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说:“我经常看他直播,他就是这种风格,喜欢吹牛,立FLAG,嗓门特别大,还经常怼人……可以说这是他的人设吧!”
一名警,察说:“看起来这家伙风格豪放,估计也挺容易得罪人,我们可以查查他的粉丝群。”
“查粉丝,你疯了!?”另一名警,察说。
“我是指市内的,桑海应该没多少人认识他吧,我就不认识这个B。”
“尊重死者呀你!”徐队长喝斥,“胡说八道些什么?”
被训斥的警,察搔着后脑勺说:“我就是活跃下气氛。”其它人跟着哄笑。
顾凌小声说:“这边的气氛好活跃啊。”
苏菲不屑地说:“也许他们只是在女孩面前才表现的这样。”
徐队长说:“我们还是从人际关系开始入手,这人每天直播的时间是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可以说比较宅,不定期会去参加一些游戏圈内举办的活动,我想人际关系不会太复杂,就从这里开始查起。”
“你印象中,苟贼有什么仇人吗?”
“他跟我一样,每天宅在家里,生活圈子很小,怎么可能得罪人!”
“既然被杀,我们肯定要找动机,你应该对他非常了解吧?”
孙培尧想了想,“你们可以查查他的家庭。”
“他家庭怎么了?”
“他老婆最近怀孕,老婆的爸爸、弟弟搬过来住,他最近总是跟我抱怨家里不自由,透不过气,他小舅子有点……有点霸道吧,自己没有正经职业,其实就是没有工作,美其名曰自由职业,经常找苟贼要钱。”
“你认识他家吗?”
“认识,我可以带你们去!”
孙培尧去冲个澡,换身衣服,走回来的时候给邹文静打电话:“老婆,帮我在直播间发个公,告,今天有事不播了……回来再跟你细说!”
挂断电话,他说:“走吧!”
孙培尧开车带着三人,坐在副驾驶的顾凌问:“你和苟贼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平台直播,他那时已经成名了,我才刚刚出道,后来我积累了一些小名气去参加比赛,当时他也在。我们比较聊得来,他那个人很豪爽,请客吃饭都是他主动掏腰包,处处照顾我这个后辈,直播的时候也经常和我联动,他比我大三岁,我一直拿他当个大哥看。”孙培尧摇头叹息,“怎么会被杀掉呢!简直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主播圈里出个车祸就算顶天的大事了。”
经过一家养生会所的时候,孙培尧说:“瞧那里,我和苟贼下了播经常来这里放松。”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打了个大哈欠。
“是正经地方么?”苏菲问。
“桑海市内,肯定是正经地方啊!”
“对了,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苏菲盯着后视镜观察孙培尧的眼睛。
孙培尧平静地回答:“前天吧,我们一起来这儿玩,然后去泡吧,他最近是越来越不想回家,说家里气氛不好。”
“他感情生活呢?和妻子关系如何?”
“要听实话?”
“不听实话找你干嘛?”
“唉,人已经不在了,说了也无妨。”孙培尧又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其实苟贼在和一个女粉外,遇,我经常会替他打掩护,他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就在附近,那小女生才二十出头,刚刚高中毕业,口口声声说想当主播挣钱,其实就是想过轻松生活,现在苟贼基本上包,养她,各取所需吧只能说!”
苏菲评论道:“我倒是不意外,他收入高,家里气氛又不好,加上妻子怀孕期间,外,遇也是‘合情合理’的。”
“小姑娘,你对婚姻是不是没什么好印象?”
“不是印不印象的问题,绝大多数人的婚姻,不都是得过且过吗?”
“主播收入很高吗?”江楠好奇地问。
孙培尧说了一个数字,江楠错愕地张大嘴,“一星期的收入超过我一年了!”
孙培尧说:“也只有头部主播有这种薪资水平,一个平台、一款游戏就那么几个人气高的,五名以外的收入就是一个大断层,比如第五名的直播间一天人气上亿,第六名可能才一百万,打打游戏就能挣钱,年轻人自然挤破了脑袋想进这一行,但底层的主播就连起码的生活费都挣不出来,还得每天微笑着直播,因为平台会签一些苛刻的合同。”
“这就是马太效应。”顾凌说。
“啥效应?”
“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还是你比较有文化,我是高中毕业,直播间里管我叫‘老师老师’的,其实我心虚得很,像《红楼梦》里贾宝玉有几个女儿我都不知道。”
“贾宝玉没有女儿,你是说他父亲贾政吧?”江楠说。
“我弄不清。”孙培尧讪笑,“我是真的没啥文化,不干这行我估计只能去送快递了。”
他们来到苟贼居住的小区,来到单元楼下,看见有警车停在这里,不明情况的群众聚在下来围观,交流着极为有限的情报——“哪户人家出事了?”、“出啥事了?”、“不知道,警,察都来了!”
苏菲看了一辆车牌,说:“是分局的人,要不我们等一等吧!不然两拨警,察问起话来七嘴八舌的。”
孙培尧摆弄着小区里的健身器材,说:“你们查案子,就靠问啊?问能问出实话吗?”
“眼下案件破冰期,询问是最起码的调查方式,交谈的时候,哪些人可疑哪些人无辜,至少也是能感觉出来的。”苏菲说,“孙先生,你看起来不像很悲伤的样子?”
“我还能怎么悲伤?我们是朋友,又不是基,佬,难道叫我大哭一场?”孙培尧表情一滞,“不好意思,我去趟厕所。”
然后匆匆走了,苏菲说:“瑞士军刀,快看看他干嘛去了!”
“啊?你怀疑他?他不可能吧!”
“叫你去就去!”
五分钟后顾凌回来了,道:“他去车上取了个包,然后进了公厕,我在外面听见撕纸的声音,瞥了一眼,他不是换卫生巾就是在换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