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草草收场,殿前侍卫不顾及慕容乾一身的伤痛,硬生生的拉扯着丢入牢中,半生荣华,如今四面铁索,将他彻底的打入深渊,慕容府暂且给禁军监管起来,等候发落。
黎王顾念旧情,皇上对他本就又愧疚之心,便同意他的请求。慕容嫣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黎王府庶妃,太子幽暗的眼底快速聚集起云涌风起的风暴,眼光淬然变寒,太后拂袖而去,皇后交代几句,随皇上回了寝宫。
“圣元将军送的刺兔宝马,却是一匹良驹,王爷可否送与晴儿。”寒风悠然穿过内院的书房,带动檐上透质的琉璃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着优柔的余韵,室内一片寂静。
“喜欢拿去就是,左右不过是个畜生。明知有陷阱为何不让玲珑跟着。”
晴儿瞳眸微闪,一丝不屑滑过嘴角,“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你刚才给了慕容丞相一排银针,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看来银针的威力很大,怪不得赤兔马会发癫发狂,王爷的手段,晴儿领教了,这根银针要原物奉还了。”
灯光一晃,一枚银针稳稳的放于他的桌案上,晋王心中所想,她怎能不清楚。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她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况这样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不在话下,晋王身份尊贵,他是真心喜欢她又能如何,随着岁月的流逝,容颜的老去,太后和皇后一样会给他赏赐女人,她才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后院勾心斗角的苦闷日子里。倒不如借着这个由头,让墨卓峰放她离开。那个玲珑居然假好心的跑去向晋王求救,想要撇清关系,她偏偏是个嫉恶如仇之人。
阴冷的气息由晋王的身体内散出,“你累了吧,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喜鹊被接进宫来,晴儿毫不留恋的转身,喜鹊手舞足蹈,终究又见着小姐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书房里一片清冷,只有外面院子里的树上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墨卓峰一掌拍下,身边的桌椅粉身碎骨,不复存在,“墨叔,将玲珑带来。”
书房内的气压很低,檀香透过香炉袅袅上升,环绕在屋子的四周,“王爷,可是遇到烦心事了?”女人淡妆粉嫩,一眼便能看出是精心修饰过的,秋水为瞳,眼里带着困惑、温柔、甚至有不甘。
“玲珑,你该晓得自己的身份。”感觉他全身似乎被冰霜冻结,那种冷和傲,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和她说话,他似乎并未放在心里,只把她的话当做一阵风吹散。
面色由粉变白,冷汗浸满中衣,屋里虽生着暖炉,她却寒意阵阵,生生被钉在了地上,“奴婢知错,未能护得王妃周全。”
“呵呵呵,玲珑,你来告诉本王这是什么?”
“王爷,这种银针市面上很多,奴婢现在就去调查。”
“今日清晨,本王让墨总管给了你一包特质的银针,一共十枚,上面不但刻了晋王府的字样,还是特殊材质打造,不知本王手里的这支与你身上的可有差别?”
玲珑面色灰白,眼睛布满血丝,眼圈周围发青,她慌乱之中发出银针,没能及时发现,那包银针是特质的:“王爷,奴婢知错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玲珑,你的心思,本王岂会不懂。本王既然娶了王妃,便不会任由他人欺凌。”
“王爷,王妃,她水性杨花,不值得您去珍惜。”泪水夺眶而出娇柔可人。
“放肆,王妃是本王的女人,是你的主子,晋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岂能由你一个奴才来肆意玷污的。”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痛,漫无目的的散开了,在王爷的心里,她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慕容晴儿是他心疼宝贝着妻子,泪水滑过脸颊,没入嘴角,咸咸的涩涩的,“王爷,玲珑追随您多年,腥风血雨,玲珑何曾畏惧退缩,在王爷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玲珑的位置吗?”
