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的职责是将兵,执行具体的战术目标,而元帅的职责是将将,制订宏观的战略决策,这两者的能力差别太大了,所以有的人可能做了一辈子的常胜将军,但是却永远不能拜帅,徐孝友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居然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真是可惜啊!
段正雄正在沉思,忽然听见段伟彪大声笑道:“张财神,你投了五六年的弃权票,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这样熊天保和段正雄二人的股权支持率,分别为百分四十二和百分之三十九,熊天保以微弱优势当选下一任董事局主席,天保兄,恭喜你啊!”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所以许文林和陈树杰都小心翼翼地望着段正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些年在段正雄的积威之下,大家都习惯了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结果,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适应。
但是些刻段正雄的脸上犹如一泓平静的湖水,根本连一点涟漪都没有,这太反常了,所以他们心里居然浮起一丝恐惧的感觉,只有熊天保压不住自己脸上惊喜的神色,几次想站起来说几句答谢的话,但是却又不敢站起来。
这时,一直蜷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张建国,忽然正了正眼镜,转头对段伟彪问道:“伟彪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张财神,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那么客气干嘛?”段伟彪春风满面地笑道。
“噢,那我就说了,”张建国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我那百分之五的股权,到底是我的还是你的啊?”
“建国兄你开什么玩笑,股权当然是你的。”段伟彪脸色一僵,心里浮起一丝浓浓地不安,忙赔笑着说道。
“那我的表决权咋就变成你的了呢?”张建国冷声道,“我好象没说要弃权啊?”
“啊?”熊天保惊呼出声,转头不知所措地望着段伟彪,脸上一片苍白。
“建国兄,那你,你是什么意思?”段伟彪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
“我以百分之五的股权,支持段正雄同志继续担任董事局主席。”张建国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你……”段伟彪脸色铁青,用手指着张建国失声道,“我前天问你时,你,你不是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吗?”
“对这些事我当然不感兴趣,”张建国一脸厌恶的神情,“但是你别忘了,我还有百分之五的股权,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钱打水漂。”
“我操你妈,你居然敢耍我,”段伟彪忽然爆出粗口,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张建国的脸上砸过去,他虽然有点畏惧段正雄,但他知道段正雄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趁这个机会撒撒泼。
但是他的杯子刚刚扔出手,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一下砸在桌子上,不但杯子摔成了碎片,而且茶水还溅了他一脸,他吓了一跳,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然后就被人抓着衣领从椅子上提起来。
段伟彪转头一看,提着他衣领的人原来是段正雄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段伟彪大怒,马上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还不把老子放下,小心老子整死你。”
叭,叭,只听两个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段伟彪两边脸上都肿起了红红的指印,而且他的嘴角还有一缕鲜血慢慢地渗出来,唐睿明刚才这两下真没留情,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凭着他的手劲,也够段伟彪喝一壶了。
“你有种,算你狠。”段伟彪怨毒地望着唐睿明说道。
其实今天事情搞成这样,段正雄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段伟彪只所以这么飞扬跋扈,就是因为段正雄顾念兄弟情份,平时太惯着他了,所以他刚才才敢对张建国大打出手,但是他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居然敢对他动手。
“你跟我耍狠,是吧?”唐睿明冷冷地一笑,拎着他的脖子向窗户边走去,众人正不知他要干什么,忽然看见唐睿明一把推开窗子,然后甩稻草一样将段伟彪甩向窗外。
“啊?”几声尖叫同时响起来,其中也包括段正雄的,但是这么叫声中,还是数段伟彪的叫得最响,因为他发出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是众人叫过之后才发现,其实唐睿明虽然把段伟彪甩出去了,但是手并没有松,而是将他悬提在窗外,但即便是这样,众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了想,这可是二十八楼啊,如果真的失手掉下去,那可是连骨头都会摔成碎块块。
“还跟我耍狠不?”唐睿明冷冷地问道,“相不相信我让你做个自由落体运动?”
“不,不……”段伟彪浑身都在发抖,吐字的声音也已经含糊不清了。
“夏正福是你买通的吧?”唐睿明眼里忽然射出一缕寒光。
“没,没……”段伟彪浑身一震,有些惊慌地说道。
“那对不住了。”唐睿明忽然手臂一软,段伟彪的身子马上向下坠下去。
“啊――”段伟彪尖叫一声,语无伦次地喊道,“我是,是我,我……”
“我只问最后一遍。”唐睿明浑身透出一股杀气,冷冷地说道,屋内的人顿时觉得自己象是掉进了冰窑里一样,众人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不但是个医生,还是个杀星。
当然,对这种感觉最强烈的就是段伟彪,在这一刻,他的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这时他脑子里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说实话,这个年轻人只怕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一脸绝望地大声喊道:“别,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说。”唐睿明嘴里硬生生地崩出一个字。
“是,是我……买通了夏正福。”段伟彪颤声道。
“多少钱?”唐睿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一,一千,五百万。”段伟彪的嘴在打哆嗦,他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去以后,只怕也活不太长了,但相较之下,他还是宁愿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