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陈安修对这些明星并没有什么兴趣,使劲拔高点层次说呢,叫社会分工不同,其实说白了不都是一个眼睛两个鼻子的,又没有头上多长两只角,有什么可围观的?但见其他三讨论的兴致勃勃的,他也没坏兴致的嗜好,就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门被应付性的敲了两下,有推门进来说,“周远客房接了个急活,客马上就回来了,想让给他送个床头壁灯的灯泡去,可不知道床头壁灯用的什么灯泡。”
“夏菲,怎么去工程仓库了?原先的库管呢?”看到其他三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陈安修只好接了这话茬,作为工程部唯一的女孩子,本来是应该被一群男捧着护着的,弄成现都不愿意搭理的情况,夏菲自己绝对不可能没错。
“原先的库管辞职了,安修,帮去找找吧?周远电话里说的很急,酒店里好像挺重视那个客的,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跟着走一趟。”把私底下的恩怨带到工作中,陈安修觉得他们有点过了。
钱哲后面拉他的后襟一把,示意不要管。
“他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去去就回来,们继续看……们的资料。”
“好心没好报,小心她再黏上,夏菲这种女……”钱哲借着电脑屏幕的遮挡撇撇嘴很不屑一顾。
“行行,有分寸,先过去一趟,都没去的话,上面发火,整个工程部都不好过。”
夏菲已经门外等着了,陈安修没空和闲聊,两个直接去了工程部的仓库。
“所有的灯泡都这边。”夏菲领着陈安修到放置灯泡的架子旁边。
架子上下五层,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灯泡和灯管,陈安修扫了一遍,很快找出需要的床头壁灯用的灯泡,“咱们酒店床头壁灯用的都是这种14卡口的水晶尖泡。”
“哦,这个待会记本子上,这里的东西太多了,模样又差不多,都分不清楚。”
陈安修环视了一遍现的工程部仓库,很多东西都放错了位置,他好心提醒夏菲说,“既然接了这个工作,还是尽快弄清楚的好,有时候看着模样差不多的东西,但是价格相差很多的,如果账面和实际库存出现很大的误差,被集团的审计部门查出问题,就麻烦了。”
夏菲一听这话,急得眼睛都红了,说,“根本不想接这个工作,但是韩总监要走了,听说新来的总监是带着一个秘书一起过来的,不接手这个工作能怎么办啊?现外面的工作太难找了,的工作经验又不多。”
“其实库管和秘书的工资差不多,韩总监这么安排,可能也是想给留条后路,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不认识的东西多问问同事。”
“可是他们都不太搭理,可能是以前太小性儿了。”
原来她自己知道问题出哪里啊,但为什么不改改呢,陈安修弄不明白了,但他没心思这里扮演知心哥哥,周远又打电话过来催,一听陈安修也,赶紧让他帮帮忙,乘客梯上去1817房间。
客房的门开着,服务员的工作车外面,这说明客可能不家,但陈安修还是敲了敲门,服务员从里面探头出来,看到陈安修急忙说,“陈领班是送灯泡来的吗?快进来吧。周远正等着呢。”
“今天不上班,没穿工装,随便进客的房间不太好,把这个灯泡给周远。”如果客突然回来发现有一个不是酒店员工的陌生出现他的房间里,这种事情很难解释。
周远听到陈安修的声音,从卧室里跑出来说,“陈哥,那个壁灯外罩,实装不进去了,快帮进来看看。”
那个客服的服务员也说,“肖先生这一会应该不会回来的,他往常都是四点左右回来。”
陈安修摸出手机看看,现还差二十分钟就到四点,看周远着急,他就进去了。
周远拉住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舀的型号是对的,可是这外罩就是装不进去,都忙活十来分钟了,这房间里可住着一个大明星,万一出点差错,惹来投诉,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先的那个呢,破了?”
