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栩将手机链接至电脑,随即,一副巨大的画面顺势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视频中的周敏一动不动,双手被他反捆在了身后,而这个男人,却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我们的面前,那一双纤细的手指,更是在不停的敲打着面前的桌板。
“看样子,像是在某个仓库里面,他们的周围很空档,不时间还有扇页摇晃的遮挡痕,阳光不是很强烈,应该在地面一层,带着一个受伤的人,他走不远。”我看着视频,缓缓地说道。
“去查看一下,这里附近有什么仓库之类的废弃建筑,快。”阎栩立马坐起,朝着身后的民警说道。
这时,那男人动了,他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朝我们招了招手,并借以变声器,朝我们说道:“你们好,我可爱的城市守护者们,听说你们一直都在找我?我们的关系本该是亲兄弟,却因你们这些俗人的理念,被活生生的逼成了敌人,真的是可悲,可叹啊,不过,相比于杀人,我想到了一个更加好玩的游戏,我杀的这些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该杀的理由,既然,你们这么想要保护他们,那好,十个小时,我给你们十个小时的时间,记住了,过了这个时间,每个十分钟,我就会切下这个女人身上的器官,所以,是找到一个人棍,还是找到一个毫发无损的女人,就看你们的咯,我亲爱的,懦弱的,无能的,警官们。”
说完这些话后,那男人的左腿微动,顺势,这屏幕,就暗了下来。
我连忙上前,一把抓着电脑大声喊道:“喂,喂……”
阎栩看了我一眼,顺势走到我身旁,慢慢的将我手中的电脑放下,摇头说道:“没用的,视频下方有下划线,是提前录制好的,他根本听不到。”
说到这里,阎栩侧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刑警,低声问道:“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只见一旁那名身着制服,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刑警轻声说道:“是从本地门户网站上提来的,我们已经对这个视频的始发IP进行定位查找,但他用的是虚拟地址,根本找不到,另外,这个视频在这个网站上的点击量已经突破三百万,尽管我们已经及时将这个视频封锁,但在站外,还是有人将这个视频保存下来发到别的门户网站,刚刚市局来电,让我们尽可能规避市民的恐慌风险,所以阎队,局长命令,务必将被绑者救回来,还说……”
说着说着,这刑警突然低下了头,这声音也逐渐变小了起来。
“说什么?”阎栩正色问道。
我看了眼阎栩,无奈的摇头道:“应该是如果这个女人被活体肢解的画面流落出去,那么你,阎大队长,就马上卷铺盖滚蛋的话吧?”
那刑警沉默的点了点头,后者的脸色,一下也有点儿不太好看了。
其实说穿了,市局就是怕这种类型的案件造成市民的恐慌,毕竟不管是谁,得知有这么一个人物还流窜在外,不得估摸着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这样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别说市局的人,就算是再往上数,谁能不知道?
市内恐慌是小,要是流到全国……
不跟当年的杀人狂魔马龙天有的一拼?
不过说起马龙天……我倒是……
我愣了愣,随后便拿起了手边的电脑,而后利用阎栩的警网账号,将当年马龙天审讯的视频全部给调了出来。
说起这个马龙天,别说江北,就算是全国,在我这个年龄层次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些。
我记得应该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吧,江北发生了一起恶性藏尸案,被害者总共有四人,江北大学计算机系的沈世廉,沈世廉的父母以及他六岁的妹妹。
而马天龙是沈世廉的同班同学,更是一个寝室内的上下铺,两人日常关系融洽,可某日马天龙因无证驾驶其父新买的一辆跑车来到学校,正巧撞死了从乡下来的马小妹,而这马小妹,恰恰正是马天龙的亲生妹妹。
因事发时周围空无一人,且是午夜十二点,沈世廉在慌乱之下,将马小妹塞入后备箱,并连夜赶往大运河处抛尸,而这一切,竟全被马天龙看在眼里。
马天龙想去报警,却因沈世廉的家庭关系止步警局,之后,马小妹的尸体被发现,沈世廉也慢慢的浮出水面,可就在警方准备逮捕沈世廉的时候,却发现沈世廉及其一家全部失踪,后追查到马天龙的身上,这才从其口中得知沈世廉一家已糟他全数杀害,而他,在审讯时言语轻松,甚至还亲自带着人来到了沈世廉家中,凿开墙壁,将里面四具尸体全数挖出。
“啪嗒,啪嗒……”
在审讯马天龙时,马天龙的神情及其轻松,这时不时的,竟还用手指拍打着眼前的审讯椅,其双腿虽双双在地,但每隔几十秒,都会倾斜一下。
因为当时马天龙一案轰动全国,而正巧我也准备考警,察学院,所以我拜托了我爸以前的同事让我观看了一下马天龙审讯时的场景,我这才对其有点印象。
“怎么了?”阎栩凑近查看,轻声问道。
我指了指视频中的马天龙,抿嘴说道:“这个人患有足外翻,你看,他的腿,很显然,是骨骼畸形,但却又极力想要去掩饰自己的病症,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双腿脚掌倾斜……”
“我知道什么是足外翻,但是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紧接着,我马上又调出了刚刚那个黑衣男人的视频,指了指,低声说道:“他也有,注意看,在视频的最后,他的双腿抖动了一下,你看他的脚掌,是微微往外翻的,这是人的下意识动作,因为只有那个动作,才是他最舒服的状态,也就是说,前面在说话时,他一直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这个病症。”
“所以,你是怀疑这个凶手是马天龙?呵,二队来的精英就是这样的?摆脱,马天龙在五年之前,就已经被枪毙了好吗?”一旁的刑警白了我一眼,那语气,似乎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