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昂的话,钟倾满脸问号。
什么叫做“港岛的画是真的,也可以说不是真的”。
钟倾在博物馆工作多年,知道在博物馆的鉴定人员心气是高的,对待古董的严谨的,她从未从别人口中听过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
其实何止是钟倾,就连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一阵迷糊。
“主播说的是什么狗屁话?”
“难道是画中画?还是说像上次一样“一画九揭”技术,旧宫与港岛两幅都是真的…”
“如果说“一画九揭”倒是真有这种可能,只是刚刚主播也说了,港岛那幅也可以说是假的,这也就解释不过去了!”
“干,又要进入最烧脑的环节,我的大脑CPU快扛不住了…”
“……”
钟倾犹豫道,“小先生请细说…”
钟倾笑了笑,指着一张图片说,“港岛那幅画上方有极为模糊的涂改痕迹…”
钟倾朝着楚昂所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喂鸡图》的某处右上角上方果然有些不同,当即秀眉一挑,“这是高手作假?”
“不不不…”楚昂连连摇头,“这是徐渭做的!”
“徐渭做的???”
一听这话,钟倾更加迷茫了。
楚昂解释道,“徐渭是属于那种成名较早的书画家,曾担任胡宗宪幕僚,助其擒徐海、诱汪直,在别人还在温饱的时候,此人便已经功成名!”
“试想一下,这样的大画家,如果画出了一幅出现瑕疵的画,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楚昂指着画上涂痕,笑着问道,
钟倾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撕掉它!”
“对的…”
楚昂缓缓说道,“港岛那幅【喂鸡图》极为可能是徐渭的废作,可能是因为疏忽,忘记处理而被家奴拿去,或者是被友人看到,而被索走,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使得这幅画保留了下来!”
“……”
闻言,钟倾恍然大悟。
难怪碳14检测不出什么异样!
因为那就是徐渭真迹!
两幅喂鸡图都是真的,也难怪博物馆的不少专家们站队港岛那幅《喂鸡图》。
“笔给我…”
楚昂道,“我来补足当年楚嘉良先生来不及留下的标注…”
“哦好的…”钟倾拿出笔递给楚昂。
楚昂接过后,大手一挥,“徐渭,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五车学富,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次不第,九番自杀,被称为“中国式梵高”…”
“擅长气势磅礴的狂草,面目之奇异,用笔之大胆,在中国书法史上,可谓绝无仅有。他的书法远以魏晋为筑基,近宋明大家,传世的作品,多以草书为主,老笔纷披,点画狼藉,笔画忽粗忽细,笔触忽干忽湿,字距行距密无空隙,满眼望去,如疾风暴雨,铺张席卷,摄人心魄。字里行间没有出规入矩的法度,只有徐渭叛世逆俗、疏狂孤傲的宣泄。他对自己的书法极为喜欢,自认为“书法第一,诗第二,文第三,画第四”…”
“一生酷爱书法,书法虽采各家之长,却又有取舍,主张学习古人,但坚持书法中一定有自己的笔意,“时时露己笔意者始称高手”,又曾言“笔态人净媚、天下无书也”、“高书不入俗眼、入俗眼必非高书”等等,都体现了他习古的态度及个人的艺术主张,如《喂鸡图》…”
“港岛有徐渭同款墨宝,时为废搞所留…”
接着,楚昂写下旧宫博物馆《喂鸡图》与港岛《喂鸡图》的各自差异,洋洋洒洒数百字,足够世人分别两幅画的不同。
写完,楚昂把《喂鸡图》重新包裹了起来,再次递给钟倾。
钟倾竖起大拇指,赞道:“这是我在旧宫博物馆见过最详细的标注…”
楚昂笑了笑,“能把我爷…咳咳,能把楚嘉良先生鉴定过的古董卷宗找出来吗?我想再瞧瞧!”
“行啊…”钟倾嫣然一笑,“没问题,等我…”
………
不多会儿,楚昂拿着旧宫博物馆所留卷宗,找到宝贝一一又检测了一遍。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楚昂多虑了!
自家爷爷拥有着极高的鉴宝水平,数千件宝贝无一出错,无愧于“黄金圣手”的称号。
楚昂拿起一件瓷瓶看了一眼,检测无误后,正欲放下,忽然一张纸滑落了出来。
楚昂俯身捡起,然后低头一看。
“民国26年,四九城外的枪声越发密集,倭寇即将入城,让我们尽快完成最后一批国宝的转移!”
“为了这最后一批国宝,听说29军又死几百名兄弟…”
“29军的宋将军告诉我,古董代表着我华夏民族的历史,是我民族之魂…”
“只要我民族之魂还在,中国就不会亡!”
“说来可笑,我在古董行有“黄金圣手”的称号,专业一玩古董的,可今天却被一当兵的告知这些事!”
“……”
这是爷爷的笔记?
爷爷所留?
看到这里,楚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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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