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继续跟名可解释道:“这要看男方用的是哪一种手术方法,现在比较先进的是粘堵或者是过滤的方式,这两个出错漏的机率比起传统的结扎方法会略大一些,因为恢复起来更容易,更适合于还没生过孩子的夫妻,你们……”
缓了缓,她才小心翼翼问道:“是第一胎吗?”
名可咬了下唇,迟疑了下,才点了点头。
刘医生又继续道:“那我想你男朋友用的也是这两种方法的其中之一,比较常见是过滤的方法,打个比方,其实,就是在输精管上用一层特殊的材料,把东西给过滤了……能听得明白吗?”
名可点了点头,立即又问道:“那这样的方法会有意外吗?我是说……会意外让女方受孕吗?”
刘医生浅浅笑了笑,看着她温言道:“其实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不过这种事情,我建议还是两个人摊开来说比较好。你既然对自己有信心,那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只要他真心对你,就一定能接受,更何况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这是事实。我相信你,难道一个外人都相信的事,身为你枕边人的他还相信不来了?你是不是对他太没有信心了?”
名可低垂眼帘,没有说话,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件事,她一定会有信心和北冥夜坦诚相告,可是,医生不知道的是,上回弄了个假怀孕的闹剧,自己却差点死在了北冥夜的掌下。
有漏洞这种事也许真的是事实,可是,一般情况下有谁会相信?自己做过节育手术的,可以让对方怀孕吗?
孩子没有生下来,没有跟他做过亲子鉴定之前,他真的会相信吗?她不是对北冥夜没有信心,只是那一次留给自己的阴影实在是太大。
心里一直一直在不安着,到最后,名可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似乎医生开了药方,安慰她回去之后好好养胎,还说呕吐甚至腰累这种事情都是正常,过段时间就没了。
只不过她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医生也叮嘱了不能太操劳,尤其,头三个月是危险期,最好避免剧烈同房。
名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听着医生的交代,自己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涨得通红。
好不容让心情平复下去,慢慢捡回了一点冷静,她才拿了药方,和医生说了谢谢,站起来离开。
出门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北冥连城拿着手机,长指在屏幕上不知道在点着什么。
名可心头一慌,连想都不想的,立即向他赶了过去。
察觉到她的靠近,北冥连城正要将手机收起来去扶她,名可却先他一步把他的手机夺了过来,瞪着他,气得连眼泪都几乎要流出来了。
“你答应过不会告诉任何人,为什么还要通知他们?你怎么可以骗我,北冥连城,你太过分了!”
印象中,这女人似乎从来没有连名带姓这样喊过他,也许有,但绝对不多。
北冥连城眸色沉了沉,想着她现在的情形,哪怕心里有那么点委屈,也只能轻吐了一口气,伸手去牵她。
名可却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依然气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怕她太激动会伤到自己,北冥连城立即解释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上网查点东西,你不相信,自己拿我手机看看。”
名可一愣,悬在眼角的两滴泪还来不及滑下去,人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下意识把手里的手机拿起来,看了屏幕一眼,果然看到他上网搜出来的资料:怎么照顾孕妇?
他……他刚才只是在查要怎么照顾她,而不是要通知其他人?
一瞬间,整个人彻底松懈了,那口堵在胸臆间的气散去了之后,竟莫名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北冥连城还是将她搂了过来,把她手中的药方拿好,扶着她走到一旁坐下,叮嘱道:“你在这里好好坐一会,我去给你拿药。别胡思乱想,你怕我通知他们,那……我手机你帮我保管,你要是还不相信,可以去翻翻我的通话记录。”
名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离开往收费窗口走去,那道修长高大的身影映在眼底,却让她莫名心酸了起来。
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在那里看手机,就以为他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老大。
她是真的被自己的不安彻底禁锢住了,遇到事情完全失去了理智。
做过节育手术还是有机会让对方受孕,可是,机会却是微乎极微,她能用这个去跟北冥夜解释吗?他会不会听她的?
可是,他说过爱她,他对自己这么好,她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
但,为什么每每冲动得想拿起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却猛地在脑袋瓜里徘徊不休?
她真的慌,现在心里也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刻她还不想做决定。
北冥连城很快就要回来了,晚上医院的病人并不多,拿的药都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营养品、叶酸之类的,治病的并没有。
其实她现在也不算是生病,这是喜事,只是这女人分明还对这事接受不来。
“先回去吧。”扶着她站了起来,他柔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你如果不想让我说出去,那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你自己琢磨好什么时候告诉老大,这事我不管了。”/~半♣浮*生:.*无弹窗?@++
名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从大厅离开,上了车,一路开车回北冥雄的别墅,整个过程没有谁再说半句话。
只是回去之后,名可才刚吃过药,爬到床上,房门立即又被敲响了。
北冥连城只敲了两下,便直接把房门打开,走了进来。
看到他手里抱着的被子,名可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盯着他道:“你做什么?干嘛拿被子过来?我不冷。”
北冥连城随手将房门关上,走了过去,两臂一扬,竟把被子铺在了她床边的地上:“今晚我在这里睡,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