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宫雪儿身边的南宫烈看着名可,目光有几分复杂,但他不动声色,只安静站在那里,看着雪儿往名可跟前走去。
“丫丫。”名可低唤了一声,心头的震撼依然未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比人还高的蛋糕,还有她手中那把小刀子,人还是恍恍惚惚的,但还是反应了过来:“你就是南宫雪儿?南宫家的小公主?”
“我没说过不是,是你一直没有问我。”雪儿浅浅笑了笑,牵上她的手,目光又落在慕子衿身上,瞟了他手里的礼物一眼,薄唇弯起:“子衿表哥今年要送我什么礼物?如果还是那些东西我就不要了,交给他们吧。”
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佣人,佣人手里已经捧了一大堆礼物,还有一些都已经被他们拿了下去。
慕子衿伸手在她头顶上弹了一下,笑着责备:“送你一样的,那也是心意,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见她皱起了眉,眼底淌过失望,他把礼物递出去,笑道:“今年的礼物不一样,要不要随你。”
“要。”南宫雪儿把礼物抓了过来,依然牵上名可往蛋糕走去:“可可姐姐,我切累了,你来帮我切。”
名可依然有点震撼,但更震撼的是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那把专门切蛋糕的刀子塞到她手中,之后在她怀里把心心抱了过去,用力搂了搂,心满意足地说:“安安的伙伴终于回来了,我真怕你今天晚上不来,弄得安安以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个伴侣都没有。”
说着,又把名可往一边的南宫烈推去:“哥,你帮可可姐姐一起切蛋糕,我要拆礼物,我没空。”
回头看了老爷子一眼,她眉眼弯了起来,笑得愉悦:“爷爷,这是我的新朋友,我要她帮我切蛋糕,好不好?”
南宫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名可身上,虽然笑着,但还是一脸威严,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深沉的压力:“丫丫让你切,你就帮她切吧,有劳了。”
丫丫,原来南宫雪儿的乳名真的叫丫丫,她没有骗自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问她真名。
名可对上南宫老爷子的目光,只是下意识点头,可却明显还是没反应过来。
更让她不安的是,北冥夜就站在不远处,如今正安静看着她,薄唇微微勾起,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又或者说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习惯性扬起这种虚假的笑意。
宾客们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身上,各方压力,压得她连那一把小小的蛋糕刀都几乎拿不起来。
“丫丫让你帮她,你就帮个忙吧,她就这么调皮,你不要介意。”南宫烈把盘子拿在手里,走到她身边:“来,帮忙切蛋糕。”
名可这次总算彻底回过神,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偷偷瞥了南宫雪儿一眼,见她正悄悄看着自己偷笑,她脸色一沉,瞪了她一记,才终于伸手往蛋糕里切去。
其实宾客们也不是真的要吃这个蛋糕,只不过老爷子在这里,蛋糕总是要吃的。
这么多的宾客大部分都是冲着老爷子而来,南宫远在东西陵的影响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名可小心翼翼切着蛋糕,每一块都经由南宫烈送来的盘子装上,再送到宾客的手中。
没多久便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南宫雪儿惊喜的声音:“居然是口琴,还是我想要的那种款式,子衿表哥,这一次你终于没让我失望。”
“意思是我们就让你失望了吗?”不远处的北冥夜瞟了她一眼,一副戏谑的口吻。
南宫雪儿呶了呶小嘴,对待北冥夜时分明和对待其他人都不一样,她蹦跶了过去,冲他一笑:“当然夜哥哥送的礼物我也喜欢,是真的喜欢,不过,我连驾照都没有,那车子我怎么开?”
她说的是实话,北冥夜今晚送给她的那辆车子真的很合她心意,可她没有驾照,爷爷肯定不会让她开出去的。
北冥夜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名可纤细的身影上:“你不是有个新朋友吗?她应该能开,高兴的时候可以让她载着你去兜风。”
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飘入耳中,让名可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新朋友说的明显是她,她也感觉到了他那道炙热的名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忽然便想起刚才自己在后院里和慕子衿抱在一起的情形,如果被北冥夜知道她曾经和慕子衿抱得这么紧,慕子衿甚至对她有过冲动,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掐死她。
心里一急,拿着蛋糕的手一抖,水晶盘子里的蛋糕竟差点滑落了下去。
身旁的南宫烈大掌一捞,从她手中把碟子接了回来,低头看了她一眼,淡言道:“专心点,蛋糕洒在地上不吉利。”
“对不起!”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一丝慌乱:“我不会了,我会专心的。”
她还有事要求南宫烈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更何况这个蛋糕是丫丫的,要是因为她出了错乱,真弄出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她心里也会愧疚不安。/~半♣浮*生:.*无弹窗?@++
“你吓唬她做什么?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慕子衿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另一侧,也拿来一个水晶碟子,帮忙接着她切下来的蛋糕:“尽管切就是,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有点怪,专吓唬那种长的漂亮而他又得不到的小美人。”
南宫烈瞟了他一眼,忽然勾了勾唇:“那么说这个小美人你已经得到了,快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会就在病房里吧?”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周围的人又吵杂,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不过,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自然是一字不漏听进了耳里。
名可真的觉得有点头大,这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说这种话,更何况北冥夜就在身后,他一定已经听到了,因为她分明感受到那道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忽然冷了下去。
他目光一冷,她便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连呼吸都开始有点乱了。
“别理他,他就这德性。”慕子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安抚道。
他是在安抚,但这么一个动作却让名可更慌乱了起来,她极力压下自己的惊慌,努力把蛋糕切好,不再理会其他事,也不再理会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