“大胆。”墨卓峰怒气使然,横眉冷对。
“王爷,奴婢命虽贱,也是皇上的人,王爷即便要杀了玲珑,是不是也要问问皇上的意思。”那灵动的眉眼多了一层怨恨。
“本王不会杀了你,单凭你对王妃的手段,本王就不会轻易杀了你。本王要让人生不如死。”一道寒光闪过,玲珑瘫软的趴在地上,手筋脚筋均已断掉,今生便是废人。“本王的剑法不在你们之下,若不是双腿残疾,本王何需你的跟随,来人,将她带下去,送交军妓营,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玲珑大惊失色,军妓营是什么地方,她太清楚了,边关将士孤寂难眠,军妓营中的女人饱受摧残,更不能拒绝,王爷果真是动怒,这样的惩罚比杀了她还要残酷,“你不要想着咬舌自尽,本王的剑锋上摸了药剂,你省些力气吧,还不带下去。”
张张嘴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声音,恐惧溢满心头,这个她从来都以为温文尔雅,善心常驻的男人,还能残忍至此,她后悔,如果不动那个女人的心思,她或许还活的好好。
黎王府内,墨卓然摸着手中的玉蝴蝶,不言不语,仰望天空的朗月,北国五年,他忍辱负重,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一雪前耻,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哽咽无声,心就像是被凿了一个洞,空洞的无处填补,站在屋顶,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手中的玉蝴蝶挥动翅膀,似要飞天的绚丽。
“王爷,慕容嫣儿醒了。”
屋内一片凌乱,地上破碎的瓷器,在灯光的辉映下泛着莹莹的光芒,上好的丝绸被剪得支离破碎。墨卓然小心的绕过,“王妃,身体好些了?”
“墨卓然,你为什么要维护那个贱人,我才是你的王妃,你的女人。”慕容嫣儿疯狂的扑上来,被墨卓峰一脚踢开,弹弹身上的痕迹,厌恶的瞅着摔落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本王的女人?你也配,不是想去太子府吗?本王倒是高看你了。”
“墨卓然,你毁我名节,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长期生存与斗争之中,早已习惯了阴谋的气息,只有这一次,晴儿的笑仿佛就在眼前,说不尽的清纯可人,他默然的看着她洗尽铅华,却离他远去,若不是慕容嫣儿的蛊惑,大夫人故布迷阵,让他错以为当初安葬母妃的人是慕容嫣儿,他何以要用一生的幸福去换。
“那本王就毁的更加彻底些。”慕容嫣儿瞪大眼睛,掀帘进来的七八个男人,都是赤膊相见,她一个女人家,不要说看,就是想,都是不可以,后院之中,哪里能容得下王爷之外的男人。墨卓然堂而皇之的将他们带进来,她身体轻颤,恐慌不已,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他,“墨卓然,你想干什么?你这样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本王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只是教你些本领,省的以后入了太子府,不知如何取悦太子,枉费了本王成全之心。”墨卓然满满的讥讽,冷笑淡然,慕容嫣儿感觉到恐惧,墨卓然越是不经意,他的报复就越狠。
几个浓妆艳抹,搔首弄肢的女人被拉了进来,和刚才那些赤膊的男人纠缠在了一起。黎王迈步出了屋子,慕容嫣儿怔时面色苍白。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男人和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帖服的密不透风,男人的低-吼,女人放浪的呻-吟,刺激着她的感官。她想要闭上眼睛,却被一旁的两个婆子毫不犹豫的阻挠,她刚要训斥,两个婆婆却将她的衣服撕裂开来,一览无余的身体暴露在那些男人的面前,她羞愧的退到墙角,顾不得冰冷的墙面,紧紧的贴上去。
男人们尽兴了,女人们满足了,回头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男人们时不时走过来在她的身上摸索着,缠绕着,一双双肮脏的手抚上她的玉-峰,两个婆子扯住她的手脚,泪水如雨珠低落,男人只是抚-摸亲-吻,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手指在她的私-密-处流连忘返,让她不知羞耻的激起一阵阵的颤-栗,男人们却也懂得分寸,用他的身体摩-擦着,逗-弄着,直到她的脸色潮红,心跳加快,欲-望难平方才转身穿衣离去,两个婆子就像丢垃圾般,将她摔在床上,任由她自生自灭,再不去理会。
这样的羞辱,痛不欲生,她被那些男人亵-渎,她自小生活在官家,礼义廉耻还是有的,黎王这般羞辱,让她更加的恐慌,长夜漫漫,困意袭来,她沉沉的睡去。
黎王看到书房外一片雪白,冰莹光洁,一轮旭日刚刚升起,像是把世上的色彩都夺走了一般。叶凋花谢,本就是萧瑟的冬季,晨曦尚浅,淡雾弥漫,万物迷蒙如薄纱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