说让你爸爸怎么说,她这个年纪了,你还要给她讲大道理不成,再说她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人心都是偏着长的。

  陈天晴嘟囔了一句,“奶奶也真是。”不过她也明白亲戚间的这种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再退一万步说,咱们不理会你奶奶,也不管你爸爸左右为难,单说刘雪那脾气,她既然知道有这么条路,她能轻易放弃吗?”

  在这一点上,陈天晴不得不承认,她很佩服刘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推销的人都这样,但刘雪身上就天生有种干劲,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一点都不退却,说做直销,医院的工作说不做就不做了,现在又开店,从头到尾,自己一手打理起来,也不用家里人帮忙,听说现在还很赚钱,大概在他们那种人眼中,事情只有做和不做的区别,没有成功不成功这一说,做了就有可能成功,不做就永远不可能成功。不得不说,如果用对了心思,刘雪他们是最容易起来的那一类人。可换句话说,一旦被这种人缠上,就是摆脱不掉的麻烦。除非真的和她彻底撕破脸,断了所有关系,可现下这情况显然是不行的。奶奶还在,大伯和爸爸是五十多年的亲兄弟,虽然小矛盾不断,但远远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就是大伯和三叔闹成那样,现在还不是断断续续的走着。

  “真等到刘雪打着你二哥的名头去办事,你觉得到时候人家徐家去区分这是谁做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二哥自己去问问,能搭个线就搭,不能搭就算了,总比刘雪自己去做好。我没和你二哥说到这一层,就是怕他那个暴脾气,真要知道,不定又惹出什么事。”

  陈天晴点点头,事到如今,好像真的没更好的办法了,“妈,你觉得这事能成吗?”

  “不太好说,看看吧。现在的年轻人和老一辈的想法不一样了。”老一辈的人总是顾忌的事多,现在很多年轻人就不怎么吃这一套了。“能成当然好,不能成也没什么可埋怨的,现在上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容易办。我事先也和他们说了。”

  陈天晴想想说,“其实何必呢,睿哲今年才三岁,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坐了这大半天,陈妈妈也累了,就锤锤腰起身说,“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有希望给孩子最好的,谁不愿意,现在社会上不缺这样的父母,一家人省吃俭用,求爷爷告奶奶,给孩子报这个班,那个班,送孩子去最好的学校,让孩子出国留学,“个人想法不同,谁也不好谁就一定是错的,别人怎么想的,咱们管不着,咱自己做事,量力而行,有多大的力种多大的地。”

  陈天晴刚要点头,就听陈妈妈话锋一转,“光说别人了,你呢,今年都二十八了,找个男朋友了没?”

  “哪二十八,我才二十七,你别老给我加虚岁。”她就知道一回家就免不得要被问这种事情。

  “二十七,二十八差多少,现在不着急,再过两三年过了三十,看谁要你这个老姑娘?”现在人结婚晚了,但三十岁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坎儿。

  陈天晴抱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老了没人要,我就回家给你和爸爸养老多好。”

  “我们不用你养,天天守着个老姑娘,还不够和你生气的,你现在都工作了,单位上就没个中意的?”

  “哎呀,妈,新单位我才去了半年,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一堆,哪里能顾得上这个,人家给工资是让我去干活的,又不是去谈对象的。”

  “好好的政府部门不做,非要去那种单位,天天加班,累死累活的。”陈天晴换工作的事情,家里已经知道了,已然是既定事实,家里人不好说什么,但陈妈妈还是觉得可惜,在北京那种地方,能进个政府部门,光想想也知道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这熊孩子说放弃就放弃了,“那也没人给你介绍个,同学,朋友的,留在北京的不是还有不少吗?”

  “贺姐倒是给介绍过一个。”她在北京,季家对她还是挺照顾的,老太太会打电话叫她过去吃饭,有时还会让人送些东西到住的地方来,贺从善和江宁恬也常约她一起逛街,还介绍不少朋友给她认识。

  “是吗?从善给介绍的?人怎么样?打电话怎么也没听你提起?”

