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震惊中走上平台,这才发现,在巨大的佛像前,还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而两侧也没有看到能过去的路。
古人是如何建造出来这样一个地方的?
又是如何将棺木置于佛像手掌心的呢?
唐佐见多了各种古墓,但这样的地方,也是头回见,和我一样,正一脸震惊地盯着前面看着。
刀疤两人,也顺着这边的光线过来了。
他们脸上的震惊比我们更严重,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我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呆愣在了原地。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墓主人究竟是谁?
一股黑色邪煞之气从侧面窜了过来,在神佛间绕了一圈儿又回去了。
我眼角余光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立刻回神,视线跟了过去。
那是一个佛陀,上半身被人从后面截断,露出一个黑洞。
一个人探出头来。
他的表情震惊之下,还带着无比的虔诚,居然就在半空之中,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起来。
“南亚邪士!”我指着那边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那边,整齐划一,把刚刚还虔诚念经拜佛的人吓了一跳,猛地缩回头去,还不小心磕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这个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带着回音。
“居然真的有!”老黄怒不可遏,一下子抽出腰间的匕首,“看我宰了他!”
说着话,他又摘下了腰上挂着的捞尸勾,就要从旁边满是神佛雕刻的墙上往上爬。
我把他拉住,“老黄,不着急,看我的!”
我掏出一张黄纸符,叠成锥形,手打指诀,朝那边一指,黄纸符“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这个人的面孔虽然很陌生,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丑陋,更何况他在吓一跳的同时,嘴里冒出来的“叽里呱啦”听不懂的话。
那还能有错?
黄纸符直接朝着半空中半身佛陀飞去,南亚邪士居然狞笑起来,双手挥舞,一股邪煞之气冒出来,想要包裹住我的符。
我一挑眉毛,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放鬼婴了吗?
来得正好!
唐佐他们也都紧紧盯着那边,已经从腰间抽出了符咒匕首。
身后的刀疤两人一脸戒备,看看上面的南亚邪士,又看看我们。
之前的一幕已经让他们对我们的身份有了警惕,这会儿又出现了南亚邪士。
他不知道是要和我们一起对抗南亚邪士,还是连我们一起对抗。
所以,他拉着唯一的手下往后退了退。
不料,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这边有光!我们终于找到了!快……”
声音戛然而止,我回头看一眼,没想到又是熟人。
瞎哥带着两个人,满身狼狈地出现了。
他们身上的潜水服有好几道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破的。
而从他身边只剩下两个人来看,之前似乎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又逃出生天来到了这里。
他最先看到的是刀疤两人,瞎哥顿时停止了说话,脚步也停下了,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身后的手下拍拍他,“瞎哥,你看那边!”
瞎哥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对他一笑,根本不理,转过头继续朝半空中的那团邪煞之气看去。
“嗤嗤”的声音传来,一股黑烟冒起,耳边传来鬼婴的惨叫声。
邪煞之气退散到了一边儿,露出一个鬼婴的身形,它惨叫着,身体还在不断冒着滚滚黑烟,眼见着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出现了大片的火花。
它的主人是个大嘴巴,见状大惊失色,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鬼婴继续嚎叫着,想要回到主人身边去,却在最后一刻,全部化成了飞灰,飘散了。
南亚邪士还来不及叫唤,我的黄纸符已经逼近,“哚”的一声,直接钉在了他的袖子上。
袖子是湿的,黄纸符剧烈地燃烧没有出现,却出现了大量的黑烟。
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最后缩回去看不到了。
“这是什么?这么厉害!”老黄回头看向我。
“只是普通的烈阳符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唐佐,带人上去,杀无赦!”
这句话,我蕴含了一丝法力,在这处空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凡是身体里邪煞之气浓郁的人,听到后都会头晕眼花。
唐佐他们听到后,只会更加精神振奋,立刻就带着人朝着墙壁去了。
而身后的刀疤和瞎哥他们听到我这句话后,全都感觉到心惊肉跳,退意萌生。
但是,眼前的财富又让他们恶从胆边生,居然全都掏出了武器,紧紧盯着我。
我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他们齐齐往后缩了一下头。
又感觉这个动作似乎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又往前探了探头,瞪大了眼睛。
我冷笑了一声,跟老黄说:“老黄,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只要敢有人踏上这个平台……”
“杀无赦!”老黄居然比我的杀意还浓。
我笑了,“老黄,你这么大年纪了,火气不要这么旺!”
老黄笑了,“怎么?觉得我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了?告诉你,我老黄这辈子跟无数亡魂打交道,什么都见过了,杀个人就跟切个瓜似的!”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
我们旁若无人的交谈,根本就不怕其他人听到,反正那些普通人在我眼里,和蝼蚁没有二样。
老黄一手拿着捞尸钩,一手拿着匕首,面对着刀疤和瞎哥他们而立。
他们就算想要过来,也表现得犹豫不决起来。
“水鬼!我们不想跟你为敌,但你也不要挡我们的财路!”瞎哥沉声说道。
刀疤也接着说道:“水鬼,我们敬你是黄河岸上的引魂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还希望你不要掺和我们的事情!”
老黄听到他们两人这话,反而放松了,把匕首插进腰间,捞尸钩在腋下一夹,居然从腰带上拿下了他的烟袋锅。
他把烟袋锅在脚底磕掉里面的水,用手擦了擦,解开装烟丝的塑料袋,抓了一点儿往烟袋锅里压了压。
然后他又摸了摸身上,回头跟我说:“忘带火了,帮个忙!”
我笑着打了个手诀,对准烟袋锅一弹,一缕火苗点燃了烟丝。
老黄“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呼出一口白烟,眯着眼透过白烟看着对面。
“劝你们一句,哪儿来回哪儿去!今天我在这里,你们要是敢多动一下,我保证让你们永远留在黄河地下当个水鬼!”
瞎哥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为了这个古墓,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无辜女子祭河。
好不容易下来了,就这么离开?
哪有那么容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