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六楼的经理室内。
张禹、阿勒代斯和凯恩坐在沙发这边,三个人都没说什么话,就是静静地坐着。
“咔”地一声,房门打开,张禹三人扭头一瞧,一道靓丽的风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艾伦小姐今天穿着黑色的长筒靴子,腰间是一条黑色的短裙,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衣服不是很长,也就是刚过屁股,将短裙勉强盖住。她一双大长腿好似白玉一般,呢子大衣的衣领是敞开的,能够看到里面好像只穿着一条黑色文胸。若隐若现的,也不知这是衣服的款式,亦或就是一条文胸。
她金色的长发,今天拉的笔直,左右两鬓垂在肩上,后面的秀发上挂着一条发卡。如此衣着打扮,令她火辣中带着一股淑女范。
“艾伦小姐。”凯恩看到艾伦,马上站了起来。
阿勒代斯原本也想站起来,可见张禹坐的跟大盘鸡屎似得,也就没动。
艾伦小姐朝凯恩微微点头,跟着径直朝老板台那里走去。来到老板台后,她拉了一下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右腿习惯性地压在左腿之上。凯恩随着她来到老板台后,站在她的身边。
侧着身子的艾伦看了眼张禹和阿勒代斯,然后用国语说道:“你们两个是谁找我!”
“我!”张禹直截了当。
“想通了?”艾伦淡淡地问道。
“是的。”张禹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知没有办法在你们皇家赌场把人带走,明天就打算走了,所以提前来向你告辞。”
“向我告辞......”艾伦小姐愣了一下,万没想到,张禹不是来服软的,竟然是来告辞。但作为皇室中人,皇家赌场的话事人之一,艾伦小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跟着微微一笑,说道:“这么早就要走啊,再多玩几天也无妨,我又没有说,要撵你们走......”
“玩是不敢的,我担心赢了赌场的钱,有可能走不掉,或者是被你给赶走。”张禹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听了这话,艾伦小姐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笑的是花枝乱颤,显得是那样的娇艳,那样的妩媚。半晌之后,艾伦小姐才抿着嘴说道:“我们皇家赌场一向公道,从来没有说,赌客在我们这里赢了钱,有拿不走的情况。信誉是赌场的生命,我们皇家赌场可不同于你们东方的赌场,会出现什么耍赖的行为。你放心好了,如果你运气好,有本事赢钱,赢多少,我们赌场就赔多少。当然......如果你敢在我们赌场出千......那你确实走不出我们赌场的大门!”
“有了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张禹说着,站了起来,故意伸了个懒腰,接着微笑着说道:“我的手里,还有一些钱,临走之前,就下去给赌了。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瞧瞧。”
“我没有这个兴趣。”艾伦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如果你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就请吧。”
张禹耸了耸肩膀,说道:“那咱们再见。”
说完,他朝阿勒代斯做了个手势,说道:“follome。”
阿勒代斯站了起来,随着张禹走出办公室。
张禹和艾伦小姐的对话,站在艾伦小姐旁边的凯恩是一句也没听懂。
他小声问道:“小姐,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明天就走,想在咱们赌场赢点钱,还说怕赢了钱之后,咱们赌场不让他走,或是把他撵走。真是可笑!”艾伦小姐说完,不由得摇头一笑。
“这小子可真是自不量力,在咱们赌场赢钱,赢点小钱还是可以的,想要赢大钱,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过,他会不会出钱啊......”凯恩说道。
“我已经摆明着告诉他,如果敢出千,被咱们抓到,那我保证他走不出咱们的赌场。”艾伦自信地一笑,旋即目光一凛,说道:“这小子不会是想耍什么鬼花样吧。”
“他能耍花样?”凯恩不解地说道。
“我也说不准,但我觉得,这小子不至于脑子有病,因为这么一件事就专程来说一声吧......会不会是......想要调虎离山......”艾伦警惕地说道。
“调虎离山......”凯恩琢磨了一下,说道:“你是说,他是想表面上到赌场赌钱,实际上派人去抓皮特周......”
