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仁下意识就抓起酒瓶朝门口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那瓶剩下不足三分一白酒的酒瓶,距离秦朗脑袋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时突然停住了。
秦朗心里松了口气,他赌牛德仁不会真砸他。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一向都很好,被他赌对了。
“你,不怕?”借着随风摇摆的烛光,牛德仁看到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眨过一下的年轻人,心里很震撼。这份从容,这份淡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脑袋上挨一酒瓶,不是吗?”秦朗微笑着反问。
牛德仁放下手中的酒瓶,“你,就是秦朗?”
秦朗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根过去。“没错,我就是秦朗。贸然来访,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德仁叔海涵。”
原本不抽烟的牛德仁接过秦朗递过来的香烟叼在嘴里,点了火,抽了口差点被呛到。咳了数下后,他便没再抽。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人,都有弱点,也有贪心。买通牛胜利的手下,让他趁牛胜利不注意,在牛胜利手机里下载窃听。所以,你从他家里出来,我就跟上了你。”看到牛德仁脸色不好看起来,秦朗接着道:“主要,我是想知道牛胜利的动向。毕竟姗姗老跟着我有点不是事儿,我名声不好,不想她待在我身边,会给她带来负面影响。所以,窃听牛胜利,能随时知道他想干吗,如果他要对姗姗不利,我能第一时间通知姗姗逃走。”
这个解释,若是换其他人,肯定不会相信,但牛德仁信了。他的禁忌是没有卵蛋,他的逆鳞是他的女儿,正所谓关心则乱。
脸色好看不少的牛德仁,有些感叹道:“监狱真是个好地方,能把一个人磨炼出你这种胆色与气魄。”
“是啊!某种程度来讲,确实是个好地方。”秦朗伸出手,“我有个一劳永逸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合作一把?我是为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以后不再受到威胁。”
“合作愉快。”牛德仁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伸出手跟秦朗握上了。他,也不想女儿以后终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下。想要远离噩梦,那就得终结源头。
……
秦家祠堂。
刘背等人,把秦家那把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关公刀放回供奉台上。
“老大,你说大朗舅到底是不是人啊,这把咱们两个人抬着都费劲的大刀,他耍起来却跟玩一样轻松。”累的手软肩酸的马如龙,感叹万千的说着。
“那是,不然大朗舅怎么会有扛打之王大亚瑟的称号。”刘背摸着他那不存在的胡渣的下巴,“今晚,咱们错过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可惜了。”
钟锋弱弱的问:“啥意思?老大,你不会是想说,刚才如果跟那几百号人对持的是我们,我们就能扬名立万?”
“我书读得不多,大道理不懂,但却知道两个不变的真理。机会,永远都是给有准备的人。脸,是自己争的,而不是别人给的。为什么长毛怪会一眼就看中大朗舅?为什么光头王会钦点大朗舅为准女婿?因为咱大朗舅有胆识,有魄力。什么叫胆识,什么叫魄力?”
刘背环视十二个小伙伴,“刚才,他一个人去跟几百号人死磕,那就是胆识。几百号人愣是没有人敢上前,那就是魄力。
这两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聚齐的,需要日积月累的沉淀。
人,只要还活着,别人不会记着你曾经有多风光有多好,只要干了一次损篮子的事,必定会被人拿来说事。
咱大朗舅,弑弟这个骂名,整整背了二十年,直到前不久才洗清这骂名。
知道我跟你们说这些想表达什么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你说的云里雾绕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谁特么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刘背点了根烟,然后把烟盒丢过去给他的小伙伴。“牛胜利那畜生,差点把念娣姐给祸害了,而且还把招娣姐砍伤。这事儿,咱们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了是吧?你们想想,如果咱们石岩十三英把牛胜利给办了,乡里乡亲会不会夸咱们尿性?”
“那必须夸,甚至整个百花县都会知道咱们石岩十三英为民除害了。”马如龙紧握拳头,有些明白了。办了牛胜利,石岩十三英就彻底扬名了。
以后,整个百花县,一提到曾经的小太岁牛胜利,就会立即联想到是被石岩十三英给办了的。
曾铁山举手发言,弱弱的道:“背哥,杀人是犯法的。”
刘背一脚踹过去,“谁特么让你i把人家给灭了?之前那俩亡命之徒,姓赵的那货,咱们办了他们,不照样没事么?”
钟锋秒懂,“明儿我就去准备鱼雷,嘿嘿!”
刘背点了个赞,“鱼雷是必须的,但蛇啊癞蛤蟆啊蜈蚣蜘蛛那些也不能少,明儿准备好这些,到晚上狂牛KTV客人最多的时候,咱们就往里头扔。只要把牛胜利那狗篮子引出县城,剩下的就好办了。”
“那万一牛胜利那狗篮子不出来呢?”曾铁山再问。
这个问题刘背也想过,但都不是问题。他道:“一次不出来,咱们就整多几次,他要是一直不出来,咱们就一直整。名声这种东西,他比咱们还在乎。堂堂百花县的小太岁,居然被石岩十三英吓的不敢冒头,传出去,他有面儿还是咱们有面儿?”
于是,这边的石岩十三英制定好了明晚计划。
而另一边的秦朗跟牛德仁,也商量好了怎么扳倒牛发。
过河卒是想吃对方的车,而过河车,是要吃对方的帅。
明晚,牛发父子是否能逃过此劫,要看他们的命数。
……
次日晚,一辆五菱之光停在狂牛KTV大门口,从车里下来五六个人,每人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
“几位帅哥,这里是不可以私带物品进去的,啊……”