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渡有些可惜,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对夫妇和孩子是谁和在哪里的话,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忽悠一番,看看能不能将他们给骗了,将他们所说的提升初始烘炉层数的办法给搞到手。
但现在,一切不过是空谈罢了,根本连对方在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弄到手呢?
“眉目间有黑色凤纹的女婴,青囊师兄说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也就是说,这女婴,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女,或许我可以留意一下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只要能找到这少女,就能找到他们家人了。”楚渡内心暗道。
杀人夺宝?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楚渡怎么可能做的出来,他最喜欢和擅长的是以德服人,到时候和对方好好说说,说不定人家就愿意交给他呢?
从青囊医仙那里离开后,楚渡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内心升起无数的念头,开始考虑起自己以后的路来。
他的朋友很少,敌人很多,后宫更多,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男的想杀他的,女的想强他,稍微不注意,下场就很惨。
“如果只能开辟出三重天以下的天地烘炉,那么我今生最大的成就怕是在烘炉境老死,哪怕是再好一点,顶多也就是费尽千辛万苦,几十年后进入造化境。”楚渡内心暗道。
这便是为何每个长生者都想要开辟出更高层数初始烘炉的原因所在,一重天的烘炉,未来晋升到造化境的可能,几乎为零,二重天,微乎其微,三重天,可能会有几分可能,而初始烘炉四到六重天的长生者,将来晋升造化境的可能,就极为地惊人了,更加不要说是七到九重天的烘炉了。
楚渡的敌人那么多,而且还都是楚凡、小黑、楚青梅、叶昊这等妖孽天才级别的,一个个都是大挂比,挂开的一个比一个大,况且七宗对他也一点都不友好,动不动就是派出一群天杀的道境强者来杀他,楚渡感觉要是自己在烘炉境这一步走不好,那么以后铁定要完蛋。
“我要求不高,但至少要开辟出四重天的初始烘炉,绝对不能在三层以下,不然,我未来的日子会极其难过。”
这是楚渡最低的要求。
因为,按照青囊医仙刚刚的说法,无数年来,从未有过三重天以下的初始烘炉,踏入过道境。
所有的记载中,踏入道境的长生者中,初始烘炉最低的,是四重天。
楚渡布置好阵盘,插好旗,拿出蒲团,又激发一张张符箓,吃下一颗颗丹药,开始修炼起来。
他的修为,距离九窍圆满,只差一点了,应该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完成。
之前的时候,他是打算一旦圆满,就立刻想办法突破到天地烘炉境。
但现在,他显然是不准备这样做了。
早点晚点突破,影响并不大,他现在又没什么生命危险,又不是必须得立刻突破,所以,还不如打牢根基,就如青囊医仙所说的那样,一直压一直压,一直压到压不住还要想办法继续压,直到最后再也没任何办法压制修为,不得不突破到烘炉境。
如此,方能开辟出最极限的初始烘炉。
楚渡如今,就打算这样做。
他的穴窍内,真元浩浩荡荡,如同江河,蔚为壮观。
同时,无数的天地精华被牵引入体内,再被炼化,凝作真元。
他的修为,再不断地提升。
……
此时,在通往清水村的山路上,一个带着斗篷的柔弱少女,正缓慢行去。
这少女,正是宫浅雪。
因为头发被剃成了光头,并且还被人报复打成了重伤,她在药王谷的奴仆中,可以算得上是出了名。
她从楚渡那里离开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小黑,被小黑询问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说,怕引起楚渡小黑的误会,就离开了。
她本来是打算回奴仆居住的地方,但是在路上,却听到了不少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有人嘲讽,有人讥笑,都是对她的议论。
然而,让她震惊的是,她听到了那几个欺负她的女孩的消息。
被抓了!
还是死罪!
当然,让她色变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条消息。
也就是欺负她的黄衣女孩还有那微胖女孩等几个人为什么会被抓的原因——她们去了她家里,打死了她的父亲,打伤了她的母亲和哥哥。
宫浅雪立刻就急了,不顾一切,急忙返回家中。
哪怕是父母对她再不好,哪怕是已经将她卖了,可是,毕竟是她的父母。
忽闻这样的消息,她怎么可能还做的住?
她虽然是一路急行,但是毕竟受了极重的伤,还没有好,当她回到了清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远远看到自己家中,一半的房屋被烧成了废墟,只剩下了两间完好的。
大门上,挂着白布,依稀能看到,大堂中,摆放着一具棺材。
宫浅雪有些呆滞,心情复杂,她父亲,就这么走了?
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半点父母家庭的温暖,也从来没有见父母对她有任何的慈爱恩情,她小的时候,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样子,就特别的羡慕,但却只能远远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哪怕是她再羡慕,她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有的,只是毒打和谩骂。
甚至,在她三岁后,就被卖到了药王谷为奴仆,在那个时候,她甚至是还松了一口气,一度认为哪怕是在药王谷当个奴仆,也比在家里面过的好。
但是此时,看到父亲就这样去了,宫浅雪的内心还是极为地复杂。
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就在村后面的小山上,一直待到了天黑,就这么远远望着。
她的情绪很低沉,神色也很复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没有半点的开心,也没有多少的悲痛,只是感觉,很失落。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黑夜将村子笼罩,整个村落的灯火都熄灭了,宫浅雪才慢慢起身,悄无声息地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