“极有可能!”艾伦小姐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你现在马上派人盯紧了,不仅是这小子,还有周家富住的地方。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人陪着周家富,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把人从咱们赌场给带走!”
“是,小姐!”凯恩郑重地点头答应。
阿勒代斯随着张禹出了办公室,朝楼下走去。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张禹喊了出来,说是一同来见艾伦小姐。
当时谢丽尔也在场,听了这话,那是相当的紧张。张禹向二人保证,跟阿勒代斯与那个什么艾露高小姐的事儿,毫无关系。
饶是如此,谢丽尔也要跟着一起来。结果张禹表示,不仅仅你要跟着来,其他的人,也都跟着来。到了赌场,张禹让他们在二楼等着,他带着阿勒代斯一个人上楼。
张禹在办公室和艾伦小姐的对话,阿勒代斯也是一句听不懂。
出来之后,他有心问张禹怎么回事,可惜一想,问了也是白问,师父根本听不懂。没有办法,只能先憋着,一同下到二楼。
二楼是大型的散台赌厅,众人都在楼梯口这里等着。
一看到张禹和阿勒代斯下来,谢丽尔就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都说什么了?”
阿勒代斯朝媳妇一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和那个女人谈的,说什么我听不懂。”
跟着,他看向赵华,说道:“你问问我师父,他和那个女人谈的怎么样?”
赵华马上翻译,张禹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我刚刚就是问问她,在这赌场里赢了钱,能不能拿走。”
“啊?”
等赵华翻译完,阿勒代斯、谢丽尔、布莱顿、卡卡等人都忍不住惊诧一声。
随后,布莱顿开口说道:“师兄,这皇家赌场我知道,只要不出千,赢了钱之后,肯定是能拿走的。”
赵华翻译出来,张禹摊手一笑,说道:“那还等什么,跟着我赢钱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也都纳闷,这赢钱是说赢就能赢的么。
“对了,我先上趟卫生间,你们到吧台等我。”张禹笑着说道。
他去上厕所,众人互相看看,小丫头张银玲说道:“小小,你师父赌钱很厉害吗?”
“不知道啊。”苑小道。
“这两天,我在赌场可没少输,把先前赌拳赢的钱,都快输光了。这里的东西,玩是挺好玩的,可想要赢钱的话,感觉不容易啊。”张银玲扁着小嘴说道。
布莱顿等人听不懂两个丫头的话,只能让赵华翻译。
见是这么说,布莱顿说道:“在赌场赢钱,当然不容易了。我反正在赌场,前前后后,输了几十万。打拳赢的钱,好像都送给赌场了。”
“我也是啊......”卡卡说道:“不过我觉得,师伯说的这么自信,应该没问题吧。”
“那谁知道。”阿德里亚诺说道。
阿勒代斯挠了挠头,说道:“反正我师父说要赌,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咱们赶紧去吧台等着。”
......
