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安然不自觉的擦擦脸,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扑哧”
董青轻笑,目光这才下垂,看着李军老师给他们写好的作文意见。(手打小说)还有几天就要去省城参加比赛了,李军更加的忙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得到了校长的青睐,才几年教龄的年轻老师已经在代理初二年级主任的职务。
“??????”
安然心神一荡,青涩少女的面容说不出的俏丽,那夕阳照耀下的发丝微微摆动着,环绕着金黄色的光芒,长长的睫毛抖动,眼神偶尔往这边瞟上一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看着我干嘛,我的脸上有花?”董青的诘问着。
几十秒钟之前自己的原话,被女孩用来反问自己,顿时噎住男孩的喉咙。安然脸色微红,挺直腰杆左右看看,用最无辜的眼神回应着:“你是在问我吗?”
“哼!”
董青别过头去,装出最冷漠的表情,以示自己不想再理睬这种痞赖之徒,可惜那抑制不住的笑纹,无法隐藏内心的喜悦。
挂在办公室墙壁上的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窗外放学的喧嚣逐渐的消散,夕阳的影子缓缓在办公桌上移动,渐行渐远爬出窗堎。
初冬的黄昏校园,弥漫着尘土飞扬的味道,却又是如此的清新。
“喂!”
“嗯?”
安然没有转头,依旧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数着那些坚强不屈残存在树梢的黄叶。
“你就是来这里发呆的啊,李老师的点评你都不看一下,还有几天就要去比赛了。”
“谢谢啦,我回家之后会看的。”
“哼哼。”
董青连续发出两个重音,表达着自己一片好意被如此轻描淡写忽视之后的不满。
安然微笑,女孩子们为什么总是喜欢用鼻音来表达情感呢?人真是奇妙的动物,男人的鼻音和女人的鼻音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尤其是美女的,根本让你无从生气。
办公室里再一次安静下来,两个孩子并排坐在窗边,一个痴痴看着窗外,一个低头看着手中的本子,偶尔不经意的瞄上一眼身边的人,一切是如此的静谧协调。
“嗯?”
安然的眼睛忽然聚焦在操场中央,那儿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正行走在空旷之中。
“水蓝?怎么她这么晚才回家。”
望着那个孤单的身影,安然的心跳有些加剧,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过去,瞬间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无数次在她身后小心的凝望,无数次听见她的声音装作无意的碰巧遇见??????
前生、今世,自己能否找回自己的梦想,能否圆满二十年的期望,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和过去划清界限,还是追寻往日的足迹。
忽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董青似乎在叹息着:“那是水蓝吗?”
“嗯,好像是。”
“她是你们班长吧。”
“你认识她?”
“咱们学校有人不认识她吗?”
安然疑惑的转头:“为什么这么说,她很出名吗?”
初一的女生,就算是期中全校第一很多人认识她,也不该有董青说的这么夸张才是。
董青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眼眸格外黑白分明,和大部分人深棕色的眸子都有些不同。
“水蓝是今年初一的第一名,谁不知道?”
“你说期中考试?”
“切!看来你还真是??????是升初中考试的全市第一,你还和她一个班呢,这都不知道。嗯,她期中考试也是第一?那你第几?”
安然无语,这个小妮子记得住几个月前的考试成绩,却不知道一周前张榜公布的成绩。
“她当然是第一了。”
“嗯,想想也是她第一,听说她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是不是真的?”
女人也许都有八卦情节,从十岁到七十岁。董青好奇的问着安然,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嗯??????”
安然一边看着水蓝的背影消失在学校门口,一面轻轻的摇头:“说不清,我和她不熟。”
“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嘛,怎么会不知道?”
安然哂笑,故作鄙视的说道:“一个班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就要知道她。”
安然当然知道水蓝的性格,可他会承认吗?
董青扬了扬光滑的脸颊,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心里却是有些欢愉:“好啦,李老师怎么还不回来啊,都4点半了。”
放学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操场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小猫三两只还在玩耍着,就连教师办公室也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可怜兮兮的坐着。
与此同时,江南市南面千里之外的香港半山住宅区,两个在香港算得上知名人物正热切的交谈着,谈论的话题却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内地男孩,嗯,就快要十二岁了。
“许大老板,你看我才刚下飞机呢,怎么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我?”
“黄生,抱歉,我真是太激动了。你看看这些,我昨天刚刚收到的,哈哈!”
黄沾狐疑的接过一打厚厚的乐谱,能让驰名香江的娱乐传媒界大亨许镇涛先生开心成这样,肯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嗯??????嗯?”
草草翻过一遍,黄沾的脸色也有些通红起来,这是他兴奋的征召。
“你这几天就收到这么多好歌?不简单啊,看来许老板即将财运亨通,旗下的歌手们时来运转啊。”
“这是哪几个名家所做?你用了多大的代价把别人的心血一网打尽的,老实交代哦。”黄沾和许镇涛是惯熟的,说话并没有多顾忌。
“黄生猜猜看,这些都是一个人写的,你觉得哪位有这么大的手笔?”
许镇涛心情极好,银河唱片这两年旗下的歌手大部分都很低迷,眼睁睁的看着老对手们将亚洲的各大音乐奖项囊括怀中,而自己公司却颗粒无收。虽然说一个唱片公司的低迷对他事业的影响并不大,他手中的电视台、电影公司红火得很,可这关系到私人面子问题,当然也有钞票问题。谁也不喜欢自己的投资失败不是?
许大亨哈哈而笑:“今年,将是银河音像的翻身年,我期待着想看看他们今年的脸色,哈哈!”
黄沾无奈的摇头:“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三月金曲奖颁奖典礼上他们笑话了你们公司歌手几句吗,你就能从年初记到年底?”
“对了,”黄沾急忙把话题又收了回来:“这些歌究竟是谁写的?首首都是好歌,曲曲堪称经典啊,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是不是哪位压箱底的东西都被你挖出来了。”
许镇涛故作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指指北面:“黄生难道就忘记不久前的事情了?”
黄沾一愣,随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说那个孩子?”
“为什么不可能?”许镇涛有些奇怪,黄沾不是很看好那个孩子的天赋吗,怎么现在又不相信他能写出这些东西。
“那个孩子的确天赋惊人,你要说这里面有部分是他的手笔我绝对相信,可要全部是他写的,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才多久?”
黄沾反问道:“我离开香港才一周的时间,我离开之后你才派人北上的吧。这来回内地起码三五天,而且你昨天就收到这些乐谱,岂不是说那孩子只用了一两天的功夫就写了这么多好歌,可能吗?”
随着黄沾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下来,许久许镇涛才回答道:“黄生,别说你不敢相信,我自己其实也不敢相信,但是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那个叫安然的孩子只用半天,准确的说是两个小时!”许镇涛抖了抖乐谱。“两个小时啊,就写出这么多好歌,谁敢相信?但是这是真的,方同和张学友,还有张律师亲眼所见,不由得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真的?”
“真的。”
黄沾沉默,他知道许镇涛不可能骗他,也没有任何的必要骗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很想见见这个天才,可以让全亚洲的音乐人惭愧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