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救护车来了,比救护车先来的是警车,设置黄线,一群警察,拍照,取证,留档,最后等待已久的医护人员上前,将死者抬上担架,送入白车,跟在其身后的,是不停闪烁的白光。
砰,车门关上,救护车呼啸而去。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让我想起当初到音乐学校找游扬大师时的情景,生命脆弱的象纸一样。
“我们走吧。”我叹了一口气,混乱的场面,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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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后刘家传出来的第二份资料,它是一份监控录像拷贝,分别从不同角度,不同地点,记录了沈星进入大楼后的情景,当然,警方也得到了同样的拷贝。
事情的发生,就从沈星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开始。
首先是大厅内的监控录像。
沈星步入大厅,警觉的察看四周,确认是否有人注意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很短,沈星一接,就放下,快步走到电梯旁。
和许多大楼一样,电梯在大厅的另外一边,并且要拐一个弯才到,估计设计者不想让电梯前等候的人群,破坏大厅的雅致。
当然在这里也有监控录像,时间很短,沈星只是站了一会,没有和人交谈,就跟着人群进入电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两个人刚刚到大厅。追赶不及。
现在是电梯里地监控录像。
人很多,沈星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他点的楼层是,26,……
从三层开始,几乎每一层都有人进出,电梯走的越高。电梯里的人越少,二十层。电梯门开了,出去几个,只剩下五个人,三男,二女。
又进来一个,女的,低胸。艳丽,巨大的山峰,微微颤动,让人产生无比地遐想。引得电梯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上面停留片刻,其中包括沈星。
男人和女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反应是不一样的,男人。胆大的就如穿着T恤的男人,是目不斜视,如狼似虎,绅士的就如站在右边的西装男人,是飞快地瞄了一眼后,将目光转到一边。电梯按钮旁的女人是很快移开了视线,然后露出一丝不屑,而有的,就如沈星旁的小女生,却羞红了脸,抱着公仔,给艳丽的女人让开了位置。
艳丽的女人站到了沈星身旁,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里原本不允许抽烟,不过这个艳丽的女人却掏出一根烟,轻轻的夹在指缝间。另外一只手却在小包中捣鼓。似乎在找打火机,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含着笑看着沈星,那意思不言而喻,帅哥,借个火。
沈星欣然取出打火机,帮女人点着烟,女人暧昧地笑着,挨着沈星的身体似乎更加紧了,很快,青色的烟,弥漫整个狭小的空间。
两人似乎早就认识一般,轻轻的说话,只是这录像没有录音,所以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一会,二十六层到了,女人适时地塞给沈星一张名片,沈星笑着拿在手中,临走的时候,暗中用力摸了一把女人的屁股。
女人娇笑。
门开了,沈星走出电梯,艳丽的女人带着笑向外轻轻招手。
画面切换,这是二十六层的监控录像,据刘家说,在这一层,所有的监控录像,只限于电梯口,通道,原本里面的摄像头,已经被撤换,所以即使从监控中,也只能看到外部的情景。
沈星走出电梯,回首,看了电梯里一眼。
电梯前是一个小厅,楼梯紧挨它左边,电梯右边是墙,墙上有窗户,对面是一排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人,那是王家的私人保安,要进二十六层,不仅仅是出电梯就可以,还必须经过小厅的一道门,那道门一样有两个王家保安,意思很明显,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所以当沈星出现在小厅地时候,王家保安立刻警觉起来,坐在椅子上地起身,警惕的上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一人上前,似乎想询问沈星为何到此。
就在这个时候,沈星忽然动了,一抬脚,用膝盖将身前这人击倒,另外三人大惊,正要上前,只见沈星手指飞快地弹动,三人不约而同脚下一软,猛的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星闪身进入那道门,消失在画面中,只剩下四个在地上颤抖的身体。
一秒,两秒,三秒,……,我默默计算沈星进入门的时间。
当我数到第是十一秒的时候,砰!那门忽然支离破碎,一条人影随着漫天的碎片,飞落在小厅地上,原来是沈星,此时已经没有之前那矫健的身手,他踉踉跄跄的起身,看着门内,脸上是害怕,是恐惧,转身就跑,那方向是,窗户!
电光火石,沈星跃窗而去,二十六楼!
我诧异。
这份监控录像到了最后,实在诡异,从录像上看,沈星企图一人突破王家的守卫,可是他只是突破了外围,就碰到了恐怖的对手,才几秒时间,他就被击倒,那门内人的实力,让沈星恐惧,让他落荒而逃,可是问题是,为他要选择窗户这个逃跑路径?为他不选择边上的楼梯?
虽然从录像上看,沈星是自己跳下楼,可是问题是,这可是二十六楼,跳下去意味着死。打不过人,完不成任务,就自寻短见,这人也太敬业了吧。
如果说他被人催眠,假如真是被催眠。那又是在哪里,在何时被人催眠,根据我们的监视,沈星这几日没见过特别地人,难道是电话?
“帮我查查沈星的电话,看看他最后打的几个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随口对马刀说。
“是,我马上办。”马刀随即拨打电话。
另外一方面。看他一路上神智清晰,又不象被人催眠。若是被人催眠,就如之前在小贩身上做的实验,当被催眠者接受危及生命的指令时,是会产生矛盾,是会让被催眠者惊醒的。
而沈星完全是没有丝毫犹豫,就跳下楼,唉。如果真是敬业,那真让人佩服,我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我疑惑,放下茶杯。
一击之下,大门破碎,看来门内地人。内息强劲,气势逼人,我感叹,随即想到第二种解释,难道是门内那人,逼迫沈星跳下楼?
