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不过去了是吧?”秦朗一脸郁闷,“咱们明明讨论的不是你差不差的问题,你偏偏要纠结这个问题,有意思吗?说吧,除非什么?”
周嘉雯还真就绕不过去了,不但被秦朗带进了死胡同里,还出不来,不问清楚,这事她没完。她的语调冷出新高度,牙齿都在咯咯作响。“最后问你一次,我很差吗?”
“这个……”秦朗开始继续带偏,“周捕头,你这个问题如果要我发自肺腑的评价你棒棒哒超级好,这有些违心。毕竟咱们这才是第二回见面,对你的了解有限,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会长,做不出以貌取人的事情来。当然了,你非要我这位半吊子水准的人来评论你的综合分,我给九十九分吧。这回答,满意吗?”
“哼哼。”听到这混蛋给自己打了个九十九的高分,周嘉雯傲娇的冷哼了两声。“算你识相,现在跟你说说除非的事情。你坐个牢这个事实,就算你怎么解释是替人顶包,也没多少人会在意,他们才不会在意你的过程,结果是坐过牢,那就是坐过牢。而你想洗掉这个污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当辅捕。这样一来,衙门就能通过合法的流程把你替人顶包坐牢的事情清洗掉。”
秦朗一个白眼过去,“我去,女侠,你不要以为我书读得少就啥也不知道。所谓的辅捕,就是个背锅侠,干的事苦就不说了,关键时刻还得替捕快背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得出口这种建议来,是你天真还是以为我傻?”
周嘉雯解释道:“你不一样,你身手那么好,多参加几次衙门系统组织的比赛,再多立几个大功,上头肯定能魄力让你转正。这年头有学问有才华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却依然很缺。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吊打整个云城衙门系统是不。”
讲真,秦朗确实心动了,如果真能洗掉坐过牢的烙印,而且哪天穿着衙门的制服回乡里转一圈,这得有多打不少人的脸是不。
不是他虚荣心,而是一直以来,因为他的事,他母亲都过得很压抑,在乡里,在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能改变这局面,他当然愿意搏一下。
这年头,有钱不一定有好名声。因为哪怕你哪天身家过亿了,背后还是有人会说:看,谁家的谁,不知道是抢劫还是卖了违法的东西赚了不少钱。
在乡下就是这样,一次黑,一生黑。但如果得到国家的认同,那有不一样,国家都给了铁饭碗,证明这人肯定没问题。很快那些人就会的忘记以前,选择各种舔。
“要我当辅捕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人很忙,不一定能做到天天朝九晚五的去报道。”
“你想多了,辅捕是外编,也只有衙门力量不够的时候叫过来帮忙,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般时间是自由的。工资待遇什么的,跟你说也没用,你这个月薪六位数的人,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同意,明天跟我去衙门报道,填填表什么的,就算你是一名辅捕了。”
“我怎么听着尽是坑的调调呢?”
“你以为你是谁,犯得着我这位云城衙门之花套路你?”
“好吧,暂时相信你。”秦朗摸了摸肚皮,“饿了吧,给你整吨石岩河特有的白条,包你吃了会爱上石岩。”
说着,秦朗走进船舱,从里头拿出一张撒网,站在船头调整好身形,呼的一声撒网很漂亮的撒了出去。
捞上来的时候,网里有六七条双指大筷子长的白条。
十几网过后,几十条清一色白条到手。
秦朗很熟练的清理鱼的内脏,船舱里什么都有,所以很方便。
半个小时后,一小锅鱼汤熬制好。秦朗瞥了瞥一直在咽口水的周嘉雯。“女侠,这里有干净的衣服,要不你换上吧,虽然现在天气不会感冒,但湿衣服贴久了,容易落下毛病。”
“这条船是你家的?”周嘉雯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秦朗摇头,“我红颜的,放心,她保证没传染病。”
一听到传染病这三个字,周嘉雯又要暴走了,她总觉得这混蛋就是在埋汰她。
秦朗叼着根烟出了船舱,望了望两岸,可惜还是没有等到招娣出现,他有些担心,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十几年风雨无阻前来捞沙的招娣今儿没来呢?
生病了,还是出啥事了?
各种担心,让他心烦。
“我换好了。”周嘉雯有些尴尬,因为穿在身上的衣服明显太紧,在没有罩罩的阻挡下,那波涛汹涌太明显了,稍微动一下身体,就惊涛拍岸不已。
如同嚼蜡的秦朗,心不在焉的随便喝了几口鱼,手机不在身上,想打电话问问都不能够。
“这鱼真的很鲜美,比那些石斑什么的高端鱼还鲜嫩,你怎么不吃了?”周嘉雯一口气吃了十几条,还欲罢不能。
“好吃就多吃一点,这鱼我从小就吃得多。”秦朗弱弱不提醒道:“女侠,虽然现在只有咱俩,可以不顾吃相。可你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行吗?我赤着膊子可以无所谓,但你撇开衣服就有些不雅观了。你看我都不敢抬头跟你说话了,一抬头,那一片雪白尽收眼底,我到底是看呢,还是不看好呢?”
周嘉雯一愣,然后低头一口,胸前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撑开一个,骂了句下流,然后红着脸的转过身去把扣子扣上。
“河风大,你衣服干了叫我,我眯会儿。”说完,秦朗往那门板传上一躺,双手枕在后脑勺,眼睛睁的老大看着船舱顶,想事情想的出神。
“秦朗,你是不是有心事?”周嘉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问。
秦朗从门板床上坐了起来,“我这位青梅竹马的红颜,十几年来风雨无阻都会来捞沙,今儿都等了她那么久了,她还没出现。我这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没准生病了,或许那什么来了,这有什么好堵得慌的。所以你这人就是奇怪,真担心她,不会打电话问问吗?在这里瞎等,活受罪。”
“也是。”
秦朗刚出船舱,一个前来捕鱼的乡亲瞅了瞅。道:“原来是大朗啊,我还以为是冯驼子的那畜生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