周远努努嘴,向浴室那边示意了一下,略带不满地说,“被刘清用吸尘器杆捣破了,报修的时候只说外罩坏了,急急忙忙舀了外罩跑来,可一来发现灯泡也坏了,这才给夏菲打电话让她送个新的过来,报修说不清楚,真麻烦,费两遍功夫。”
“下面舀着东西,上去看看。”陈安修说。
“说来也邪门,这个外罩就是卡不上去。”
陈安修铺张报纸,踩到床头柜上,先换上灯泡,然后把外罩贴外面,向右重重击打了一下,壁灯外罩严丝合缝地卡到卡槽里,“好了。”
“陈哥,还是厉害。”周远很佩服的说。
“不是厉害,是听以前的老同事说,有些房间的壁灯当时装的时候歪了,需要用力击打一下才能把外罩装进去。”
“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也是他们聊天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好了,不要客房里聊天,现没事了,们赶紧出去吧。”
“陈哥,等一下,把工具收一收,咱们一起走。”
周远撤铺着的报纸时,舀起桌上的一枚戒指说,“陈哥,看这戒指上,好大一个钻石,说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那得值多少钱啊?”
陈安修不太意看了一眼,是一枚宽面男戒,中间镶嵌的一块钻石较大,但具体几克拉,陈安修也没概念,四周还围着一圈小碎钻,看起来确实挺豪华名贵的,“不说这房间里住的是大明星吗?明星都有钱,肯定是真的,别管了,给放下,咱们走吧。”
周远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一把才放下,往外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也能有这么好的戒指就行了。”
陈安修一点没情趣的说,“这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多弄点钱娶媳妇呢。”
本来这么点小事,陈安修也没放心上,谁知道之后因为这小小的一枚戒指惹出那么多的麻烦。
陈安修和周远从房务部出来的时候,门口正好停下来一辆车,先下来三四个助理模样的,提着一些随身的行礼物品,最后下来的是两个戴墨镜的男女,一行一动都像训练过一样,很引注目,男的身材很高挑,神态略带冷淡,女的个头不高,但身材不错,她一直侧头和那个男说话,两都是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出什么模样。
酒店里什么客都有,陈安修也没对这对男女太上心,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周远拉住他激动的说,“陈哥,刚才看到没有,肖飞和孙珂啊,一直听说他们住咱们酒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呢。好像比电视上还好看,可惜酒店规定不能打扰客,要不然真想上去要求合照,发到网上,让其他都羡慕一下。”
“脸都没看到,就确定比电视上好看?”陈安修打趣他。
“没看到脸也知道啊,光看家那走路礀势,都和平常不一样,有种特别的明星范儿。”
陈安修笑,拍他脑门说,“就这里发烧吧,先回去了,有事给打电话。”
“陈哥,还要跟着那个有钱多久啊?不,们跟着别的领班都别扭,平时犯点小错,都没帮们说话。”
“快了,快了。”陈安修潇洒地向后挥挥手和周远告别。
*
陈安修这是第二次跟着章时年吃酒席,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多,有点做场面功夫的意思,这一次更像是朋友间的私小聚,徐省长身边只带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据说是他的女儿,叫徐静然,桌上的位置是这样安排的,从上位数,季方平,徐省长,章时年,徐静然。瞎子都能看出这安排有猫腻。
要说陈安修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就屏风后面的另一个小间里,能这里坐着的都是信得过的随身工作员,包括他,王海,季方平身边的两个不明身份的工作员,还有两个就是徐省长带来的,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自称叫顾明,和王海一样也是个秘书,他管徐静然叫“静然。”
他酒席中有意无意地把徐静然的消息透露出一点,什么巴黎念的艺术专业,成绩非常优秀,现自己北京自己开了家画廊什么的,业余时间还有参与一些珠宝的设计工作,一听起来就是个家世和才学都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姑娘知道陈安修是章时年的贴身助理,对他尤其的热情,过分的问题倒是也没问,但光是陆陆续续的小问题就够让头疼的了,还说请他有空到省城去玩,这样的饭局多来几次,他一定会得胃病的,陈安修非常肯定的想。
王海就坐他旁边,小声说,“工作很吃香啊。”
陈安修露出一个非常抱歉的笑容,打断顾明的话,说,“顾秘书,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他起身又对王海说,“如果章先生找,帮告诉一声。”
陈安修去中庭抽了一支烟,觉得心脏重新坚|挺起来,准备重新奔赴战场,就听后面有喊他,“安修。”
“大姐?”他的大堂姐陈天丽,现市委的宣传部的一个处长,不同于大伯父的谨小慎微,大堂姐一直是全家公认的很有进取心的女强,但女混官场尤其不容易,尤其家里也没什么有本事的可以给她倚仗,想走的很远,可能性也不大。陈安修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初中生了,等陈安修的年纪稍大点,她已经参加工作了,两个的交集不多,没产生过什么矛盾,但因此感情也不是很深。可毕竟是堂兄妹,有些情分还是的。
“今天有几个政府方面的客住这里,过来看一下。”
“也是陪老板过来的。”
“是那个章先生吗?”
