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沛突然发力的那一刹那,陈靖装出慌张的样子伸手就扯住了他的领带,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肩膀。
然后“噗通”一声,两人同时从船尾掉落了下去。
事实上,谢沛的那点力气,根本是推不动陈靖的。
之所以两人一起掉下去,说准确一点,其实根本就是陈靖拖着他,硬生生地把他拖下去的。
嘭~~
巨大的波纹产生开来,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陈靖在落水的前一秒,迅速拿出避水珠含在嘴里,然后拖着谢沛一直往水下沉。
谢沛瞪大了眼睛,极力挣扎,可是陈靖就跟一根藤蔓一样,完全缠在了他的身上。
这让他既游不动,也挣不动。
主要也是陈靖力气太过巨大,谢沛浑身运转灵力之下,也未能将他挣脱开来。
一开始,谢沛是极度愤怒的。
可挣扎了一会儿,他便是再蠢,也能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这小子……原来不是个普通人。’
身体逐渐的下沉,40米、50米、60米……
水底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视线看不见之后,听觉和触觉往往会忽然增强。
谢沛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说道:“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惹我,既然惹了我,那你的性命,就到今天为止了。”
“大言不惭,你当你是谁?”
谢沛在水中狂吼一声,身上灵力爆发了一大圈。
他虽然是万星盟盟主最不争气的一个儿子,可毕竟也是嫡系,而且体内灵线有44厘米长。
在他吼出这一声之后,体表忽然变得滚烫了起来。
‘这种热度,难道他的命格是五行之火?’
陈靖察觉到这一点后,也完全不怕,反而将他缠得更紧,让他四肢都无法动弹。
五行之火又如何?
现在可是在水里,水火相克,更何况谢沛还没达到炼气小成。
“咔嚓~咔嚓~”
陈靖没搞任何花哨,就仅仅是用蛮力,勒住他的四肢和躯干。在一阵又一阵的力量比拼之下,谢沛终于是扛不住了。
一双手臂,直接被陈靖给勒断。
废了他的双手之后,陈靖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直手紧握成拳,以【二气霸王拳】对着他的胸口一拳又一拳,如暴风雨一样砸下去。
嘭~~
每打出一拳,这黄浦江上面的水面,都要冒出一道奔腾的旋涡。
如十倍粗的趵突泉一样。
唯一可惜的,就是声音不大,稀里哗啦的浪花拍打堤岸的声音反而还要更响一点。
位于游艇顶层上的宋雨晨,在刚刚听到船尾后面“嘭”了一声,她也几次朝后面张望,可是船体太大,她所在的位置并不能看到船尾。
张立德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目光毫无遮掩地打量宋雨晨全身。
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
如果换在以前,五六年前,碰上这么个美女,他觉得自己会等不到上船就把她剥光了,然后在岸上,或者在车里的时候,就把她给品尝了。
但如今他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的那份冲动,也早就不再了。
再加上,玩过的女人多了之后,他现在反而更看重玩之前的气氛与情调。
女人嘛,其实说到底,身体构造都一样。
可为什么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滋味呢?
那就在于她们的性格不一样、气质不一样、遇事的反应也不一样……
不同的性格与气质,给男人带来的感觉差别上是非常巨大的。
比如说两个同等姿色的女人,也许其中一个给你的感觉,可能就像是高贵的公主;而另一个,就像是在夜店里坐台的小姐。
若要你选,你选公主还是小姐?
所以,品女人就像是品酒。
男人青涩时,只想着好喝就行。
而随着年纪沉淀后,阅历增加后,就会更加看重酒的内涵与本质。
那些贵得一匹的洋酒,难道真是因为好喝?其实若说口味,XO和五加皮也差别不大。
“你是在担心你弟弟?”
