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听见江慎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日期,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月初七,怎么了嘛?”苏长乐问道。
“没什么。”江慎摇摇头,“若是郡主无事,我便回书房了。”
“哦,好,你去吧。”苏长乐看着他的背影,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怎么就照着他的话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他在跟着自己嘛!
怎么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苏长乐越想越气,直接转了方向,往后面走去。
阿珠赶紧跟上问道:“郡主,你这是去哪儿啊?”
“去看看怀川啊。”苏长乐气道,“上次他回来之后就见了一面,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利索。”
阿珠想想也是,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怀川公子了。
苏长乐急匆匆的来,她来敲门的时候,林怀川只穿了一个寝衣坐在桌子面前反复擦拭他的剑。
他的神色微沉,和插科打诨嘴贱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怀川,本郡主进来啦。”苏长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怀川听到苏长乐的声音,先是顿了顿收拾好了他的剑,而后将放在旁边的外衣披在外面,这才走到门口给苏长乐打开门,让她进来。
苏长乐一进来便开始皱眉头。
还是满屋子的药味,都不用林怀川说,苏长乐就知道林怀川这阵子用了多少药,她有些难受:“你这伤竟然这么严重嘛,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
林怀川不在意的笑:“本公子身体好着呢,只不过不想留下疤而已,要不然早就好了,你今天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呀,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也不知道哥哥的婚事为什么本郡主忙成了这个样子。”
苏长乐气鼓鼓的报怨。
“你那郡马没帮你?”林怀川阴阳怪气的问,还顺路抬手给苏长乐倒了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
一提到江慎,苏长乐就有点生气。她没想说什么,只拿起了杯子遮掩着喝水。
林怀川他也不是个傻子,看着苏长乐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点不开心了。
“我看你啊就是自讨苦吃,抢来的能有什么好货?你以为你这郡马的身份是人人都稀得要的?你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前程,人家不在被窝里面给你一刀就不错了。”
林怀川嘴贱的说着,听着苏长乐不吱声,他接着道:“你看看你,现在知道本公子的好了吧,当初你拒绝了与本公子的婚事,现在就算是你躲在被窝里面哭,本公子都不要你了。”
林怀川说完,苏长乐还是没有动静。
一杯水咕叽咕叽的喝了半天也不见下,林怀川看她这样子,也懒得再继续说。
等了一会儿过后,苏长乐忽然放下了茶杯,道:“周一杭前两天跟本郡主说,有人在裴府给裴渡祭奠。”
“裴渡?”林怀川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不太开心,“都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竟然还有人记着,可真是情深意重。”
“三月初七,本郡主打算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在乎他。”
苏长乐这话并不是与林怀川商量,而是知会他一声自己的决定。
“人都死了,你还放不下他?”林怀川听着苏长乐的语气就生气,“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点什么,如今你竟然还去亲自去查裴府的事情,现在还与裴渡有牵扯!
“你就这么在意他嘛!”
林怀川看着苏长乐冷声道:“苏长乐,你根本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猜测道:“或者,你是有什么秘密没有说?”
“哪有什么秘密。”苏长乐的手顿了顿,而后抬头看着他,只笑着道:“本郡主就是这么嚣张跋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林怀川,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本郡主。”
“行!行!苏长乐!安平郡主!”林怀川是真的生了气,他转身回到了床上,直接不看苏长乐,“门在那里,安平郡主自行离开吧,本公子要继续养伤了!”
苏长乐没再说些什么,只起身默默的走了出去,顺路还将门给林怀川带了上。
在苏长乐转身的一瞬间,林怀川就抬起头来看她的背影,就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林怀川气得没处发火。
最后听着苏长乐将门给自己关上了,他这才空着拳头往软枕上砸了两下。
这个小姑娘!
这个油盐不进的艮揪揪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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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听到了屋子里面的争吵声,苏长乐一出来,阿珠便跟在苏长乐的后面走着,也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她们两个离开了之后,一直躲在暗处的江慎和宋实。
江慎看着主仆两个的背影,对着宋实道:“三月初七,她果然是要去裴府。”
“公子可要属下跟过去看看?”宋实问道。
江慎没说话,只是眼神定在了林怀川的房间门上。
林怀川与苏长乐的话刚刚他听得很清楚,江慎喃喃道:“婚约?裴渡?秘密?”
江慎轻轻的念着,好像所有的指向都靠往了一个名字。
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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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这几日气鼓鼓的还是没和江慎说话,晚间睡觉的时候,也不再束缚着自己,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让她难受呀。
江慎自那天之后,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三月初七的傍晚,苏长乐架好了马车,往外面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江慎就站在了门口,好像在等着自己。
苏长乐瞥了眼他,也没说话,只气哼哼的提着自己的裙子走。
“郡主今夜还回来嘛?”江慎跨了几步追了上去。
“不一定,看心情喽,你不必等着了。”苏长乐脚下的步子没停,江慎一直跟着她出了府,看着她上了马车,马车行驶离开之后,他还在那里看着。
直到风河走到江慎的旁边,对着江慎道:“郡马,我家公子有请。”
江慎转过头去看着面前的人,这才认出来这人是林怀川身边的小厮。
他点点头,跟在风河的身后走到了林怀川的院子里。
风河通报道:“公子,郡马来了。”
风河说罢,便转身出去,将院子里面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林怀川衣带整齐的坐在院子中擦拭自己的剑,听到江慎来了,他头也不抬,只自顾自的擦剑。
淡淡的春风好像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缠绕在他们之间。
林怀川将擦好的剑放到了一旁,他淡声道:“江慎,想来那日你听到了不少,可是偷听算什么本事,你若是想知道什么,本公子全都告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