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头出来。
看到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知道对方来历绝对不简单,医生的脸上立即便堆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意。
见他出来,南宫雪儿忙迎了过来。
还不等医生开口说话,她已抢先问道:“医生,祈默他现在怎么样了?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丫丫,先别急,等医生说完。”申屠烈大掌落在南宫雪儿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先稍安勿躁。
垂眸看着医生,淡淡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申屠烈的声音很淡,但,那医生却偏偏被这样的声音给吓得心头一紧,额角处也不自觉溢出了点点细汗。
行医多年,这是第二次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压力巨大。
第一次,很不幸地碰上了璃海的神,展爷,这次,对方的来头也是不简单!
抬头讨好地看了申屠烈一眼,医生才看着一脸焦急的南宫雪儿,恭敬道:“刚才我已经给病人检查过了,他不仅断了三根肋骨,肺部也……”
偷偷抬头瞄了眼身上寒气顿时外溢的男人,医生才继续说道:“祁先生的肺部也有所损伤,你们……”
“我来!我来签名!”还不等医生说完,南宫雪儿已经急道:“我是祈默的家人,我来签名!快!快去把同意书拿过来!我来签!”
断了三根肋骨,甚至,肺部也受伤了……不行!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一定得要赶紧给他动手术!
医生立即将同意书取出,南宫雪儿才又似想到什么,抬头看着申屠烈:“不行!我要亲自给祈默他做手术,把他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烈哥哥,你跟医生说,告诉他我自己来做这个手术,快!”
一边说着,南宫雪儿还一边推在申屠烈,催促他进去和医生说清楚。
肋骨断了,还能接上,可是,祈默肺部受了重创……
她鼻子很酸,心也酸,这是很严重的内伤,她真的很怕……
可这次申屠烈却没听她的,只是双手落在她肩头上,垂眸看着一脸慌张的女孩,哪怕话语依旧淡然,但,也不难听出里头有几分焦急。
“丫丫,你听我说,现在依你这样的状态,别说给祈默动刀子,你就是拿刀子也未必能拿得稳。况且,你不是这一方面的熟手,还是把祈默交给医生吧,我相信他能安全把祈默给带回到你身边。”
要换了平时,什么时候能听得到烈哥哥会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现在却是为了安慰自己。
被他这么一说,南宫雪儿才恍然大悟,自己真的不专长这样的手术。
她是真的太焦急了,才想不到这一点,脑袋瓜就像彻底乱了一样,完全没了主意了。
可是,祈默……
深吸一口气,一把将手术同意书夺了过来,南宫雪儿匆匆在上头签上自己的名字后。
将同意书还给医生的时候,她眼睛早已经红了:“医生……”
“这位小姐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
“快去!病人不能等!”
医生立即回到手术室。
看着重新关闭的手术室大门,也看着门口上头亮起来的灯,南宫雪儿一双小手已经因为紧张握得紧紧的,一直微愣在门口。
不安,紧张,担忧,害怕……如果祈默不再,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谁陪着她一起度过?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有祈默在身边陪着,如果他不在……
不!他不可能不在!他说过,只要她高兴,他就会一辈子陪着她,永远陪在她身边!
他答应过的!
祈默,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我一定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你半分了。
快点醒过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身旁的男人,目光始终锁在她的小脸上,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原来,不知不觉中,丫头和祈默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那一天,南宫雪儿就在慌张中度过。
就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吃上饭,身边到底有些什么人来过,她也都已经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当手术室外头的灯关了之后,医生出来跟她说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转到icu里静养两天,她一直紧绷的心才狠狠被放松了下去。
一旦放松下来,人也像泄了气的气球那般,软软倒在了申屠烈的怀里,双眼一闭,就这样晕了过去。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她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
……两天后,祈默终于被小护士从icu推回到了特护病房。
今天他的脸色比起那天已经好了不好,只是,当南宫雪儿进去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两眼一热,眼泪差点就滑了下来。
不能哭,在病房里一定不能哭,这样做是不吉利的,可可姐姐曾经告诉过她的。
抬头把眼泪忍了回去,用力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南宫雪儿才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祈默依然苍白的脸,眼睛又被刺痛了。
看到她一双眼眸红彤彤的,祈默虚弱地笑了笑,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反倒安慰了起来。
“傻丫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别哭,乖一点。”-名门挚爱:帝少的千亿宠儿
听到他那沙哑得几乎全像似卡在喉间的话语,南宫雪儿一颗心更难受了。
执起祈默的大掌握在掌心,轻声道:“你现在感受好点了没?还会不会那么难受?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不是执意要来璃海,你也不会……”
“小笨蛋,别说这些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笑一个看我看看,好不好?我不喜欢看到你现在这模样。”
祈默用尽自己身上的力气将她小手反握了回去,可是,和过去比起来,这力道确实少得令人心痛。
南宫雪儿再次用力吸了吸鼻子,垂眸看着祈默,扬了扬唇,终于露出了一个这几天以来已经没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笑意。
看到她笑,祈默也跟着笑了,哪怕明知道丫头这笑是装出来的,但至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