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手机不小心掉到水里赶紧捞出来,冒冒是特地把手机泡到水里,还伸手往下压了压,加上泡水的时间还不短,结果可想而知,陈安修聊胜于无地把手机和ipad埋进米缸里,但经此一事,估计修好了也不太好用了,章时年为了安抚吨吨,午饭过后,就带着他下山买了新的,顺道去市区的同学家里借了课本,吨吨的周末作业还没写完,泡过水的课本一时半会是不能用了。
他们走后,陈安修就关上门对冒冒开展思想教育工作,在表扬他勤快的前提下,又对他什么东西都往水里泡的行为进行了严肃批评,冒冒似懂非懂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因为同学的作业也没做,吨吨跟人说好了今天用用,明天就把课本给人还回去,所以他一回家就忙开了,也没怎么理会从进门就跟在他后面喊得得的大尾巴冒冒。
陈安修知道吨吨虽然原谅冒冒了,但心里肯定还有气,不想冒冒过去继续撩拨,就进屋把还在围着哥哥转的小胖子抱了出来,“哥哥正在写作业呢,你不要去给哥哥添乱,等哥哥写完作业,就出来陪你玩了。”
“业啊。”
陈安修摸摸他的圆脑袋,“恩,哥哥写作业,我给你拿小汽车你在这屋里玩。”
房子的事情还有些细节没商量完,这事告一段落后,章时年和陈安修重新在桌子那里坐了下来,没人陪他,冒冒就在地上摆弄他的小汽车和机器人,不过这一次玩具的吸引力显然不够大,他玩一会就看看哥哥房门那里,玩一会就抬头看看。最后可能实在坐不住了,直接爬起来去哥哥房门那里探头探脑。
吨吨写作业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了,不过也没出声,他诚心想让冒冒长长记性,要不然依着冒冒的驴耳朵,讲个一遍两遍根本就不会听进去。
冒冒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见哥哥不叫他,就挺着胖肚子自己进去了,围着哥哥的书桌转了一圈,还没出声,就又转了一圈。
吨吨只当没看到他,目不斜视地翻一页书本,开始做下一页的习题。
冒冒一看这样,可能也觉得不行了,就在给哥哥的书桌边上停下了,他牟牟劲,撅着小屁股,两条胖腿一起向上一蹦,“兔兔。”又一蹦,“兔兔。”
陈安修看到这里差点笑喷,怕两个孩子发现,连忙拉着章时年退了回来,爸妈去北京后,他有时忙起来,一时顾不上冒冒,就把他放到淘宝店里,淘宝店里除了吴姐之外都是二十上下的小姑娘,她们见到冒冒白白胖胖的,稀罕地不行,都**逗着玩,这个小兔子乖乖就是其中一个小姑娘教的,这个游戏好多小孩子都会玩,就是把双手举起来放在头顶上,两条腿并起来一蹦一蹦地往前跳。可冒冒现在连双脚腾空跳都不大会,更别说向前蹦了。他就会原地跳两下,双腿还是叉开的,再加上他那肚子,跳起来与其说像兔子,不如说像一只小青蛙。因为这游戏颇费点力气,冒冒自打学会后,无论怎么哄轻易不给人表演,这次为了讨好哥哥真是拼了。
不过任凭他蹦跶了四五下,吨吨还是没理他,冒冒也不死心,出来把他的玩具往哥哥屋里搬,又一件件地推在哥哥脚底下。
但吨吨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见他在自己脚下钻来钻去的,干脆提起脚来盘腿坐在椅子上写作业。这次冒冒再出来的时候就不大高兴。中间陈安修接个电话出去了,只有章时年在外间,见他这样实在有些可怜人,就暂停了手上的事情,抱着他去院子里,又和他一起踢小皮球,玩了有半个小时,冒冒终于高兴点,章时年见他出了一头汗,也不敢让他太累,就拧了温毛巾给他擦擦手和脸,又给他掐了一朵美人蕉花让他回屋玩。他自己留在外面又洗了洗手。
冒冒很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抓着花在手里看了看,又举着跑进去要给哥哥看,可他刚才拖进来不少玩具,除了在吨吨脚边的,路上还落了几个,他这一跑不要紧,就在快到哥哥边上的时候,被路上的积木绊了一脚,砰地一声额头撞在桌子腿上了,这一下应该是真的撞疼了,冒冒当场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章时年听到声音,手也没擦就往屋里跑,吨吨也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过来抱他,冒冒的额头上撞红了一块,张着嘴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
