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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遮山打了一辈子的仗了,有幸当年也曾见过南宫夜一面,据说是个记仇的人,当年因为无忧国的国君君陌上要抓他女儿,他就直接把无忧国灭了。
这样的人,就跟死神差不多,谁能去得罪他?
如今阴差阳错和南宫夜的长孙结亲,木遮山舒坦!
城门打开,南宫皓天亲自出城迎接木满城父子,见了老丈人南宫皓天掀开袍子要跪下,被木遮山阻拦。
“你不要跪我,我是投诚,怎能让你跪我?”
“多谢岳父帮我,要不是岳父帮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获胜。”
木遮山很满意这个女婿,人很聪明,他这投诚要是没有个服众的理由,怕是他身后的十万大军也不能愿意,他这个做将军的人,还有何颜面。
如此摄政皇的长孙叫他岳父,那还有谁能不信服。
他是为了女儿打的,这就好说了。
木遮山随后跟着进城。
南宫御仁召见木家父子,封了镇北侯,还赐婚了南宫皓天和木满枝的婚事,可说皆大欢喜。
但齐妃云却在半月后离开京城。
云萝钏不解:“既然已经没事了,何必还要离开呢?”
“他这脾气不好,要是如此下去还了得,我算准了一个开始,却没算准结束。凡事有变数,也并非是那么绝对的。
儿孙们的事情我们以后便不在插手了,他们自然有他们的福气。
我们要走了,可能以后不会回来了,你们也多保重。”
齐妃云上了马车,便跟着南宫夜走了。
南宫夜靠在马车里,吐了一口血。
齐妃云立刻给他擦血。
南宫夜缓缓睁开眼睛,齐妃云也不埋怨,早就说过,南宫皓天躲过一劫,他就会出事的。
这次他伤的也不轻,要修养一段时间,留在京城会被知道。
齐妃云也想离开京城,她以算出会有故人在路上相遇,希望能遇到。
南宫夜的这一修养,足足修养了二十年,二十年间他不肯喝一口齐妃云的血,跟着齐妃云走遍了山川大地,看遍了湖泊海洋,他每日都会咳嗽,齐妃云都会心疼不已。
但他不肯像是个老神仙一样的活着,他说那样没有疼痛,活着没意思。
齐妃云说不妥,只能陪着他遭罪,他整天咳嗽,齐妃云也耳根子不清净,睡觉睡不好。
总算是给齐妃云用药物治好了,南宫夜也不在寻思遭罪的事了。
这年两人回到京城,听说是云萝钏病了,正在寻觅天下名医,想要给她治病。
齐妃云到了城下,抬头看了一眼,城上都是守城兵。
两人进城,直奔皇宫。
到了宫门口直接进宫,如入无人之境。
到了宫内的乾坤宫,门口人正在忙碌,两人一出现,老太监立刻跪下了:“摄政……”
不等说完,两人已经进去。
此时的老太监已经一把年纪了,但他记得,他不如摄政皇大的,可如今摄政皇看上去才二十岁啊!
当真活成了神仙了?
云萝钏已经奄奄一息,这几日总是梦见许多事情,但她毕竟七十岁了,时间不等人了。
齐妃云进门,云萝钏看向齐妃云,看到人她还以为是做梦了。
“姐姐。”
南宫琰回头看着身后,看到南宫夜夫妻也愣了一下,齐妃云走到两人面前,拿来药丸给云萝钏吃下去,云萝钏看了齐妃云一会,感觉身体是好多了。
两兄弟出去,留下齐妃云和云萝钏两人。
出去后南宫琰便问:“钏儿还有多久?”
南宫夜看了眼南宫琰:“半月吧,据说是最多,云云说大限已至。”
“不是有血么,不行么?”南宫琰已经年过七旬,但他的身体一直不错,说起话也还有力气,只是头发花白,面容染了苍老。
他不信,他的钏儿就要走了。
在他看来,他们不会死!
南宫夜看了眼南宫琰,他那张倾城绝代的脸,才二十岁,看着好像是不经世事。
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看尽了人间繁华。
也只有那双眼睛,能让人看出,他已经久经风霜。
南宫夜转身看向乾坤宫的宫外,世人都惧怕生老病死,但他们又怎么知道,面对他们一个个的离去,他的心情。
大限将至,是无回天之力。
人力不能逆天而行。
云萝钏握着齐妃云的手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年轻,我已经老的走不动了,我勤于练习,就是希望我能多活几年,陪着太上皇,但是现在看,人的命天注定,即便我怎样努力,还是不行。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可我只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死后太上皇他会怎样?”
齐妃云犹豫了一番:“他有九十九岁的高寿,但是我看紫微星忽明忽暗,变数怕是会有,若是你离去了,他怕是会闹腾一下,死怕是难免吧。”
“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齐妃云不是神仙,她能保护南宫夜已经很难,她每天都给南宫夜在他的饭菜里面放延年益寿的茶,她把她身上的系统,利用她和南宫夜的关系,转嫁过去了,所以他现在也能长生,但不是说也能移嫁给别人。
她现在虽然没事,但南宫夜却没有继承她身上的血液功能。
毕竟这不是什么遗传,也只是暂时的长生不老。
云萝钏她无能为力。
云萝钏点点头:“我知道了。”
云萝钏躺着:“那我还有多久?”
“半个月吧,你要是能让他活着,或许能让紫微星亮。”
云萝钏看着乾坤宫的外面,很久才点点头。
之后半个月齐妃云一直都在乾坤宫里,云萝钏最后一天将衣服换上,准备跟齐妃云和南宫夜离去,她没办法让南宫琰活着,劝说也没用,索性就想先离开。
但她还不等走,便听说太上皇掉进水里了。
她紧忙去看,见到人就不行了。
云萝钏哭,就倒下了。
南宫琰看了眼南宫夜,艰难的握着云萝钏的手,死也不分开的眼神。
梁国太上皇,太后薨!
齐妃云看着出殡的队伍,这是梁国的国殇,太上皇,太后一同下葬,用同一口棺材,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
这不是太后殉葬,这是太上皇为太后殉葬。
可说千古难寻。
“王爷,走吧。”齐妃云转身离开,南宫夜看了一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