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背着自己的人将自己轻轻放下,还往自己身上披了件单薄的衣服,紧接着又被背了起来,一时间,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好像被渐渐下大的雨声所掩盖。
他跑得很快,即使身体是那般瘦小,却还要背着自己,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身上是那般温暖,温暖得让他舍不得松开手.
“大夫!开开门啊大夫!”
“我弟弟生病了,求您救救他啊!”
他强支撑着身子,敲了好一会的门才见门打开,见到大夫走出的那一刻,仿佛见到了救赎的光。
经他一把脉,脸上瞬间阴沉了下去:“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身怀旧疾,怎么不早点来看!”
“你们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做哥哥的来?”
“我、我爹娘他、他们.”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带着梗咽,却又无法继续说下去。
“所以大夫,求求你救救他,要多少钱我都能给!”听着他低哑着声音祈求道,心上更是如被扎上了锋利的刀刃一般刺痛。
“孩子你快起来吧,你弟弟这病,恕我真无能为力啊。”
大夫这话无疑是让他那最后一缕燃起的光瞬间浇灭,就如同这大雨一般,冰冷无情的拍打在两个少年削弱的身体上。
“求求你了,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弟弟的对不对,求求你了,您再想想办法吧!”
他听到他哭得很是伤心,看来自己已是命不久矣,但是他的哭声却让他感到心口沉痛,完全使其忽视了身体的疾病所带来的痛苦,他想要安慰他,却连一句话都无力开口说出。
“你们真来晚了,这么大雨,你还是快找个地方,给你弟弟安顿后事吧.”
紧接着便是一阵哐当声,随着门轰然关上,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在这一刻,心中悬着的巨石好似在瞬间被碾碎了一般。
“不会的,不、不会的,他一定是在骗我,我弟弟还小,他还有大好前程,怎么会、怎么会就”
他强颜笑着转头看去,离凡可以明显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但是紧接而来的便是他痛苦的哭泣。
“是哥哥没能护住你,哥哥一定会救你的,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随着轰隆一声,天上响起了巨雷,那一刻,他声嘶力竭的哭声却好像在和天作抵抗,他开始感到意识渐渐消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在顷刻间没了力气
怎么回事,胸口好难受,好像突然间喘不上气来,还有那梦是怎么回事,明明记忆里没有的事,却好似经历过一般。
乾坤见离凡蜷缩着身体,嘴边不断的轻吟着什么话,他起身看去,顿时眸光一震,见他竟流着泪水,嘴边好像还在喊着哥哥。
“离凡?离凡你没事吧!”
他轻触了下离凡,见他脸上带着痛苦,看样子倒像是做了噩梦,于是下意识摸了下他的额头,发觉竟是发烧了。
随即,他起身走去为他倒水,而离凡的嘴边依然念叨着哥哥二字
夜里的风总是让人感到股森寒,尤其是在晚秋,总让人忍不住添上几件厚衣裳。
街道上冷风拂过,发出呼呼的声音让人不觉毛骨悚然,一位身着殷红色长袍的女子轻盈走过,进入了晦暗的巷角。
一个黑衣人翻墙跃下来到她的跟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
“已经办妥了,只要到了明日午时,她定能交出鲛珠!”
“好,这是你的赏钱,最好别有什么纰漏,若是此事成功,还会有赏的。”
她甩过一袋银子被他一把接住:“恕我多问一句,不知宁夫人为何非要那鲛珠不可,还是说,这鲛珠有什么惊人的奇效?”
“嗯?这钱你是不想要了不成?”
“诶,是我多嘴,明日的事我一定替您办到。”黑衣人嘴角微勾一笑道。
“最好是,还有此事切不可泄露,取得鲛珠后,记得斩草除根,别留下活口!”
黑衣人不禁眸光一震,属实想不到这女人竟如此狠辣,派这么多人夺取鲛珠也就算了,还要杀人灭口,怕是最后这些替她办事的人也要被她除掉才是。
不过在宁公子眼中的那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娘子,和此刻眼前这人简直堪比两人。
“这点你放心,我办事一向利落!”他意味悠长的说道。
“哦对了,那个拿鲛珠的丫头身边还不少人,且貌似个个都有身手呢。”
“不过我会提前设下埋伏等着他们舟!”
“那就行,最好别有差错!”说罢,她便转身离去:“我不宜久留,先走一步。”
“呵,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呐~”见她方才轻蔑的神情,不禁冷哼了一声:“真是好奇,这张恶毒的脸若被拆穿后会是什么模样~”他抬眼望了眼被黑云遮掩的圆月,轻笑道:“想来,还真是好些日子没杀人了”
他邪魅一笑,下一秒便消失了身影。
翌日一早,乾坤便端着热水匆匆走过,这一幕恰好被两位师兄看见,回想起他的神色甚是肃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卓白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卓羽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一路上,乾坤少言少语的,我还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乾坤没你想的这么脆弱,只不过这才是他本来的性子,接纳我们的同时也真正的展现出自己。”
“而原来那个活泼开朗,不过是他对于外界之人保护自己的面具.”
卓羽见他眼眸逐渐深邃的凝视着他,有时候他自认为很了解乾坤,实则一直以来只有卓白是这种了解他实质性感受的人,为此对于过去,他却有些心怀愧疚。
“走吧,别愣着了,你不是想要去看看!”
话落,卓白便前角走去,卓羽嘴角微笑,好在这一切还来得及了解.
“等等我啊你倒是!”
他快步跑去,继而林凡出现在了身后:“哈,些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能不能让我回去再睡会啊~”
他打着哈欠,刚起床的他只感到眼前昏沉沉的一片,正要转头回屋走去,却又被人皇叫止:“主人,你今日已经睡得够晚了,再不晨练该午时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