  陈天晴抓抓头发说,“在法院那边上班的,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太合适就分了。”那人本身的条件倒是挺好的,北京本地人,家世学历和工作单位都相当不错,开始聊地也算投契,不过后来他发觉那人似乎特别看重她和季家的关系,几次明里暗里打听她和贺从善是怎么认识的,家里和季家那边又有什么样的交情。她心里明白这样相亲性质的恋**免不得都会带有某种程度上的现实目的,但真正遇上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可能还没到必须将就的年纪吧。

  陈妈妈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就说,“你也别太挑了,没有哪个人是十全十美的,品行不差,知道上进,能疼人的,这就可以了。有钱当然好,要真是没钱,也别光瞅着眼前,人好最要紧,我和你爸爸手里还有些积蓄,真等你们结婚买房子,也能帮着出一部分。”

  “行,我都记下了,妈。”

  陈妈妈心里急,但心知这种事情也不是光催就能催出来的,“工作呢,工作都上手了吗?人家领导重视你不?和同事相处的行吗?”

  “还可以吧,单位上有原先就认识的师兄师姐,我刚去的时候,给了不少意见和帮助,陆叔叔那公司和我们单位有合作,有两次我们老板请陆叔叔吃饭,陆叔叔都把我叫上了,还介绍说我是他老朋友的闺女。”她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和下面的人说的,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较之同期进来的人得到了更多的锻炼机会,特别是这几个月,她更是有机会接触到了几个大case,忙是忙点,可从中学到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她知道这和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分不开,可也明白努力大概不是会是全部。关系和人情放之四海皆通,外企也不例外。

  “这样啊,你以前没提,我们也不知道这些,等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陆叔叔,可话回来,不管到哪里,好好干才是最重要的,你刚去,手脚勤快点,嘴巴甜点,人家要是让你多做点,你也别觉得吃亏。年纪轻轻的,多学点东西不是坏事,开始都是这样过来的。”

  “妈,这些话你都说过好多次了,我都会背了。”从大哥工作的时候,妈就这么念叨,“你都不知道我在单位上多能干,一点都不偷懒。”

  这个陈妈妈倒是信她,这三个孩子中,就属这个闺女手脚最勤快,做事也勤勉,从小就让人不操心,就是一个女孩单独在外面,哪个做父母的能真正放心,“等你们三个都结了婚,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以后就给你们带带孩子。冒冒去了北京这好几天了,你大哥也没具体说哪天回来,他在的时候,总嫌他不老实,到处惹事,这一走,总觉得身边缺点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北京怎么样了?”

  “这个就别担心了,妈,冒冒这个小机灵鬼,到哪里都有人喜欢,北京那边的爷爷奶奶还不定在家怎么宠他呢。倒是二哥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你二哥那脾气也藏不住多久。”

  *

  “什么?睿哲上学?”徐彤彤已经从韩国回来,这天陈天雨和她提这件事的时候,她刚洗完澡,穿着短衣短裤,曲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吭哧吭哧啃苹果,“睿哲是你大伯家那个小侄子吗?他妈妈是不是就是那个刘雪?”陈家的情况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是啊,就是他。”陈天雨拿条毛巾过来帮她擦擦还滴着水的头发。

  徐彤彤舔舔嘴角说,“怪不得刘雪前几天总给我打电话。”

  陈天雨一听这话,手里的动作略停,“她还给你打电话了,什么时候,她怎么知道你电话号码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告诉她的,我以前见过这人,有点印象,她又说是你大嫂,我就知道是谁了,她以前约我吃过饭,我没答应,前几天在韩国的时候,她又打过几次,我都敷衍过去了。”

  “你这次怎么这么聪明?”

  徐彤彤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我当然也不待见她。”

  “我好像没说过。”

  徐彤彤朝他翻个白眼说,“我猜的行吗?”天雨不是那种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但她都认识这人这么久了,光字里行间漏出来的话,她也能听出来,天雨多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大嫂,“姨是想让牵线搭个桥,问个口信,还是一定要吧这件事情办成?”

  “能办成最好,不能办成也不怨你。”

  “那这个还不简单,你帮我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我现在就给二爷爷打个电话。”

  陈天雨没想到她这么痛快,抱着怀疑的态度将她手机拿过来,徐彤彤当着她的面就给她二爷爷打了电话,本就不是很远的亲戚,上来寒暄两句,她就直奔了主题,“二爷爷,我有个朋友的小孩今年想上那个西陆幼儿园,你那边方便弄个名额吗?我朋友让我问问。”

  那边的声音听不清楚,陈天雨只能从徐彤彤的回答中猜测那边的问题。

  “就是普通朋友……恩,就是让我问问,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哦,”徐彤彤点点头,“我知道了,没事,二爷爷,现在都知道好学校的名额紧……恩,没事……好啊,改天大姐回来,一定过去玩……恩,二爷爷再见。”她挂断电话后,朝着陈天雨摊摊手说,“二爷爷说不行,找他的人都好几拨了,有钱也不行。”

  “那算了吧。”这种事情本来不能强求。

  徐彤彤看他有点不高兴,就跳到他背上抱着脖子说,“你生气了?是不是觉得我没尽力?”