看着宋雨晨的紧张与局促,张立德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嗯。”宋雨晨点了下头。
“放心,他现在在下面肯定玩得很快乐。而你上来了这么久,连一杯酒都不肯跟我喝,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张立德将一个高脚酒杯,满满地倒满了酒。
不是红酒,而是白酒。
这种量的白酒,便是酒量再好的男人,也不敢这么喝。
可他却要让宋雨晨喝。
因为他喜欢看女人醉酒的样子,女人醉酒之后,往往也会更加漂亮。
那种桃花入眼、入面、入身的绯红,光是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我不是不喝……只是……我今天有点闹肚子,我……我现在能先去上个洗手间吗?”
宋雨晨咬着唇看着他。
这是陈靖教她说的。
这上面烛光闪亮,点心琳琅。
若突然要闹肚子,肯定有点大煞风景。
张立德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哥,品味方面也是很挑的。
在听了这话后,他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种不耐,只挥了一下手,话也没说,就示意她下去。
宋雨晨得他首肯之后,就匆匆到了游艇的一楼。
她想找到陈靖所在,可把船两边都找了一遍,也没能看到陈靖的身影。
但就在这个时候,黄浦江的江面上,忽然有一艘快艇朝这边飞驰了过来。
快艇速度加到了极限,在即将接近这游艇的时候,快艇上面有个人纵身而下跳到了水面上。
而快艇笔直地冲了过来,轰隆一声就跟游艇撞在了一起,快艇当场爆炸。
“啊~”
宋雨晨尖叫了一声,吓得赶紧躲闪。
熊熊火光之中,她忽然看到那个从快艇上跳下去的人,此刻竟然就站在了水面上,且朝这边快步冲来。
临近游艇的时候,水下方忽然飞出来一个足球一样的东西。
那人伸手一抓,就将之抓在手中,然后凌空一个筋斗,就翻上了游艇。
宋雨晨一退再退,也来到了船尾。
却突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抱着跳入了水中。
咕噜咕噜~~~~
水花不停地冒,那个抱她的人在进入水中之后,忽然吻住了她的嘴。
宋雨晨直接反应是要拒绝和抗拒的,但是当她摸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也感觉出了一丝熟悉。
而且,这人亲吻的方式也好熟悉。
‘是阿靖吗?’她心里既害怕又羞赧着。
‘雨晨姐,你会游泳吗?’
耳边,也果然传来陈靖的声音。
吻她的人,果然是陈靖。
不过,陈靖可不是想占便宜,而是以嘴对嘴的方式,将一颗珠子送入了她的嘴里。
“会的。”宋雨晨闭着嘴讲出模糊的话语,同时点点头。
明阳市本就是水乡,作为明阳市本地人,很少会有旱鸭子的。
“那好,我给你的这颗珠子别弄丢了,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你自己慢慢游到岸边去。想办法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之后我再联系你。”
说话间,陈靖还塞了一部手机给她,这手机是以密封袋装好的,还套了个绳子,挂在她脖子上。
“好。”
宋雨晨当然不傻,其实之前陈靖传授吐纳法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某些东西了。
在刚刚,她还看到了有个人能够站在水面上。
这些可都是超越现实的东西。
再加上陈靖给的这颗珠子……
当这颗珠子被嘴对嘴送入到她这边之后,她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在水底下呼吸自如。
‘好神奇,天哪,我现在到底是在经历着什么啊?’
她心里各种惊奇,也有各种疑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便是很听从陈靖的话,在他再三嘱咐之后,她就在水底下慢慢地往岸边游去。
有避水珠的存在,她可以完全不着急。
目送她游走了之后,陈靖也在水下,开始换了一套装束,人皮面具戴上之后,又加了一个黑色面罩。
同时还把另外一个擂鼓瓮金锤给拎了出来。
擂鼓瓮金锤当初是一对,可是上次他从钟鸣山脱困之后,在地下河里遗失了一个,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嘭~!”