“就是他。”陈安修想到他见过程林辉,程林辉又一向和大堂姐家走的很近,所以大堂姐知道这事,他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安修,现没事的话,陪到海边的木栈道上走走吧。”
陈安修想想回去也吃不下饭,就答应了。
“知道章氏家族吗?”
“不太清楚。”但既然大堂姐此时提起来,“是和章先生有关吗?”
陈天丽笑说,“啊,一看就是个理科生,近代史都没学好,这章氏是课本上都提过的。”
陈安修从高二文理分班后,历史课本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历史上有名的皇帝他都数不出来几个,别说一个家族了。
“现都说红色子弟怎么样,但建国至今,他们也不过是二代,三代,像章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百年大族,四几年那会,章家的很多族因国内的战乱都纷纷去了海外,留下来的就是章时年的外祖章庭润这一支,当时很多的国家领导都接见过他们的,章庭润有一生有三个子女,就是章时年的母亲,章云之女士,他还有两个舅舅,分别是章谨之,和章慎之,章慎之六十年代福建劳动改造的时候因病去世了,他一直没结婚也就没有子女,章谨之后来恢复工作后,曾经主持过全国的经济工作,但他的夫之前的运动中受到一些伤害,导致无法生育。所以章时年应该是章庭润这一支唯一的血脉,章谨之退休后,国家特别允许他可以出国和海外的亲属团聚,他当时就带着章时年一起走的,先去的香港,最后去的美国。”陈天丽停了一会,看陈安修没有任何反应,她又说,“这样的家族,总是特别注重血脉的传承。”
“他不是有三个哥哥吗?”
“都是同父异母的,章云之女士是季家老爷子的第二任夫,第一任夫好像生季家老三时意外过世了,又过了两三年吧,遇到的这位夫,有很多年章云之女士一直拒绝生育自己的孩子,一手带大了季家兄弟三个,听说,季家兄弟跟这位母亲的感情非常深,同时也很**护章时年这个小他们很多的兄弟,再详细的,就不是能知道的了。”
陈安修伸个懒腰笑着抱怨说,“原来章先生这么厉害啊,大姐,知道也不早和通个气,也好抱抱大腿什么的,现章先生都快走了,这现培养感情也来不及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大物,就这么放走了,这次真是亏大了。”嘴上这么说,心里把程林辉骂上一万零一遍,程林辉这一定是属鹦鹉的吧?一定是吧?多嘴学舌这么快。
陈天丽一直觉得这个堂弟比自己那个亲弟弟性子上实是好太多了,她倚着木栅栏笑,“偶尔吃亏是福,别永远吃亏就行了,对了,听说上次咱奶奶笀宴,天齐喝醉酒又胡说八道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哥喝醉了。”揍都揍了,谁还没事告状啊。
“别和他计较,天齐有时候就和个孩子一样,一点情世故都不懂,这些日子,嫂子家和他闹离婚呢,他自己心情也不好。”
“过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闹离婚了?”怪不得上次奶奶笀宴,嫂子和小侄女苗苗都没去呢。
陈天丽叹口气说,“这事估计也瞒不住多久了,们早晚都得知道,还不是天齐惹的祸,去年小涵去国外进修,他和医院里的一个小护士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上个月那个小护士闹到家里来了,说是怀孕了,这事放谁身上也无法接受,小涵坚决要求离婚,并且要带苗苗走。”赵小涵是陈天齐的妻子,“算了,不说他的糟心事了,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吧,都这么大个了,遇到事情就知道逃避,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光想着别出头蘀他解决。回去工作吧,天不早了,这海风吹的还挺冷的,估计又得降温了,也该走了。”
陈安修还没回鱼鲜坊,就接到了章时年的电话,说他已经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散了?”陈安修赶到章时年说的地方,这才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
“还没,先出来了,走,回家去。今天晚上真冷。”
陈安修扯扯外套的衣领说,“觉得也是,怎么突然有种回到冬天的感觉。待会打电话给妈,明天让吨吨多穿点去上学。”偶尔的,也
能细心那么一次半次的。
“今晚吃饱了吗?”回到别墅,章时年问。
陈安修斜眼笑他。