  “没。”陈天雨捞了她的腿一把,作势要把人摔下去。

  徐彤彤紧紧抱住不放手,撇撇嘴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刘雪,谁要管她儿子上什么学,反正姨让我问的,我都问了,你也听到二爷爷说不行了,总不能让我为了刘雪,回家求我妈吧?她哪来那么大的面子,姨要是不高兴,我去和姨说,等冒冒明年上学的时候,我负责把他弄到这个幼儿园行不?冒冒才是亲侄子不是?”

  “我妈有什么不高兴的,本来就是别人托她,都是亲戚,她也抹不开面子,所以才让我问问你。至于冒冒,你还是算了吧,他户口没跟着我哥。”

  “冒冒不是你哥的儿子吗?难道户口跟着章时年?”

  “恩,恩,就是章时年。”陈天雨趁她不备,大笑着将人扔到沙发上,徐彤彤吓得惊叫一声,挥着拳头要去打他,两人在客厅里闹了一回,徐彤彤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挥着手扇扇风说,“不来了,刚洗过澡,又出了一身汗,晴晴什么时候走啊,我还特意给她带了礼物呢。我给她买了个发卡,不知道她喜欢不,我自己是觉得挺漂亮的。”

  陈天雨在她脑门上拍一下说,“晴晴也是你叫的?她还大你四岁呢。”

  “我是她二嫂,总不能反过来喊她姐姐吧?”

  陈天雨就捏捏她脸皮说,“谁说娶你的,怎么脸皮这么厚。”

  “你敢不娶我,你要不娶我,我立刻去你家门上吊去。我要是死了,你一辈子也别想娶老婆。”

  “现在不是我不娶,是你妈不让好不好?”

  徐彤彤很有信心地说,“我妈听我的,她早晚会答应的。”

  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也没结果,陈天雨就说,“行,你觉得会答应就会答应,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免得她老惦记着。”

  *

  结果也算在陈妈妈的意料之中,她挂断电话后和旁边的陈爸爸说,“天雨问了,事没办成。早就说这事不好办,咱关系不瓷实,人家哪里就那么好说话啊?光说你又不信。”

  陈爸爸就说,“我不是不信,咱娘那边一直唠叨,我该说的都说了,总不好梗着脖子和她说,就是不行,现在也好,总算是个结果,我跟大哥说说,让他们另想其他的办法。别耽误睿哲上学。”

  对于这事的结果,陈建明和李文彩是相信的,林英这个人,认识也有三十多年了,从来就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不答应她就当面说,既然说问了就是真的问了。不相信的是刘雪,她给徐彤彤又去了电话,想约着人出来,徐彤彤这人对于不待见的,也不怎么愿意理会,就直接了当地说,“见面就不必了,你是想问小孩上学的那事吗?天雨都和我说了,人家不愿意帮忙,我也没什么办法。你再找找别人吧。”

  刘雪气得牙痒痒的。

  *

  端午放假,章时年带着吨吨去上海见了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堂姐,父子俩在上海留两天,回来后,陈爸陈妈也没提起这事,所以章时年对家里这场小小的变故是全然不知情的。不同于陈安修在北京的忙乱,父子俩在家里的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悠闲,陈安修之前留在家里的饭菜,他们第二天就吃光了,临时锻炼厨艺是来不及的,章时年就提议直接在外面吃,每晚忙完之后,父子俩就抱着电脑,满城搜罗有美食的地方,制定第二天晚上的菜单和行程,有时候吃完饭时间早的话,他们还会去明晓静的书店坐坐,书店在澳门路附近,临近海边不起眼的院子,真正走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书店离着章时年的公司也不远,通常的情况是,章时年会帮着吨吨挑选几本适合他看的书,父子俩各据一边看书,眼睛累了,就摆上棋子杀一局。