“让爸爸看看,还撞到哪里了?”章时年抱着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伤到其他地方,就多少放心一点,手里拍拍背,又对着冒冒的额头那里吹吹。
冒冒趴在大爸爸肩上哇哇地哭,过会又喊,“爸爸,要爸爸。”
章时年知道他要找安修,给他擦擦眼泪,嘴里答应着,“好,好,冒冒不哭,咱出去找爸爸去。”
吨吨很少见冒冒这样哭,明显懊悔了,章时年拍拍他的头,“没事,他一会就好了,你在家里赶紧写写作业,我带他去找找你爸爸。”
今天山下有两个新客户来看山货,陈安修正带着他们在仓库里参观,耳边隐隐约约就听到冒冒在哭,他心想冒冒这会不是应该在家里吗?他耳朵再怎么灵,也不可能连冒冒在家里哭都能听到,这隔着好几百米呢。但他想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就让吴燕先让领着人看货,他自己快步走了出来,还没走出多远,就在路上遇到了抱着冒冒过来找人的章时年。
冒冒一见到他,就张着手要抱,陈安修见他哭成这样,也没抱着去小饭馆,就顺着农家乐前面的那条路往山上走,边走边亲亲,一直快到半山腰了才把人哄住。
等冒冒终于不哭了,陈安修摸摸他额头上还泛红的地方,“这里还疼吗?”
“恩。”冒冒趴在爸爸的怀里软乎乎地应着,又自己伸着爪爪摸摸。
陈安修接过章时年递过来的手帕擦擦那张花脸,又给他揉揉额头那里,“看你以后还仰着头走路不?”
冒冒在爸爸的怀里蹭蹭,他皮实,只要不哭了,精神很快就来了,见到临近的树枝上站着一只尾巴很长的鸟,他就伸着脖子瞅,不过还没等他们一靠近,鸟扇扇翅膀呼地飞起来了,陈安修就把他扛在肩膀上满山去追,冒冒这下高兴了,一路颠一路哈哈大笑,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走得也快。
陈安修和章时年轮流扛着在山上走走,最后见他真的没事了,这才抱着下来,他们回去的时候,小饭馆里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张言正在炉子上熬糖,他见冒冒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就从厨子里拿了一碗山楂出来,剔核塞上豆沙,给他做了十来个糖球,最外面还裹了一层芝麻,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冒冒很**吃,陈安修喂他吃了三颗,把剩下的放到碗里让他抱着,“这些回去给你哥哥,你哥哥吃了就不生气了。你自己别都吃了啊。”
这句话他应该听懂了,等章时年过来牵他的时候,他就跟着摇摇摆摆地走了。
章时年在路上的时候又嘱咐他,如果哥哥还在写作业的话,就不要进去吵,这一次回来,冒冒就乖了很多,进门见哥哥还在写作业,他抱着碗进去,在哥哥旁边的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地上的各种玩具已经被吨吨收了起来,现在见他直接坐在地面砖上,吨吨就想拉他起来,但冒冒自己也可能知道凉,刚坐下又爬起来了,拉了哥哥放在炕下的拖鞋过来垫着,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了。
吨吨这次简直不知道他是过来做什么的,抱着个碗坐在那里也不出声,碗面的糖球也不吃,盯着看一会拿一颗出来舔舔,接着又放回去。不过见人乖,他也渐渐地把注意力放在作业上,等他终于做完,想伸伸懒腰的时候,就见冒冒坐在那里,脑袋一上一下地正在打瞌睡,怀里抱着的碗也歪了,里面的糖球骨碌骨碌滚了个干净。他中午没睡,现在困了。
章时年进来几次,见冒冒乖乖坐在那里也没喊他,这次进来竟然发现人睡着了,吨吨拿走了碗,他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到吨吨的炕上,又给他脱了鞋子,吨吨也爬上去搂着冒冒,“我看着他,他睡一个钟头,我就把他叫起来。”章时年帮他们拉上被子。
陈安修在小饭馆里忙的时候,还在担心那兄弟俩在家里不定闹成什么样子,但等他带着晚饭回来,发现人家早已经和好,吨吨背着冒冒正满屋子跑着玩飞机,“飞机一下来俯冲下来……”他心想可能是那碗糖球真的起作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