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右边的黄毛也出手了,他这一夹击,大师父顿时就落了下风,好在他是经常擀面的,身上倒也有几分劲道,所以一时半刻之间,这两个黄毛还不能奈何他,这时走到最后的那个黄毛又从桌上抄起了一个酒瓶。
不过他好象比较聪明,并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把手背在背后,看样子是准备瞅冷子下手,果不其然,当那个大师父为了躲开那两个黄毛的攻击,将后背对着他的时候,他忽然扬起酒瓶,向着大师父的后脑勺砸过去,这一下如果砸实了,大师父的后脑勺只怕免不了要开花。
店里的吃客没想到他们说打就能打起来,所以都还没来得向外跑,这时他们堵在门口打,众人想跑也跑不掉了,里面有几个胆小的,早就缩到了墙角,那些胆子大些的,则远远地站着看热闹,也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的。
这时厨房里还有两个大师父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也提着锅铲赶出来,可是当他们出门时,黄毛的那个啤酒瓶已砸向了那个大师父的头顶,他们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由惊呼出声,却因为鞭长莫及,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个女孩子站在一旁见他们动手打架,虽然很气恼,倒也不怎么惊慌,但是此刻看见这一酒瓶下去,忍不住也惊叫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过了半晌,她既没有听见酒瓶砸下去的声音,更没有听见那个大师父的惨叫。
她正觉有些奇怪,忽然听见有人淡淡地说道:“小小的一桌饭钱,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刚才他们打了那么久都没人劝架,怎么现在有人劝架了?那个女孩大感惊奇,忙睁开眼看时,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伸手抓住了那个黄毛的手腕,所以他手中的酒瓶砸到一半,就砸不下去了,这时候正红着脸在那里挣扎呢。
这个人是谁?他倒是有些胆量,但不知本事如何?若是能打得过这几个坏东西固然是好,若是打不过,反倒跟着白受累了,女孩看见眼前的情景,脑子里早就转开了,而打架的那几个黄毛,更是吃惊不小,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来路。
但他们都是飞扬跋扈惯了的,更何况不远处还有后援,所以看见有人架梁子,先是微微一惊,接着就恢复了本性,于是那个最先挑事的人骂道:“你妈的是谁?敢来管老子们的闲事?”
“我本来不想多事,不过你这人确实应该掌嘴。”那个劝架的年轻人脸色一沉,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刚才骂人的那个黄毛左右两边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个耳光。
“**,你找死啊。”最先拿啤酒瓶砸人的两个黄毛看见自家人吃了亏,怒喝一声,提着酒瓶就冲上来了。
但是他们刚一迈步,忽然一个踉跄,都把自己的脸凑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前,就听叭叭叭几声脆响,两人各挨了两个大耳光,那个年轻人打完之后,把他们随手一推,然后冷声道:“谁如果再想吃耳光的,就乱动吧。”
四个黄毛都吃了那个年轻人的亏,这才知道人家是硬点子,所以几个人对望一眼,都不由露出一丝畏惧之色,最后还是那个挑事的黄毛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个年轻人笑道,“也没想跟你们过不去,只是你们这样打打闹闹,害得我们吃饭都不能安生,所以出来劝劝架而已。”
“既是这样,那我们就要走了,”那个黄毛倒是见机得快,马上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丢在桌上道,“这样总行了吧?”
说完给自己的几个同伙使了个眼色,抬腿就想往外走,擀面的师父忙拦住他们道:“且慢。”
那个黄毛眼中凶光一闪,寒着脸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饭钱也给了,你还想怎么的?”
“几位误会了,”那位大师父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店虽小,却是以诚信为本,从来不多收客人一份钱,刚才三位吃的饭菜用不了三百块,该找还的钱还是要找还的。”
他刚说完,站在旁边的女孩已经象连珠炮一样地说道:“四位吃的是葱爆牛肉、红烧牛排、油酥里脊、爆炒腰花、闷罐牛鞭、干煸蹄脚外加啤酒一打,白酒两瓶,共计是二百五十八块钱,那两个凉拼就算是小店奉送的。”
说完把桌上的三百块钱收好,将找零的四十二块钱递给那个黄毛道:“这是您的找头,四位一路走好。”
黄毛接过零钱,冷笑一声,冲着另外三个同伙一摆手道:“走。”
那个女孩见他们走了,微微撇了撇嘴,然后转头对店里的客人致歉道:“各位朋友,由于小店照顾不周,刚才让大家受累了,为了表示小店的歉意,各位今天在这里的消费全部八折优惠。”
而擀面的大师父则对劝架的年轻人躬身道:“多谢朋友刚才出手相助。”
“不客气,不客气,”那个年轻人摆了摆手,一边往自己的桌上走一边笑道,“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吃顿饭而已,其实我即便不动手,你们未必就打不过他们。”
这时那个女孩也走到他的桌边,向他弯腰致谢道:“多谢了。”
“别客气了,”那个年轻人笑道,“如果真要谢我,就赶紧帮我把我点的面条弄上来吧。”
“好的,”女孩见他说得有趣,不由抿嘴一笑道,“我去给你催催。”
说完转身向厨房里走去,众人见事态已经平息,吃完了的赶紧去结帐,没吃完的也各自归桌继续吃饭,而那个年轻人则静静地坐在桌边等着服务员给他上面,这时一个衣着很时尚的女孩子走进店来,她进门之后向屋内打量了一番,看来是想找个合适的座位。
当她看见桌边的那个年轻人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忙走到他身旁招呼道:“睿明,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