  吨吨的国际象棋是章云之一手教出来的,不过后来的指导基本都是章时年。

  明晓静对于国际象棋也有涉猎,她端着咖啡和果汁过来,大概看了几眼就知道这是一局相当有水准的指导棋,章时年在商场的盛名她听过不少,私底下的事情了解的倒是不多,只听说多有涉猎,颇多精通,这从他在这里代购的书籍中也能窥得一二,如今看来竟还是个非常有耐心的爸爸,她看吨吨捏着那个“车”已经好一会了,身为这人的孩子大概是件既幸福又有压力的事情。

  这时放在桌面一侧的手机有来电显示,章时年看了一眼起身,又对吨吨低声说,“你先自己看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吨吨的思维显然还在棋局里面,听到爸爸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点和陈安修真像,那人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不认真的时候是不认真,一旦真的投入了精力就非常集中,明晓静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吨吨到底是谁的孩子,按说是章时年的儿子无疑,但有些角度看着又有些像陈安修。这种伤脑筋又没好处的事情还是留给外人去做吧。

  晚上店里的人本来就不多,今天又下雨,人就更少了,不过明晓静注意住到随着章时年起身出门,后面有几道**慕的视线跟着出去了,“雨越下越大了。”今晚大概不会再有其他人上门,她小小的打个呵欠,抓起丢在一边的花绷子,打算今天将这一树桃花绣完。

  “家里在下雨吗?”电话一接通陈安修就听到那头哗哗的雨声了。

  章时年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隔着窗子看出去,外面风雨大作,院子里的几颗樱花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恩,很大的雨。”

  “你们还在外面?”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在书店里,待会就回去了。”

  “上山的路滑,你们今晚还是在市区住吧,反正房子有人清理,里面都很干净。”

  “行,都听你的。”

  “别说那么好听,没事的话就早回去睡觉,我和冒冒在这边挺好的,就是老爷子今天带着他去方老将军家里玩,他把老将军在院子里刚移回来没几天的牡丹花苗,挨棵给提溜出来了,听说老将军是费大周折给淘置回来的名种,还没稀罕够,老将军连着老爷子一起赶出来了。”

  章时年揉揉额角,“好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他昨天刚托人给郑伯伯家送了一件紫砂壶去,因为郑伯伯珍**的一把明代紫砂壶让冒冒当尿壶用了,虽然壶是郑伯伯的三岁多的小重孙子抱出来的,可大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是冒冒在对着撒尿没错。他预感再让老爷子带着冒冒出去几趟,京城里的那些世交大概也快和他们家断交了。

  陈安修听出章时年的头疼,就安慰他说,“实在不行的话,我哪天找根绳子把他拴起来。”他倒是还没想到断交的事情,他心疼的是钱包,在家里惹事就惹事吧,赔点也没多少钱,现在跟着老爷子可好,出入的人家非富即贵,他随便动动手指头,他们就跟在后面大出血。偏偏老爷子还喜欢的不得了,三天两头就领着出去现现。

  “壮壮,你刚才说把谁拴起来?”陆江远牵着冒冒的小手从门外进来,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陈安修的电话也讲地差不多了,又叮嘱一句早回去就挂断了,他不敢当着冒冒爷爷的面说把胖冒冒拴起来,就岔开话题说,“家里有只小狗,想把它拴起来,你们散步回来了?怎么还买东西了?”他现在是两边跑,冒冒也跟着有时那边,有时这边的。陆叔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医生也时常过来。关于陆家还有陆维恩,他没问,陆叔也没说。就知道那天陆知远和陆博远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陆斐斐更是脸沉的可以下雨。

  “经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个小飞机。”

  陈安修弯腰点点胖冒冒的鼻子,“你又让爷爷给你买玩具,你家里都有多少了,你再乱要东西,以后真的就不带你出去了。”

  “爸爸。”

  陆江远笑着阻止,“你别吓唬他,冒冒就要了一个,没乱要东西。”

  “那是他知道,多要,就一个不买。这是奶奶在家说好的。”

  周嫂端了洗好的水果出来,陈安修则把陆江远手里拎着的盒子接过来放在一边。

  陆江远从水果盘里拿个樱桃给冒冒,小声和他说,“去,给你爸爸一个,你爸爸就不生气了。”

  冒冒听懂了,手里攥着那颗樱桃,对着陈安修摇摇摆摆地跑过来,来到跟前了,一伸手说,“壮壮,吃。”

  陈安修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你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中最难过的莫过于起床。好想躺回去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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