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情的村民的帮助下,快到晌午了,这家总算是搬完了。
村里红白喜事,都兴送礼,因此,今儿来的宾客还真不少。在最后一个家用搬进来后,炮竹声就响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宾客入席了。
内院加外院,一共摆了二十来桌,热热闹闹的。
今儿个天气好,好些客都安排在院子里坐着。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哎,你们莫说,老三家的这房子,虽说没得镇上财主们的宅子精致,看着却干净整齐的很呢。”
同桌的人接道:“可不是,这外头铺的石板,屋里铺的木板,我将才现在门口看了一眼,哎呀,人影儿都印的出来。”
“可不是,这地儿都快比我家床都干净了,我看啊,夏季马上要来了,也不消睡啥子凉席,就在这地上一躺,美的很。”
那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打趣道:“不然你和人老三商量下,到时候每天晚上,给你留个门儿,你见天的带床被子来,也不消其他的地方,就进门的干檐蛮好。”
见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人接着道:“老三要是不答应,没事儿,等我改天起个这么大的房子,保证把这个地儿给你留着,见天晚上有人看门,既不占地方,还能防着贼。”
这番话刚说完,同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被打趣的人反应过来了,合着,这些人说他是看门狗来着?
不过,村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儿,吃饭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当事人也不会当真。是以又是笑骂一番,便过去了。
外庭和里庭,吃的是热火朝天,而中庭,又单独开了一席。
原因无他,王财主托了话,说要来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踪影,于是,便让宾客们先开席,自家人等着。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和王财主一起来的人,竟然还有谈然。
看到又是一辆马车,停在了墨效才的家门口,众人虽说好奇,但也都没有围过去,只是坐在位子上,伸长了脖子看着。
这辆马车,光外形上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听到了声音的墨效才和赵明哲,估摸着是王财主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王财主这是第一次,见到墨效才家的房子,一下马车,着实惊了一下。
确实,论精致度,眼前的宅子或许比不上自家的。但是,第一次看到,屋子还能建两层,如何叫人不稀奇?
连连捋着胡须赞叹道:“哎呀呀,老三啊老三,你和你家媳妇,真真是个妙人,做啥子,想法都与众不同。”
谈然这段时间也比较忙,被墨效才的一封信,颠颠儿的赶来给王俊翎治病。
又被慕贞凉凉威胁道:“我们搬家你要是不来贺喜,那你以后也别想在我家落脚了。”
偏偏,看过了慕贞家的房子之后,他还真的心痒的很。无奈,只好快马加鞭的又跑一趟。
看着鲜少露笑的墨效才,滋着一口大白牙,谈然十分的不爽。
手里的盒子往墨效才怀里一丢,佯装愤恨道:“我千里迢迢的赶来,贺你乔迁之喜,你们两口子,要是不专门给我备间屋子,我就把你们两给丢出来,住你们的主屋。”
对于谈然的威胁,墨效才挑了挑眉,却并未说话。
想要把他们两口子丢出去?就他那只会轻功的菜鸟,自家儿子就可以解决了他。
不过,自上次神医谷出了内乱,他也确实比较忙,想必这一路,赶的也不甚轻松,墨效才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王财主看到只有墨效才一人出来,随口问道:“怎么没看见贞娘呢?”
提起慕贞,墨效才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道:“她有了身子,在屋里侯着您呢。”
王财主哈哈一笑,道:“我说呢,怎么一向不苟言笑的老三,今儿个能笑脸迎人,原来是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儿子,笑意更深了,道:“今儿个我把犬子也带来了,托你们的福,我这多年的心头大患,总算是解决了。”
听着王财主话里的意思,想必是王俊翎的病已经痊愈了。墨效才和赵明哲,又连连拱手祝贺王财主。
被介绍的王俊翎,在也没有了往日的痴傻样,落落大方的站出来,朝墨效才鞠了一躬,道:“俊翎多谢三哥搭救之恩。”
墨效才连忙上前,托起王俊翎,道:“俊翎客气了,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要谢,还是多谢你爹娘,要不是他们心存善念,带人宽和,也不回与我们结缘。”
听到墨效才的忠告,王俊翎并未有何不耐,连连点头称是,说要听三哥的。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墨效才看着王财主的精气神,比以前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很多。
早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王家的下人,就把王财主所送的礼,搬了进来。
一个檀木的双开衣柜,并一个檀木的梳妆台。
宾客们一看这架势,对来人更加稀奇了。
好家伙,檀木的家具,本来就是贵之又贵,这送了两个大件儿就不说了,更加奇的是,那梳妆台上面装的镜子。
这个时候,铜镜就是了不起的了,虽说不至于鼻子眼睛照一起了,但是,不管你是黑的白的,照出来的样子都是黄的。
而这个梳妆台上装的镜子,那可是透亮透亮的,人照上去,清清楚楚,黑白分明。
于是,大家的脖子伸的更长了,都想看看,来着何人。
当众人看到墨效才,熟络的和王财主走了进来之后,全部都惊呆了。
好家伙,老三的后台,啥时候变得这么硬了?搬个家,连王财主都亲自来给他贺喜了?
上次赈灾的事,王财主的美名,不仅在上河镇老少皆知,这十里八乡,谁人不晓得他是大善人?
是以,看到王财主进来以后,大家都热络的站起来打招呼。
看到几人离去的背影,好奇者不由打听道:“老三啥时候和王财主有了关连?”
另一人也感叹道:“哎,你说老何家祖上,是不是冒青烟了?这儿子一个两个的,咋都和镇上的财主攀上了关系?”
有知情人不以为然道:“啥啊,人家老三一家,早和上房没有关系了。至于这王财主,
上次赈灾的时候,我看到老三两口子在那里帮忙,可能在这之前,他们就关系匪浅了。”
左右猜不透,众人也就不去猜了。在门外的炮竹声中,宴席更加热闹了。
于是,在平遥村的人眼里,墨效才一家,绝对是了不起的主了,甚至有不少人,暗暗决定,要像他们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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