他破水而出,也再度跳上船沿。
拎着擂鼓瓮金锤的他,在跳上去之后,这船体还剧烈摇晃了一下。
与此同时,在游艇驾驶舱的顶部,有一个人立在冷冷的江风之中,手里拎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在滴落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如果这里有光可以照过来,那么就应该可以看到,那个圆乎乎的东西,是个人头。
而那滴落的东西,自然就是血液。
这人头,是谢沛的人头。
之前在水里,陈靖废了他四肢、捶裂了他的五脏六腑,抓着他的脖子以蛮力就将他尸首两分。
之后,陈靖就拎着人头,攀在游艇的船身之上,等着聂钊的到来。
当看到聂钊一出现,他就将这人头丢了过去,以见面礼的方式,送给聂钊。
说来,其实这次也真是凑巧。
按照聂钊所言,这谢沛在当初被他偷袭砍断了三根手指之后,身边就一直有着一位高手在暗中保护着。
可这次,那位高手显然没来。
可能是因为这次谢沛是跟着张立德出来玩,嫌他碍事,也就没带了。
毕竟,有张立德这个高手在身边,哪里还用得着其他保镖?
“呼~”
聂钊手中的人头,忽然一丢,就抛向了烛光闪耀的观光台,落在那茶几上琳琅满目的点心之上。
血液流散,洒得到处都是斑驳血渍。
便是那张立德的风衣上、脸上,也染上了一大片的血渍。
聂钊激动着、愤怒着,同时也畅快着。
张立德脸色忽然一黑,慢慢地伸手擦去了脸上的血迹,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人头。
“不怕死的人,我见过,但像你这么不怕死的,倒是少见。”
说着话,张立德猛然站起了身,双手一展开,身上的风衣如一把刀一样,横切了出去。
嗖嗖嗖嗖~~~
宛若一道轮盘飞了出去,要将聂钊拦腰而斩。
而聂钊手往背后一伸,一把寒光琳琳的短刀被他拔了出来,迎着那飞来的风衣就从中一切为二。
他也快步冲刺,朝张立德逼近过去。
凤羽刀一挥动,方圆五米之内尽是刀光,白光熠熠,如霜雪满天飞。
“《逐日奔雷刀》?万星盟的人?”
说实话,张立德并不认得聂钊。
以他的身份,也根本不会刻意去记住聂钊这样的一个小人物。
“狗贼,6年前,你害死了我挚爱之人,今日,我就要送你上西天。”
聂钊一出手,尽是杀招,最厉害的攻击手段,在第一瞬间全部施展出来。
“呵呵,原来是为了女人找我报仇的?那就很抱歉了,我玩过的女人无数,死在我手里的女人也是无数。你的女人是谁,我还真是半点印象也没有。既然想不起来,那我也就不好跟你描述当初玩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张立德冷笑着。
聂钊听得怒火攻心,牙齿几乎都咬碎在口里。
凤羽刀一轮疯砍,一刀刀,都是落在张立德的身上。
而张立德,从头到尾都没躲避过。
乃是以光裸之躯,硬生生地承受着聂钊的数十道快刀。
【飞燕衔泥】!
【云帆破浪】!
【百川归海】!
聂钊最强的招,就这三招。
这三招很多人都会,但他们都没有聂钊快。
聂钊正是因为够快,所以将仅会的三招,化腐朽为神奇,在屡次对战里,立了不少奇功。
可是,这一次在张立德的身上,他第一次看到了绝望。
凤羽刀狠狠地砍落,切割在张立德皮肤之上,闪耀着刺眼的火花。
几十刀下去,张立德根本没反抗,也根本没受伤。
他这拼了命砍出的攻击,居然就跟在给对方挠痒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还没到炼气小成,我为何连伤他都做不到?’
聂钊一套杀招使完,退开十多步,又落到了驾驶舱的上方,不敢置信地看着张立德。
“这就完了?《逐日奔雷刀》我记得应该有九式,你怎么只会三式?如果你只是这点水平的话,那就有点遗憾了。”
张立德摇摇头,又很不屑对他再道:“如果还有厉害的招式,可以再来试试,但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是不是就该轮到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