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魏雅芝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唐睿明正在给她爸按摩,于是又把碗端回去了,唐睿明给老头按摩大约半个小时,这才收手道:“下次您有空来,我再给您按摩一下,年纪大了,需要经常保养。”
老头站起身来,展动了一下双肩笑道:“本来我已经准备过两年就退了,可是让你这么一弄,老头子想退都没有借口了,哈哈!”
魏雅芝早就在一旁等着呢,看他弄完了,马上叫道:“快来吃面吧,害得我给你煮了两次。”
“为什么煮了两次?”唐睿明奇道。
“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我把先煮的倒掉了。”魏雅芝笑道。
唐睿明看了看桌上的面碗,刚想走过去吃,魏雅芝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洗手?”
“我早上起床时洗过了。”唐睿明搓了搓手,尴尬地说道。
“你啊,都不知该怎么说你。”魏雅芝在他额头戳了一下,拉着他到水池边,给他把手搓了几下,又用毛巾擦干。
唐睿明看着她一双白生生的小手,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两下,魏雅芝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倒也没生气。
吃过早餐,唐睿明坐在沙发上陪上老头聊天,老头也不跟他讲什么大道理,尽是叨些家常,后来唐睿明才知道,魏雅芝还有个哥哥,现在在部队里,但具体是做什么,老头没有说,扯到魏雅芝时,老头叹气道:“这丫头性子倔,一个人呆在这边,连个能照顾她的亲人都没有……”
“爸……”魏雅芝在一旁噘起了嘴。
“好了,好了,不说了,”老头摆了摆手笑道,“随你闹吧。”
“我哪里胡闹了?”魏雅芝瞟了唐睿明一眼,红着脸嘟哝道。
“这大过节的,也不回家,”老头一脸慈爱地笑道,“你外婆念着你呢,我只好让你妈去看看她。”
“我一去她老人家就给我瞎张罗,所以我躲着她呢!”魏雅芝吐了吐舌头笑道。
“什么叫瞎张罗?”老头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对你的关心,怎么能叫瞎张罗?”
“别说了,我不爱听。”魏雅芝捂住耳朵说道。
“你……”老头摇了摇头,“唉,算了,我也不想说了。”
“我就知道爸爸最理解我。”魏雅芝看着老头笑道。
“你妈天天抱怨我呢,说我太纵容你了,”老头笑道,“你可得争点气,别让我抬不起头。”
“知道了。”魏雅芝点了点头。
“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老头豁地一下站起身来道。
“爸,你吃过午饭再走嘛!”魏雅芝一见他说要走,眼圈马上红了。
“爸想不到这次来竟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所以回去后还有很多事要重新规划呢,”老头笑道,“你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我对你很放心,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自己慢慢飞吧!”
说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魏雅芝忙拉着唐睿明跟在后面,到了楼下,唐睿明正要询问去哪里,老头对唐睿明一挥手道:“送我到军用机场。”
一路上,老头都在闭目养神,到了机场门口,老头对唐睿明说道:“停在这里吧!”
老头刚一下车,马上有两名军官跑过来敬礼道:“首长好!”
老头回了一个礼,然后对准备下车的唐睿明和魏雅芝挥了挥手道:“不用下车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机场里走去,魏雅芝望着老头的背影,眼泪慢慢地滚出来,唐睿明缓缓地掉转车头,柔声问道:“现在去哪里?”
魏雅芝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要不我们去打枪吧,”唐睿明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个射击娱乐场,是实弹的。”
“射击场只有小口径的手枪和步枪,有什么玩头?”魏雅芝撇了撇嘴。
“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枪呢。”唐睿明讪讪地说道。
“那就去吧!”魏雅芝无所谓地说道。
淮阳的实弹射击场只有一个,就是西城的红河射击俱乐部,这里提供东风1、东风3、东风5等几种型号的运动手枪,以及健卫9、健卫14、em―736等几种型号的运动步枪,另外还提供虎头牌双管猎枪,手枪和步枪的价格都8元每发子弹,十发子弹起打,猎枪10元每发子弹,二发子弹起打。
射击场的枪弹虽然叫做实弹射击,但它是为运动特制的,与军用枪支相比,在射程和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语,但对于禁用枪械的平民百姓来说,用来过瘾还是很不错的,红河射击场配有三名特警退役的教官,据说有人拿着em―736狙击式步枪,可以将50米外的枪蝇打死。
两人进场后,先买了五十发子弹,魏雅芝问道:“你打什么枪?”
“我打手枪。”唐睿明一脸暧昧说道。
魏雅芝看着他的龌龊样,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道:“我让你恶心。”
唐睿明一下痛得跳起来,对这样的暴力妹,他再也不敢吃豆腐了,只好乖乖地跟在她后面,魏雅芝挑了一支东风3号手枪,对着速射靶甩手一枪,电子靶显示是6环,她调整了一下手势,然后连发三枪,打中一个8环,两个9环。
唐睿明一脸羡慕地说道:“你真厉害,都快打到靶心了。”
“好久没打枪了,打了四枪,居然连一个10环都没有,”魏雅芝叹了口气道,“毕业那会儿,射击是全优呢!”
“你们每年不是有打靶训练么?”唐睿明问道。
“那都是好玩的,又不是封闭式训练,有什么用?”魏雅芝撇了撇嘴。
“你教我打两枪吧!”唐睿明很想过把瘾。
“你要真想打,最好先练步枪,”魏雅芝说道,“手枪没有依托,你开始打不上靶的。”
“我又不想当运动员,要打那么准干什么?”唐睿明笑道,“你只要告诉我怎么瞄准就行了。”
魏雅芝见他一定要打手枪,也只好由他,她先把动作放慢,给他示范了一遍,然后告诉他怎样才能三点一线地瞄准,所谓三点一线,就是准星、缺口和目标在一条直线上,其实这里面只存在两个关键问题,一是眼力好,能够将目标准确定位,二是手稳,扣动扳机时手不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