章时年脱了外套,顺手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笑说,“做什么怪样子。”
“那个徐小姐漂亮吗?家顾秘书可一直跟打听呢。来,来,分享一下相亲的感觉如何?以后去相亲也增长点经验。”亦步亦趋的跟后面,这属于明显的火上浇油型。
“很想知道?”章时年突然回头轻笑。
一级红色警报!转腰,抬腿,一记略有保留的横踢出去,章时年后退躲开他的这一击,反身攻他的下盘,还未好全的右手臂影响了陈安修的身体稳定性,几招下来就被章时年抓住肩膀摔到沙发上去了。
“胳膊痊愈之前,都不是的对手。”
“喂,知道这样,还欺负残障?也不想想是怎么受伤的,是为了救好不好?怎么说也是的恩啊。”这顶大帽子压下来,章时年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吧。
“恩,这个倒是没错的。”
陈安修心下一喜,马上就高高兴兴的说,“那还不从身上下来,重死了,压得都喘不过气了。”
“可是又想了一下,怎么也该报答的。”
有什么温润的东西贴到了脖子上,陈安修头发都炸起来了,还得忍着装傻说,“这品格高尚,助为乐,做好事一向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是的事,要怎么报答是的事情,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才不要。”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的话用的是无比嫌弃的口吻,发现章时年稍稍危险的眼神,他立刻放弃原则拍马屁说,“主要章先生您英明神武,美貌无双,一介凡,自知无法匹配。”这种肉麻恶心的话,竟然是他说出来的,今天一定要多刷几遍牙才行。
章时年轻哼了一声,“美貌无双?”
陈安修狗腿的马上改口,“章先生,说错了,您是英俊潇洒,天下无敌。”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大丈夫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章时年他额头印了一下,很有风度的把放开,“打电话叫餐。”
陈安修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抹抹额头上刚才被碰到的地方,总算没太过分,“冰箱里还有块牛肉,们炖牛肉吃吧。然后焖一锅米饭。”这么冷的天,吃点肉吃点热乎乎的饭才能安慰被顾明伤害的胃,他和吨吨都最**吃牛肉了。被亲了一口还能这么会恢复,果然粗神经的活得比较快乐。
“胳膊没事吗?”
“打不过,但做点饭还成,要不然还能帮?”陈安修不抱什么希望的问。
章时年解开袖扣说,“做饭一般,但可以帮切肉。”
“那一起吧。”不用白不用,大概也只有陈安修敢这么想。
牛肉泡盐水里解冻的功夫,陈安修炸了花生米,切了青椒和圆葱,加醋,糖和盐巴简单拌了一盘老醋花生。
“能吃葱吗?”
“除了韭菜都好。”
“怎么不吃韭菜的这么多?”陈安修嘟囔一声,“那拌个老虎菜吃。”
陈安修焖上米饭,转身看到章时年切的肉,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表扬他说,“看不出有做大厨的潜质。”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好整齐。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自己动手过。”
*
“好香。今晚能吃三碗米饭。”陈安修整锅端来,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一下,牛肉都炖烂了,香味直往的鼻子里扑。
章时年帮着把剩下的两个凉菜端过来,说,“那就快吃吧,也饿了。”
陈安修给他添了满满一大碗,又给自己添了更满满的一大碗。有爽口的小凉菜配着,吃多少都不会腻的。
可没等他吃完第二碗呢,门铃就响了。
“这个时间是谁,去看看。”
陈安修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客房的经理还有五六个保安。
“陈领班,们接到肖飞先生的投诉说,他放房间里戒指没了,们询问过负责清理房间的服务员刘清,她说和工程部的周远都进出过肖飞先生的房间,而且似乎动过那个戒指,麻烦和们去保安室去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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