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天却并不黑,城市上方的夜空都是淡淡的红色,那是空中的云层映着地面的灯光,更是满天的灰尘笼罩整个城市。
钱包里有张金卡,那是临走的时候,黄叔让岩帮我办的一张会所VIP卡,凭着这张卡,以后到会所可以作为贵宾,所有消费免费,我又不爱锻炼身体,用处倒不大,不过有了这张卡,以后可以直接上七楼,找他们也方便,就冲着这点,倒是让我欢喜。
走在整洁的路上,光滑的路面反射四处的灯光,放眼望去,一条五光十色的道路,变幻的光线,充斥整个街道,同样的光,变幻后,却有如此景象,力量是否如此?
螺旋的气劲,爆炸的气息,相同的力量,不一样的技巧,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我陷入了沉思。
岩的那一拳,那是将气运转到手上,黄叔的那一声吼,是将气运到空气中,气随意转,意随心转,如丝的凉意迅速随着我的意愿在手上形成暗团,这是我通过意识看到手中的暗团,普通人却看不到这暗团,只看见我将手举到眼前。
阴暗流光的表面若黑色水银般,我暗讨变幻的力量,那流光的黑色表面随着心意起伏不定,破空之声,心中一转,那暗团变幻成一支黑箭,缥缈之影,一团黑色雾气骤然出现手中,金戈铁马,一杆铁血黑色长枪散发无边杀意,那暗团随心所欲不停变幻形状,我笑了,力量的遮羞布似乎被我揭开了一角。
凝,偌大的暗团在我手中凝聚成一颗流光四射的黑色珍珠,爆!我轻喝一声,黑色珍珠从内而外随着四射的黑光猛的飞散。
啊,突如其来的抽搐让我紧紧捂着胸口无法言语,一阵巨大的黑色浪潮铺天而来,带着浓烈的腐烂气息,瞬间将我卷起,粘稠如胶的黑潮淹没了我的头顶,又是无尽的黑色深渊,腐烂腥臭味道的充斥了整个空间,黑暗中浮现无数尸骸,面目狰狞,凄厉的呼喊,挥舞着腐肉缠绕的手臂,森森的白骨穿透我的胸膛,血淋淋的心带着血管还在白色指节上跳动,那白骨手紧的一合,我的心四分五裂,莫大的痛楚让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草丛中,记得倒下时候,已经走到偏僻的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植被把我遮盖,晕了这么久,还没被人发现,真是庆幸。
用力搓了搓胸口,刚才的爆裂恐惧冲击让心疼的厉害,到了现在还隐隐做痛,后悔死了,拿自己当试验,结果全身难受,这威力也太大了点,要是心脏不好的人,一下说不定就死了。再用力揉了揉胸口,想站起来,两脚一阵发软。只好坐在地上休息。
用意识带着如丝的凉意,快速的流转全身,那密密麻麻的凉意似乎更多了,直觉得通体透凉,连续快速流转了十几分钟,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看看天色,好像晕了几个小时,无奈的又上路了。
爆裂的威力是这样,那螺旋的威力又会怎样?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身体才恢复,又开始思考。
“站住!”从黑暗的角落里跑出两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嗯?”我回过神来看着两人,满身烟臭还有发霉的味道,想来是呆在很多人抽烟并且密闭的房间里久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才有这烟臭味道,霉味,估计是一个多星期都没洗澡换衣服了吧。脸色发白,两眼无神,黑眼圈,眼中布满的血丝,一股阴郁的气息,如乌云笼罩着两人。
两个烂赌鬼,还是输的很惨的那种。
“把钱交出来。”两人从屁股后各抽出了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映着月色,闪着幽光。看他们的脚步飘浮不定,坐久了,路都不会走了。
“快点!”左边的那个用力将刀在我面前一抖,想吓唬我一下,可是他精神虚弱的连刀都控制不好,力度没掌握好,那刀直接向我劈了过来,我皱着眉头,稍微一侧身,冰凉的刀身顺着我的脸旁掠了过去。
两人也吓了一跳,差点就砍到我,也差点从抢劫犯变成杀人犯,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马上硬起口气叫:“看到没有,快点,要不就砍死你。”
蔡老师死的那一年,我初三。
她的老公就是一个烂赌鬼,每天不务正业,尽往赌场里钻,从小赌到大赌,不仅输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到处向人借钱,并且不停的向她要钱,假如没有,拳打脚踢。
出事那天,他把两人好不容易才买的房子抵押给别人,借了一大笔钱,结果全给输了,听到消息的蔡老师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两人大吵了一顿,她绝望的往卫生间里一钻,门一关,在里面喝下了整瓶的农药。
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疼的走不动路,大家急忙送她到医院,可是到了医院就已经没气息了。
我们得到消息的,急忙赶去医院,路旁有个小孩子在沙堆那玩沙子,那是她的孩子,玩的很高兴,天真无邪,他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看到小孩子,小芳哭了,同去的几个女孩子都哭了。
两天后是葬礼,小孩终于知道妈妈不在了,号啕大哭,泪水象没关的水龙头一样从红肿的眼中往外流。好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家人。
烂赌鬼,扭曲的精神,极度偏执的yu望,六亲不认的疯狂,总是罪恶的根源。
“想知道烂赌鬼下第几层地狱吗?”我平静的看着两人,轻喝一声,“爆!”
两人一楞,突然全身一震,双眼猛的睁大,黑色瞳孔渐渐放大,仿佛看到那无间地狱,脸色由苍白变的铁青,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咣咣两声,两把刀掉在地上。
我走到两人身旁,陷入极度恐惧而失去知觉的身躯慢慢倒在地上,我捡起两把西瓜刀,丢进一旁的垃圾筒里,拍了拍手,悠悠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都会往会所跑,和七楼的混的很熟,和赵叔他们一样,都认为我不适合练武,没关系,就让我在一旁看热闹,我也乐的在旁仔细观察,当然,经常出现容易被人利用,特别是容易被小胖利用。
小胖拿了一个袋子,说是一件衣服,让我带给小芳,
“为什么自己不去,还要我去送。”我一听就觉得奇怪,他平常找尽机会粘着小芳,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
“能去我还不去?这两天师父不让我出门。”小胖咬牙切齿的轻声对我说。
“哦。”我应了一声,“什么款式的衣服,什么颜色,漂亮不漂亮?”说着就想拆开看看。
“想死啊!”小胖一见就急了,碗大的拳头立马亮了出来。
“嘿嘿,我走了。”我拿了衣服就跑了。
以前从来没进过女生宿舍,不知道女生宿舍这么难进,非但如此,而且困难丛丛。
傍晚时分,来到女生宿舍楼下,这里居然比赶集还热闹,四处站满了男生,个个衣冠楚楚,在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瞄着女生宿舍门口,更多的掏出手机在那一阵猛拨,那打电话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眼镜。
看着一个个想进入女生宿舍却被个悍妇拦住的男生,我想还是先打个电话好,很可惜,本人没手机,觉得利用率低,看着路边公用电话亭一排长队,立刻后悔了。
好不容易轮到我,拨了小芳宿舍的电话,“喂,我找梁若芳……。”话还没说完,话筒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女高音,“你烦不烦,叫你别打你还打!”啪的一下,电话重重的被挂掉。
“呃?”我看着话筒,莫名其妙,只好又拨一次。
“喂,我找梁……”啪,这次更干脆,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