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能和救援队那边的人联系上么?再打电话问问?”
现场情况惨烈,他们也被困在这里,束手无策。能做的只有打电话催促。
季栾川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许韵这时候才感觉到头上冒虚汗,浑身发冷。
她发烧了。
早上从客栈出来时,就已经感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在车里睡了那么久。后来遇到泥石流,需要疏散人群临时播报,她强打起精神,化了妆,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可这会儿不动了,突然坐在草地里,头痛的感觉便越来越明显。
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看着季栾川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和电话那头的人蹙眉沟通,面色严肃,想了想,没有吱声,继续手撑脑袋等着。
小五站在边上看着,发现不对,问她,“许韵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昨晚睡眠不足,有点困。”
“哦,那你可以先去车上睡一会儿啊,反正现在也走不了。”
小五虽然在安慰许韵,可自己也心焦,一刻停不下来的在草地上走来走去。
许韵拽了他一把,“来,过来坐。”
小五过来坐下,低着头,没看她,声音也闷闷的。
“怎么了姐?”
“是不是还在为沈悦的事情自责呢?”
他咬了咬下唇,“恩。”
“傻小子,”许韵揉了下他毛茸茸的板寸,“沈悦那种性格的人,自己作死别人怎么会拦得住。”
“就算你今天听季栾川的看住了她,可接下来还有好长一段旅途,你总不能天天守着她一个人看。她自己不听话,总要涨点教训。”
“可这代价也太……”
“太大了是吧?”
她顿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天才说,“人有时候得信命,很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代价不大她会不以为然,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只有疼了才会长记性。”
“虽然这话说起来很残忍,但事实就是这样。”
“你也是,以后的工作中,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顿了顿,许韵又道,“她不会有事儿的,我采访的时候照着光线目测过石碓的厚度。”
“真的吗?”听到这里,小五的神色总算不似先前那么沮丧。
许韵淡淡应了声。
可实际上,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说谎不好。可有时候也需要善意的谎言,在事情未定性之前帮身边的人平复一下心绪。
人都是有亲向性的,不是么?
季栾川打完电话走了过来,语气比之前松一些。
“他们快来了。”
“救援队的人已经赶到道路阻塞的两端,正在想办法清理道路。”
许韵却皱了下眉,“那万一一时半会清理不完呢?”
难道就这样耗下去吗?
“陆晨那边一边清理,一边在申请直升机支援。”
如果路障在一定的时间内清除不了,他们就会通过支援的直升机降落到事故现场,先进行救援,道路等之后再做处理。
这样所有人都放心了一些。
听他说完,许韵也松了口气。
她起身,转身打开车门,上车继续去补觉。
季栾川刚觉得她今天有点反常,就听小五说,“许韵姐好像生病了。”
她的身体又出问题了?
想到早上出门口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季栾川漆黑的眉眼顿了顿。
他把手机揣兜里,放下手里未点燃的香烟,迅速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车厢后座,许韵刚吃了感冒药盖着毯子躺下,眼前就照进来一束刺眼的光。
她生着病,心情也有些烦躁,语气差的厉害。
“知不知道随手关门是美德?”
“怎么,生了病,脾气也见长了?”季栾川有些好笑,却还是迅速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
他伸手去探,发现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前来阻挡的指尖却凉的吓人。
许韵没有力气,便任由他乱摸了。
她迷迷糊糊听到季栾川打开车窗,对小五叮嘱了点什么。
很快,就有一条被热水烫过的毛巾从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里递进来。
那是小五用酒精炉现烧热水蘸湿的。
季栾川拧掉一些水分,颠了颠毛巾,觉得湿度合适,关了窗,转身把毛巾叠成条状敷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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