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围上来,我与古秀连快速后退两步。
古秀连笑道:“萧宁,看来也不是愚笨的蠢蛋。你两个我两个,速战速决。”古秀连话声一出,手中的宝剑一抖,整个人往前一跳,转瞬冲了上前。
我心中诧异不已,不知道这四人是怎么发现的,但还是谨遵古秀连的吩咐,将铁笼子放在地上,在地上一滚,黑铁伞一扣,放倒其中一个,两根毒针打出之后,放倒了一个。
“啊!有人!”其中一个大喊了一声。
我手中玄铁黑伞狠狠地砸了过去,方才过去。这四个只是巡逻守卫小角色,身手一般,再加上他们立功心切,并没有喊人过来。
我与古秀连处理完这四人之后,我回身提起了铁笼子,站在几个烟蒂边上,从蛇屋里传来一阵幽风,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想必这四人是闻到了屋内的血腥味,发觉屋内出事情了。
那叫喊声传来之后,又有脚步声传来。古秀连四处看了看,道:“咱们上屋顶去。”古秀连转身一跃,从木柱子快速爬动,瞬间就跳到屋顶上面,这种跳跃能力与反应速度,完全不像是个老人。
古秀连上了屋顶之后,垂下了一根衣带。我抓住衣带之后,古秀连用力一拉。我整个人落到屋顶上。我与古秀连伏在屋顶上,暂时躲在屋顶上。
“萧宁,控制呼吸,与春雨融为一体……”古秀连说完话之后,整个人的气息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点点头,心中默想一遍天师府的吐纳办法,慢慢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我脑袋快速转动,很快就想通了古秀连此举的目的,不得不说,古秀连的确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大狼狗被毒针刺中,众人都开始搜索入府的来犯之敌。我们被四人围住之后,那人又叫了一声,四周的人都会赶来的。
这是仓皇躲闪,反而是不如躲在屋顶之上。这里依旧是最为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古秀连的思维反应能力,的确是出人意料。
果然,我与古秀连落在屋顶半分钟后。有十多人涌向了蛇屋,他们来自于不同的方向。如果仓促寻找道路离开这里,极有可能在路上与他们相撞了。
众人聚在一起,看到受伤的四人,救治了好长时间,又是按人中,又是揉太阳穴,都没有醒过来。古秀连的宝剑出手极狠,两人受伤之后,短时间之内不会醒过来。我打出的毒针更是叫另外两个看守,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
这来人之中,就有刚刚经过这里的日本人大郎,估摸着全名叫做贺茂大郎。他脸色阴沉,全身散发出一股戾气,双眼凶光扫视众人,骂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吗?怎么会让人溜进来的。”
两人上前检查受伤的看守,道:“一共来了两人,一人是用剑的,另外一人是用毒针的。就是这种毒针,放到我们家中的大狼狗。”
“啊!怎么回事!”忽然有一人神情大变,连忙松开了中毒针的看守。但凡中过毒菇娘后,过上一阵子,就会出现皮肤腐烂的现象,那人见看守皮肤腐烂,不由地叫了出来,样子看起来分外地恐怖。
贺茂大郎叫道:“那两人去哪里,你们还不快去走。找不到这两人,咱们贺茂家的脸面就丢光了。”
贺茂大郎叫嚣的时候,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身子颤抖不已,忽地鼻息嗅动,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脸色瞬间白刷刷,快速跳入了蛇屋里面。随行不少人忌惮毒蛇,只有少数两个人跟着冲了进去。
贺茂大郎令人把灯全部打开,看着铁笼子渗出来鲜血,发出了长长的怒号声,道:“是谁做的!是谁做的!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收集起来的毒蛇,竟然全部被人刺杀了。”
贺茂大郎打开其中一个笼子,查看了毒蛇的伤口,瞧着毒蛇身上的剑伤,叫道:“是那个用剑的人,传下号令,今晚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遇到使剑之人……格杀勿论。”
贺茂大郎从蛇屋出来后,整个人的魂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站立不住,几乎就要晕倒过去。两个心腹上前,扶住贺茂大郎,小声安慰了两句。
贺茂大郎双眼通红,回头看着蛇屋的惨景,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贺茂大郎挥挥手道:“我没事,快去请阮先生来,快去。”
我听得真真的,看来的确是阮小虎。古秀连纹丝不动,我也没有动弹。春雨淅沥沥地落下,我身上早就湿透,呼吸变得和缓,几乎与春雨化成了一体。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阮小虎在几人的引领下,赶了过来,远远地就闻到了血腥味,走来的事情,神情很不好看。贺茂大郎刚要说话,阮小虎就伸手止住了他,说道:“这是蛇血的气味,也是死亡的气味。看来有人把这屋子里面的蛇全部杀死了。”
贺茂大郎猛地点头,道:“阮先生,我苦心收集了四十多种毒蛇,这次请阮先生过来,就是要阮先生帮我养一头蛇蛊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我心中不服啊……我不服啊……”
我心中一惊,贺茂大郎收集毒蛇的目的,是要养蛇蛊。而阮小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受了贺茂大郎的邀请,过来帮他养蛇蛊的。我之前在蛇村逗留的时候,见识过阮家村的蛇蛊,倒有些神秘古怪之处。
贺茂大郎说到动情之处,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有些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阮小虎道:“贺茂先生,蛇没有了,还可以养出来,何必为这事情担忧呢。如果你急着要的话,我可以回家帮你弄一些毒蛇过来。不过现在刚刚开春,要到秋天才能养出理想中的毒蛇,只是要耽误你一年的事情。”
贺茂大郎道:“一年的时间,我怕等不及了。阮先生,你帮我看看。这身上的剑伤,你可曾熟悉!”原来贺茂大郎看过毒蛇身上的伤口之后,发现这种伤口不是岛国剑道留下来的。
贺茂大郎熟悉本国剑道,柳生家的剑道虽快,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其他一些习练剑道的高手,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他请阮小虎过来,是要阮小虎看看蛇身上的伤口,看到底是不是从中国来的人。
阮小虎与毒蛇打交道,也懂人心,一下子就明白了贺茂大郎的目的,点点头,找了其中一条毒蛇,仔细辨认,过了许久,才说道:“贺茂先生,我只是个养蛇人,并没有过多接触玄门与江湖。这剑法又快又准,我从未见过,实在是多有抱歉,看不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招。”
贺茂大郎神情一变,笑道:“阮先生是担心说出来之后,回国遭人报复吗?你放心,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阮小虎看了看四周散布的人,笑道:“贺茂先生,九州大地用剑之人不计其数,真正练成高手级别更是多如牛毛。我区区一个养蛇人,不懂剑术,未曾与高手领教,要从蛇身上的伤口看出用剑之人的来历,的确是太难了。我若要欺骗贺茂先生,只需随意说出个名字。但我阮小虎不喜欢骗人,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阮小虎说完话,袖子一会,多少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