他们议论纷纷,都朝吧台那里走去。
这期间,阿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满腹狐疑。他在心中嘀咕,这位张先生到底搞什么把戏,不答应人家赌场的条件,想要把周家富给带走,谈何容易。至于说在赌场赢钱,就算让你赢个几百万、几千万,又能怎么样?再者说了,能不能赢走,还两句话说呢。
张禹去卫生间做什么,太简单不过了,咬指狂魔岂是浪得虚名。
现在符纸什么的,用不着咬手指头了,那就开天眼需要。
咬破食指,在眼前划了一下,张禹便出去卫生间。
这才一出来,外面那是五颜六色。张禹也不客气,当即就将赌场的服务员、保镖头顶的财运吸了一遍。他挨张赌桌的溜达,路过一个,就把赌桌上,赌场人的财运都给吸了。
赌场这些人的头顶,已经没有那猫型的财运,吸收起来特别的容易。转了半圈,这才慢慢悠悠地来到吧台。
阿勒代斯、张银玲等人都等了半天,见他才晃悠过来,小丫头不满地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啊,你掉厕所里了。”
“我在赌场顺便转悠了一下,看看赌什么好。”张禹说着,让赵华陪着青梅子在吧台上换了十万镑的筹码。
在二楼这里赌,最少一次得换十万镑的筹码,一楼是没有最低限制的。
这两位换筹码,张禹也没闲着,顺手将吧台的服务员和保安头顶的财运都给吸了。
随后,张禹带着大伙去赌场的另一侧转悠一圈,他只是在赌桌旁边转悠,又挨个吸了好几个。
众人跟着他到处转悠,路过每一张赌桌,张银玲都显得兴致勃勃。可没想到,张禹最多逗留一分钟,也不下注,随即就走,这让小丫头觉得特别扫兴。
这时候,来到一张加勒比海盗的赌桌。这个赌博游戏很有意思,张银玲这两天在赌场,跟着卡卡他们就玩这个了。
游戏规则是,先下注码,然后荷官给每一家发牌。发好牌之后,庄家的牌不许看,赌客们可以先看自己的牌。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大,那可以加一倍的赌注,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小,可以减少一半的赌注。
看起来这个玩法,对于玩家很是有利。但是往往,输钱的都是加倍之后。
“加勒比海盗......玩这个、玩这个......”张银玲此刻不禁有点激动。
小丫头来一趟英吉利,没学会别的,光学会赌博了。
“玩什么玩啊,这个我也不会。”张禹说完,抬腿就走。
“不会不要紧,我可以教你。”张银玲拽住张禹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看那意思,她都恨不得坐下来赌一回。
“不着急,我先挨个看看。”张禹赶紧说道。
就这样,在这半边的赌桌,张禹挨个转了一转,终于来到一张轮盘的赌桌。
轮盘赌是张禹最为喜欢的,投资少收获大。
在圆形的赌桌上,放着轮盘,还有各个押注区。押注区上,有英文标注的赔率,就算是没懂英语的,看到阿拉伯数字,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轮盘赌张禹在赌船上玩过,也是他最为擅长的,因为这个,赌场很难做鬼,基本上是靠运气和概率。
按照规则,轮盘上算上0,一共是三十七个数字。1-18为小,19-36为大。每个数字是一黑一红隔开的,所以也可以押颜色和单双,都是1赔1。单独押数字的,1赔33,0是通杀。如果单独押0,1赔36。
这里的赔率,和赌船上的赔率一样,同样也有限注。押单双大小的,最高限注是三百万镑。押单独数字的,最高限注是十万镑。
张禹站在这里稍微看了一会,周边也有几个洋鬼子赌客,正在赌呢。他们赌的不大,基本上是几百块钱的筹码,而且大多都是女人。也不知是家属,还是不会赌别的,就拿这个消遣。
等这一盘赌完,张禹直接说道:“青梅子,你下一万块钱的0。”
“是,师父。”青梅子也不含糊,马上下注。
“哇!”“哦买噶!”“买噶的!”“这人竟然下一万买0!”......赌桌旁的女人们看到张禹这边直接下了一万块的筹码买0,登时都惊呆了。
一万镑对于一般人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可对于在皇家赌场二楼赌钱的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数。这钱若是押在别的赌桌,肯定没人惊讶。但押在轮盘的赌桌,就让人吃惊不已。
张禹这边的人,也都有点发懵。跟着他挨张赌桌转悠,怎么还跑到轮盘这里赌了。轮盘赌在赌场,属于最为冷门的,基本上只有陪人来玩的女人,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这种赌博,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靠运气。而这个概率,未免太低了。特别是单押一个数字,命中率就更不用说了。
“就押这么一个能行吗?”“我哪知道。”“反正师父押,那就能中呗。”......张禹的徒弟、徒孙们,都低声议论起来。
张银玲撇了撇嘴,说道:“这个一点也不好玩,我就没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