这种解释也存在漏洞。如果可以逼迫沈星跳楼,那也可以生擒沈星,似乎抓活口对于王家来说,比逼死他来的更加有意义。
马刀效率惊人,一会就查到了电话号码,这其中地奥妙,就象利用公安局人口信息系统一般,没有特殊的地方,只要是成为物证的东西,就不是秘密。
用户已关机。这是马刀效率惊人的第二个地方。又是一次性的号码,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木先生。会不会是这个女人有问题?”马刀指着录像中有着傲人**的女人,“我看沈星乘电梯这一路,只有和她说过话,会不会被她催眠了。”
“我也觉得有可能。”我看着这个女人,赞同马刀的观点,没有线索,只要一点疑惑,也是需要调查清楚地,唯一让我觉得不适的地方,就是这个女人太抢眼了,自从她进入电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就连我们这些看录像的人,也下意识的注意她。
“木先生,需要我调查一下这个女人吗?”无错不跳字。马刀问道。
“呵呵,不急,警方会先帮我们调查,现在何必浪费人力。”我笑道。
我现在还不清楚这份资料会为我们带来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王家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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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这段时间很烦心,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行踪时常被人监视,暗中监视他地人非常狡猾,几次他想反追踪,可是他正准备行动,暗中监视他的眼睛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的手下,也陆陆续续将受到监视的情报汇报上来,王蒙觉得很诡异,仿佛对手的势力忽然大了许多,四周地压力顿时大了许多,原本认为自保有余的王蒙,不再自信满满,而是小心翼翼的计划对策,特别是在人员外出问题上,一再强调,不允许单独外出。
其中最让王蒙关心的是财经广场二十六楼的安全问题,因为也是在这一段时间,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人,按错了楼层,意外的跑到二十六层,甚至还有些送货的,送花的,拿着包裹,鲜花就往里面闯,说是送东西到这里。
这些事情,让本来已经紧绷的神经,又一次紧张起来。
所以每次有人上楼,门口地保安都会警惕,都会先询问这个人地来意,就如今天这个陌生人一出电梯,门口几人立刻警觉。
可是今天这个人和往常不同,一见面就开打,动作犀利,只是一个照面,门口四人就被打倒在地,王蒙在监视器上看到门口的情景,吃了一惊,只是一瞬间,来人已经突破门口,进入二十六楼。
王蒙地吃惊也只是持续几秒钟的时间,因为来人接触到第二道防线,他动了,简单的一个起身,庞大的气势就将来人逼退,上前,紧随其后,追至门口,他闪身,躲开暗器,一掌打在来人身上,强烈的气劲,将来人轰在门上,将门破碎,来人飞落在地上。
王蒙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来人凭借着一股彪悍之气,又站起来,站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进攻而是逃跑,逃跑的方向不是楼梯,却是窗户。
只见那人纵身跃下二十六楼,王蒙吃惊,吃惊过后是头疼。
不久,一群警察来到二十六楼,带队的正是陈永平陈大队长,工作很简单,勘察现场,调查取证,并且询问相关人员。
原本安静的二十六楼,因为警方的合法查案变的热闹,原本严密的防卫,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揭开一个口子。
如果警察只是调查取证,还没有大事情,可是这么多警察,其中总是有一个两个好事之徒,没弄清楚情况,就要往里闯,说是要到里面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王家的私人保安自然不允许他们往里闯,一个认为我是依法办案,阻碍我办案就是妨碍公务,另外一方面却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不知所谓的狂妄之徒道:“里面不是案发现场,若是想搜查,带搜查令来。”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要我们干?走开!再不走开,我立马拘你!”这两个另类警察眼睛一瞪,想将面前的男人推开,往里闯。
还没等王蒙和陈永平注意到这里,冲突就产生了,最先动手的是警察,可是被人一招制服的,也是警察。
只是简单的反手一扭,脚一绊,就将两个警员按倒在地,疼的两人哇哇乱叫。
才一叫,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两方人都大惊,不明情况的警察想冲上前,陈永平一见,急了,大喝:“你们干!都给我住手!”
王蒙也大喝:“快把人放了!”
两个王家私人保安送手,将人放开,两个警员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你***不想活了,敢袭警!”
“闭嘴!”陈永平见情形不对,对着两人,又是一声大喝。
“陈队!这两个人妨碍执法办案。”其中一个警员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
“你***给我闭嘴!没长耳朵是不是?”见这个家伙不知进退,陈永平怒了:“给我过来!”
两人灰溜溜的跟着陈永平走到楼梯。
“我们来的时候,局长怎么交代的?你们俩个当耳边风是不是?”陈永平指着两人的脑门一顿臭骂:“查案就给我查案,吃饱撑着到处乱闯,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们不能乱闯,你们俩是不是专门和局长作对?是不是让我在局长面前不好交代,是不是要我丢人?是不是要我写一份报告上去?”
两人没想到陈永平这么大火气,吓的不敢吭声。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给我脸,也别怪我不给你们脸!”陈永平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吐了一口唾沫就离开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